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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隐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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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英心急如焚,满心都是一个念头:一定要见到父亲,当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可父亲却像铁了心一般,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她。

无奈之下,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送饭的大爷身上。“大爷,您行行好,帮我通融通融,让我和曹老爷见一面吧。”梁红英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恳求。

大爷面露难色,无奈地叹了口气 :“姑娘,我可没这能耐。我想见上边的人,还得通过管家呢。我只能把你这话传给管家,要是管家同意,或许能帮你转达,我真没那本事直接安排你见老爷。”

听到这话,梁红英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她又想起了小青。“要不,您帮我把小青叫来?我跟她说说,让她去找曹老爷。”梁红英急切地说道。

大爷点点头,应道:“哦,小青,我知道,就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姑娘吧?行,这点事儿我能给你办到,你就等着,我这就去找她。”说完,大爷提着饭盒子匆匆离去。

梁红英在牢里焦急地等待着,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仿佛故意在刁难她,走得格外缓慢。她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大爷和小青的身影。急得她在狭小的牢房里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这又出什么变故了?难道小青也找不到了吗?

过了很久很久,大爷独自回来了。他一脸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不凑巧,小青姑娘现在不在家,听说她回家了,她母亲生病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巧!”梁红英忍不住叫出声,“要是小青在,她肯定能帮我。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

大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梁红英心中一横:谁也别求了,靠自己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全身的力气,抬起脚,朝着最薄弱的那根栏杆踹去。“啪哧”一声,那碗口粗的木栏杆竟直接断了。梁红英自幼跟着鲁班爷爷练了十几年功夫,鲁班常让她用脚踩石头,久而久之,她腿上的功夫十分厉害。如今用来踹这根栏杆,竟没费多大力气。

梁红英从栏杆断裂处钻了出来,重获自由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她心花怒放:终于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而她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父亲。她来曹家,本就是为了找父亲,如今父亲回来了,她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于是,她凭着记忆,穿过两道月洞门,朝着曹家大院的中心走去。那里有三间宽敞的大房子,中间是大厅,一侧是书房,另一侧是休息的地方,她知道曹老爷就住在这里。

刚走进院子,一个端茶的小伙子就瞧见了她。小伙子一眼就认出了梁红英,顿时大声吆喝起来:“你不是被关着吗?怎么跑出来了?”

梁红英毫不避讳,直言道:“我要见曹老爷,他在不在屋子里?”

小伙子想阻拦她,态度还十分蛮横。梁红英赶忙解释:“我找曹老爷有要紧事,你别拦我,我得当面见他。”

小伙子非但不通融,反而急了,伸手就推搡梁红英,一点也不顾及她是个姑娘,手还粗鲁地推了一下她的前胸。

这一下可把梁红英惹恼了,她心想: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梁红英跟着鲁班爷爷学过擒拿术,只见她左手迅速向下,一把抓住那男孩儿的袜子,右腿猛地一个回勾。“扑通”一声,那小子就被撂倒在地上,疼得直叫唤:“哎哟,哎哟!”

梁红英趁机往屋里闯。可刚走到门口,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曹老爷,而是大太太。

大太太目光凶狠地盯着她,质问道:“梁红英,你想干什么?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你还不乐意,是吧?跑这儿来干什么?你丢人还丢得不够吗?说说,你去了那儿立了什么功?不过是做了一回压寨夫人,是不是?要不是那几个轿夫把老爷救回来,你还在那儿享清福呢!你还有脸回来。回来也就罢了,我们不追究你,就算给你面子了,把你关起来是让你反省,可你倒好,自己跑出来了。谁给你的胆子?”

一番话说得梁红英心里哇凉哇凉的。但她此刻憋着一股气,就想见老爷,于是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曹老爷在哪里?我要见他。”

大太太仰脸一笑,满脸嘲讽:“你要见老爷?你配见老爷吗?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想见老爷?老爷只见对他有恩的人,不见你们这种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人!”

这话像一把利刃,刺得梁红英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满心委屈,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心里想:我来这儿,不过是想找到父亲,问清楚是谁害了我母亲,我又不贪图他家的富贵。只要问清楚了,给母亲报了仇,我立马就走,这破曹家,在我眼里就是一堆臭狗屎!想着想着,她目眦欲裂。

大太太见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用手指着她喝道:“你想干什么?瞧你这凶狠的样子,还想杀人不成?”

话音刚落,突然有个姑娘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红英,红英,可别冲动!咱们有话慢慢说,千万别顶撞大太太!”

梁红英回头一看,正是小青。她又惊又喜,赶忙问道:“你不是回家了吗?”

