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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英见金大山掏出一把手枪来吓唬自己,心里“咯噔”一下。她暗自思忖:你从哪里搞来的手枪?看来,你们背地里还藏着家伙,老爷肯定不会给你这个东西,想不到你们竟在背后玩阴的。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梁红英心里清楚手枪的威力。这小子要是真翻脸不认人,可就危险了,这可比不了弹弓,弹弓打不死人,手枪却能轻易要人性命,她自己曾用过这玩意儿,自然知晓。当下,她没敢和金大山翻脸,给他撂了一句狠话就离开了。“金大山,我今天先给一个警告,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第一个先把你的脑壳敲碎。”她心里想得是,慢慢来,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瓦解他们只是迟早的事。
随后,她去安抚小青。她知道小青受了委屈,轻声说道:“小青,金大山他们现在越来越嚣张了。一开始还顾忌姥爷,现在连姥爷也不放在眼里了,全府上下都被他们压制着。”
这时,小青透露给梁红英一个惊人的消息:“我听说金大山他们背着老爷,悄悄地把老管家给处决了。”梁红英一听,脊背发凉。她早听说老管家是个忠厚老实、对老爷忠心耿耿的人,老爷一时糊涂才把他换了下去,没想到如今竟遭此毒手。她忙问:“那尸体呢?埋到哪里去了?”小青无奈地说:“我听说运出去了,怎么处理的谁知道呢?”
梁红英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老管家家里就没个人吗?”小青想了想,说:“有,可能有个儿子在乡下。”梁红英又问:“他儿子有没有骨气给他父亲报仇?”小青摊开手掌,无奈道:“这我可不知道。”
说到这里,梁红英心生感触,自己能舍命救父亲,却不知这老管家的儿子能不能舍命为父报仇。由此,她也深知贾府如今的形势特别严峻,要想在贾府立足,绝不能心慈手软。
为了早日找到毒害母亲的人,她开始在众多下人中间,一个一个地寻找那相似度极高的线索,可惜一无所获。梁红英看着曹老爷一步步走向人生低谷,心中百感交集,真想去帮他一把。然而,受条件限制,她能力有限,也只能冷眼旁观。
关于母亲的事,在府里找不到什么线索,于是她打算到曹府周围转转看看,有时候外面知道的事情比里面还多。在这几个“拦路狗”的操持下,梁红英他们不仅得不到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还每天都濒临死亡,面对那些歹毒之人的暗算,他们除了恨得牙痒痒,也没什么好办法。
但她和小青一直没有停止查找那个大辫子姑娘的下落,这是他们唯一能确认、找到幕后指使下毒之人的途径。
这天,冯姨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要见梁红英。梁红英刚打扫完厕所回来,迎面碰上了冯姨。冯姨满脸兴奋,说道:“红英,我帮你找到那凤丫头的下落了!”梁红英一听,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紧紧握住冯姨的手,激动地说:“太好了,太好了!她在哪里?我马上去找她。”
冯姨说:“真是机缘巧合,我去外边打水,有个人跟我说话,我回头一看居然就是她。我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说她现在在悦来客栈。我说有时间我去看她,她说她住在二楼拐角处的那间房子里。我问她来这里干什么,她说她先生现在正在做一笔生意,她就跟他一起来了。所以呀,红英,快点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她走了,你再找可就难了。”
梁红英听后,马不停蹄地赶往悦来客栈。到了那儿,她直奔二楼拐角处,推门而入。屋里果然有一个下巴上长着痦子的女人。梁红英走过去问:“你是不是叫凤丫头?”凤丫头回过头,本以为是端茶送水的进来了,没想到是个陌生人,诧异道:“你来干什么的?这房子能随便进吗?”
梁红英说:“你别管我是干什么的,我有话要问你。”那女人有些不悦,生气地说:“你想问我就说嘛,哪有你这么没礼貌的,不敲门就直接跑我屋里来,你想干什么?”梁红英浅浅一笑,说:“你别生气,我是曹家的丫头,曹家想必你不陌生,我就是想打听一下,二十年前,你在曹家做丫头时,曾经买过一次红色的砒霜,那是谁让你买的?”
大辫子姑娘愣了一会儿,说:“说起二十年前,我曾经伺候过曹老爷,有一个人和我最要好,那就是三太太。她这个人大方得体,每次我有难处求助,她都会尽力帮助我,不像那几个太太冷若冰霜,所以我们两个关系最好。我那次去买红色砒霜也是给她买的,她要干什么我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梁红英一听,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三太太。怪不得四太太指的是三太太,果然是她。在她的印象里,三太太很少参与政事,平日里和他们接触最多的还是大太太,可大太太心胸狭窄,和别人相处总是斤斤计较。
既然已经确定下毒之人是三太太,梁红英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接下来,便是如何对付这个仇人的问题了。她告别了大辫子阿姨,准备回去着手办事。
可没走多远,梁红英突然想起有件事忘了问。三太太身边丫头众多,买砒霜为何要找姥爷身边的丫头呢?
还有,大辫子阿姨既然和三太太关系要好,理应知晓三太太为何下此毒手。
这么一想,梁红英决定回去再补问一句。她匆匆返回,快步上楼。
快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想先看看大辫子阿姨在屋里做什么。
她伸出手指,轻轻抠开一个纸窗窟窿,往里张望。大辫子姑娘果然还坐在床边。
可这一看,梁红英却发现了异常。大辫子姑娘下巴上的痦子竟然不见了!