小青喘着粗气说:“我是回家了,可我又回来了,总不能老在家里待着。我有两天没在这儿,今天刚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儿。我去找你,没见着人,就知道你跑这儿来了。”

大太太见状,立刻对小青说:“小青,你快把她拉走,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小青一听,赶忙替梁红英辩解:“她可不是疯子,她是救老爷的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她就算没把老爷救回来,可她的心是好的,为了救老爷,她都甘愿去给土匪做压寨夫人,这点儿谁能做到?”小青说话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却忘了眼前的可是掌握曹家大权的大太太。

大太太一听这话,当时就火冒三丈:“小青,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越是帮她,我就越要折磨她!我就看不惯你们这种人,明明沾了我们曹家的光,背后却给我们捅刀子。这件事虽小,可足见你不忠心!好了,你别替她求情了,你和她一样,都给我滚!”

梁红英怎么也想不到,大太太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

去救老爷前,大太太百般哀求大家,还许下了许多优厚条件。可现在呢?简直是翻脸不认人。梁红英有理也无处诉说,她现在也不想去争这个理,只想赶紧见到父亲,问清情况。然后,有仇报仇,报完仇立马就走。

这时,小青一把拉住梁红英的胳膊,迅速将她拽离院子,一路拉回自己的屋子。

梁红英一进屋,心里便泛起一阵酸涩。这里曾是她和小青几个姐妹共同居住的地方,可如今,自己被变相囚禁,没了自由,哪里还住得下去?看来,离开曹家是迟早的事。

小青拉着梁红英坐到床边,急忙劝道:“你可别走啊!你瞧瞧自己现在的样子,他们能把你怎样?虽说他们总挑你毛病,但心里都清楚,就算事情没办成,你也是带头的大功臣。所以别想太多,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可别让自己一辈子后悔。”

但不管小青怎么开导,梁红英始终无法释怀。她满心都是自己的处境,以及那些和自身紧密相关的事。

思来想去,梁红英觉得小青说得在理。自己为什么要轻易离开呢?使命还没完成,母亲交代的任务,是找到害她的人。如今母亲还独自在山里。

想到这儿,梁红英咬着牙对小青说:“小青,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一定要查清楚害我母亲的人是谁。就算不杀了他,我也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心狠手辣。”

小青听了,心里有些发怵,问道:“你快说说,你妈妈被他们害成什么样子了?”

一提到这个,梁红英的眼泪就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她咬着嘴唇说:“我母亲,她不能说话,也看不到东西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这人也太狠毒了!用的到底是什么毒药啊?”小青又惊又怒。

梁红英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妈妈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

小青满心疑惑,继续问道:“那你妈妈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反而要去深山里?又是谁把她弄去的?”

梁红英伤心地说:“那时候妈妈中了毒,没了生命体征,他们以为妈妈死了,就把她拉出去,想运到坟地里埋了。当时大家都把妈妈中毒的症状,误说成是传染病,其实妈妈自己心里清楚,是被人下了毒。她话也说不了,眼睛也看不见了。”

小青接着问:“那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一个山里砍柴的老头救了她,就是我的鲁班爷爷。他们把妈妈埋进坟里后,妈妈又苏醒了。”梁红英回答。

小青十分诧异,惊讶地问:“难道说你妈妈是被活埋的?那她躺在棺材里,又是怎么出来的?”

梁红英感慨地说:“当然是鲁班爷爷把她救出来的。鲁班爷爷走到坟前的时候,居然能隔着坟听到下面的动静。他这份本事,我一辈子都学不来。他想都没想,就用身上背的镐头把坟刨开,撬开棺材,这才救下了我母亲。”

“哎呀,你说的这个鲁班爷爷也太厉害了吧!有机会你一定要带我去见见他。”小青满脸羡慕。

梁红英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小青赶忙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梁红英无奈地说:“我必须去见曹老爷,得把话跟他说清楚。没有他的帮忙,我根本查不出害我母亲的人是谁。”

“你确定害你母亲的人就在这府里?”小青问。

梁红英肯定地点点头:“一定是,母亲告诉我,就是她身边的人,她怀疑是曹老爷身边的四位太太。”

“那你母亲是……?”小青追问。

“我母亲就是这府里的五太太。论年龄,她比二太太还大,但确实是我父亲娶的第五个夫人。”梁红英解释道。

小青大惊失色:“这么说,曹老爷就是你的父亲了?”

梁红英点了点头。

小青接着说:“那你直接去找他,表明你的身份不就行了?他难道还能不帮你?”

梁红英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

小青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冒失,嘿嘿笑了两声,又说:“好吧,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你母亲。依我看啊,肯定是有人嫉妒你妈妈的姿色。这大家族里的夫人们,和皇宫里的妃子一样,都喜欢争风吃醋,明争暗斗、你争我夺的,长得漂亮就容易遭人嫉恨。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既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也看不起追求这种生活的人。”

其实梁红英很少把自己的心事透露给别人。一个是小青是她在这里最好的朋友。第二就是他也的确太难过了。所以积压在心里的情绪才爆发出来。说出了他的隐私。他告诉小青:“我这件事情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因为我是好朋友,我才告诉你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曹老爷是我的父亲,这件事情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小青点点头说:“还用你说吗?我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这府里有害你母亲的仇人,自然不能打草惊蛇,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