长在脸上的痦子怎么会片刻之间就消失不见?刚才见面时明明还在,这太可疑了。
梁红英没有贸然推门进去,而是悄然抽身离开。回到家,她满心疑惑,反复琢磨:难道是有人冒充?看来冯姨也可能被骗了,得去问问她,让她回忆一下见到的到底是不是大辫子姑娘。
第二天一大早,梁红英便去见冯姨。可到了地方,却发现冯姨不在屋里。
梁红英心里纳闷:她去哪儿了呢?曹府这么大,找人谈何容易,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放弃寻找。
梁红英心里又琢磨起来,既然四太太都已经确认是三太太干的,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就算她下巴上的痦子是伪装的,也不能说明什么。这么一想,也就不必再去问冯姨了。
梁红英下定决心,准备和三太太摊牌。晚上,院子里人少,她瞅准时机,主动靠近三太太的住处。上次梁红英打碎了三太太的一个花瓶,当时只是被警告,梁红英觉得不解气,如今既然确定了真相,她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走到三太太的门口,透过窗户看到屋里只有三太太一人,便推门而入。三太太回过头,见是梁红英,顿时没好气地说道:“你又来我这里干什么?上次打碎花瓶,你说是你打的,还没查清楚。你又跑我这里来了,而且不用通报推门就入?谁给的你特权,太放肆了!”
梁红英没有理会她的驱赶,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三太太对面的椅子上。三太太见状,怒声道:“哪有你这样不懂规矩的下人,在我面前你只能站着,不能坐着!你要不要脸,我在这儿你也敢坐?”
梁红英目光炯炯地盯着三太太,说道:“有些人值得我尊重,我自然会站着。但有些人,行尸走肉、丧尽天良,就不值得我站在他面前。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说自己是哪一种?”
三太太一听,这话明显话中有话,顿时不高兴了,一拍桌子,吼道:“给我滚出去!在我面前你太放肆了,还胡说八道,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随后,她大声呼喊:“小翠、小红,你们都跑哪儿去了?”
她喊完之后,其他人还没来,最先赶到的是胡燕。胡燕受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大概是梁红英给的创伤药效果显著。胡燕跑过来,问道:“太太,有什么事儿?”三太太见是胡燕,指着梁红英说:“你赶紧把她给我赶出去,太可恶了,她是专门来气我的。”胡燕一看是恩人梁红英,有些不好意思,便说:“红英,你先走吧,太太这会儿不高兴。”
梁红英呵呵一笑,对胡燕说:“胡燕,既然你来了,那就先别赶我走。我有几句话要问问太太。”三太太瞪着梁红英,说道:“有什么话你就问,问完赶紧给我走!”
梁红英神色严肃,问道:“想当年,五太太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派人买砒霜把她毒死?”三太太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怒气冲冲地说:“你说的什么梦话?哪有这种事!我毒死五太太?我为什么要毒死她?有什么动机?你这人脑袋真是有问题!”
梁红英不急不慢地回答道:“你就别装了。”
“我已经掌握了你的行径。你恨五太太,主要是因为她怀有身孕,引起了你们的妒忌,所以你才下这样的毒手,把她毒害掉。我说的没错吧?你也太狠了,居然用砒霜。”
她刚想说下去,又把话头给打住了,心想:我还是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三太太说:“你从哪里听来的这小道消息?”
“是,我曾经恨过五太太,也妒忌过她。她肚子大了,而我们都不争气,一直没能怀上。”
“但是,我只是怀疑,五太太是不是跟谁私通?不然怎么就她能怀上,我们却都没有动静,这就奇怪了。所以从那时起,我就不认为这个五太太目的单纯。”
听到三太太居然还要诬陷自己的母亲,梁红英气得大声怒吼道:“你行了!你做了这样没良心的事,居然还诬陷人家!”
“五太太是一个多善良的人,你知道吗?她能怀上孩子,正是因为她的善良,而你们这些人一直没能怀上,就是因为不善良!现在你还在这里,以为自己占理了是不是?我告诉你,等惩罚降临的时候,有你好受的!”
三太太猛地站起来,抬手就朝着梁红英挥出一巴掌。
可与梁红英相比,她的动作慢了太多。梁红英身体急速往后退,这一巴掌直接打了个空。
紧接着,三太太右手抄起茶壶就朝着梁红英砸了过去。
梁红英敏捷地一闪身,又躲了过去。
梁红英没用太多力气,便轻松控制住了三太太。
三太太挣脱不开,一边大声喊人,一边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朝着梁红英投掷过去。
梁红英左躲右闪,身形灵巧得如同猿猴一般。她在山里的时候,就经常在树上窜来窜去,练就了这般敏捷的身手,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此刻,她在众多家具之间来回蹦跳,灵活躲避着攻击!
三太太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梁红英:“你今天是不是铁了心要跟我摊牌,要给五太太报仇?我就纳闷了,五太太跟你有什么关系?没人过问这件事,你为什么偏偏死揪着不放?另外,我都跟你说过了,这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不管你是他的什么人,都不应该来找我。”
梁红英哪会相信三太太的表态。
她原本打算在暗地里教训三太太,甚至取她性命,同时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形势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梁红英倒没有真的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的打算。
因为母亲虽然受了那么重的伤,但毕竟没有死,而且现在正在一点点复原。
她知道,迟早有一天,母亲能够听到声音,能发出简单的字词,哪怕只是叫一声“女儿”,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只可惜,事情总是没那么简单。
毕竟梁红英搅扰三太太的事情,动静太大了,很快府里的上下都知道了,管家带着一帮年轻人冲了过来,这一回金大山一听自己可有好戏了,没事他也想找梁红英的麻烦,如今这情况,他可是要下死手了,带的人手里还拿着绳子,十几个大汉一起冲进了屋子,三太太一看来了援军,这心算落了地,用手一指梁红英说:“先给我把她绑起来,这可是一个造反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