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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贵人的复宠,来的很突然,出乎华贵妃和她自己的意料。
可并非全是偶然,说到底,复不复宠,还是看皇帝愿不愿意。
自从在金銮殿上,雍正令将士卸甲,结果将士不听,而等年羹尧下令之后,应“嗻”之声响亮殿宇。
雍正当时没说话,但事后就不太乐意去翊坤宫。可不去华妃那里,也不好总去其他人那里,所以干脆不怎么进后宫了。
容妃心知肚明,年羹尧狂妄,皇上自尊心受挫,看见年羹尧的妹妹就烦,很快就会有抬起新的宠妃制衡华贵妃的念头。
但国库空虚,去年才选完秀,新秀女暂时没有,但失宠状态的新人不少。
莞贵人小团队在雍正元年七位新人里是拔尖儿的。
早晚有出头之日。
沈贵人只是开始伴驾,华贵妃立刻又开始刁难,不是叫她去翊坤宫学习磨墨,就是抄各种经文,沈贵人被体罚多次,觉得一个人势单力孤,立刻就想把莞贵人也拉起来。
敬嫔来永寿宫下棋,提起一事:“昨儿碎玉轩的人,问花房讨要了许多鲜花。”
容妃落下一子,抬头微微一笑:“姐姐这样说,那就是给了?”
“花房的太监们拿足好处,又不是讨要名贵品种,莞贵人想要,那就给她吧!”
敬嫔管着花房,往里头安插人手便宜,这种关乎后妃之事,必须敬嫔默认,花房才肯给。
容妃眼含笑意:“正该如此,独占春色,总不及百花争春之美。”
敬嫔也点头赞同:“有些花,太霸道,独占春色就爱挤占其他花的阳光,花多一些,才好修枝剪叶。”
“姐姐如今管着御花园和花房,这些花花草草还得姐姐多操心。”
敬嫔吃掉容妃一颗子,喜笑颜开:“你刚刚走神了,落子无悔!御花园那边不用担心,秋来花开的少,我叫人安排了好几株花树,还有催开的蔷薇花、紫薇花、银桂,总有好景致给人赏。”
系统看了一会儿下棋,就跑去碎玉轩瞧瞧,碎玉轩新来的宫女正用栀子花和茉莉给莞贵人熏衣裳。
莞贵人在旁指点:“离得稍远一些,香气要清淡匀称,淡一些甜美馥郁,太浓显得俗气。”
等打扮妥当,莞贵人就带着箫和花篮来到御花园,找棵树祈福是万万不敢的,倚梅园祈福事发才是余莺儿之死和闹鬼事件的根源,莞贵人在这件事上趟过一次大雷,这辈子都不敢再提起倚梅园初遇的过往。
时已近秋,御花园还在开花的花树不多,莞贵人选取的地方是一处蔷薇晚绽的角落,粉粉白白的蔷薇花,正好可以映衬色若春花的粉色旗袍美人。
雍正被沈贵人邀请游御花园散心赏景。
忽然一阵幽微的箫声传来,如泣如诉,婉转缠绵,沈贵人轻声赞道:“秋日寂寥,箫声幽远,踏歌而行可是雅事,皇上要不要过去看看。”
循着声音,只见不远处的一墙蔷薇花下,一名女子正闭目吹奏着手中的洞箫,旁边一只花篮,插着几支蔷薇。
雍正认出,正是莞贵人。
帝妃两人驻足,静静欣赏美人和美妙的箫声,沈贵人侧头看一眼雍正,他的视线牢牢被前方的佳人吸引住。
莞贵人盛装而来,身姿婀娜,面若桃花,眉梢眼角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微风轻拂,吹动发丝和裙摆,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良久,箫声渐歇,一滴泪珠从美人的腮侧滑落,雍正才甩甩手串,走过去轻轻地问:“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两句微有迟滞呜咽,莞卿是在思念朕吗?”
莞贵人仿若受惊一样,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惊慌地上前行礼:“臣妾失仪,心里思念皇上,夜不成寐,心神激荡,不曾发觉御驾前来,还请皇上恕罪。”
美人近前,雍正伸手握住她的手,把莞贵人拉起来:“手怎么这样凉,可是穿的单薄,被风吹着了。”
莞贵人顺着雍正的手站起来,又退后一步:“臣妾前些日子病着,身子弱了一些,若叫皇上为臣妾担忧,反而是臣妾的罪过。”
浓丽的盛妆,让莞贵人原本就出众的美貌,更加冶艳逼人。
雍正紧紧盯着她的面容,眼含关切:“这里离碎玉轩不远,你身子弱,朕陪你回宫去吧。”
沈贵人在旁轻笑:“皇上和妹妹许久未见,臣妾还要去天穹宝殿,皇上陪着妹妹去吧,臣妾先行告退。”
沈贵人一走,莞贵人低头浅笑,转身捡起旁边的花篮,迅速扯动盖在上方的帕子,一群蝴蝶从花篮中飞出。
围绕着莞贵人翩翩起舞,美人、蝴蝶、花墙,交映生辉。
“朕的嬛嬛果然人比花娇,连蝴蝶都为你倾倒。”
雍正怔怔欣赏着眼前这一幕。
待到蝴蝶散去,雍正上前伸出手,莞贵人抬头娇怯地看他一眼,慢慢地把手放上去,被雍正一把握住拉近,两人衣袂相贴。
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雍正深深吸一口气:“嬛嬛,你身上好香啊,怪不得引得蝴蝶来,也让朕心醉。”
莞贵人:“臣妾日夜为皇上和太后祈福祝祷,沐浴熏香,不敢有一丝疏忽。”
雍正当天下午,就留在碎玉轩,莞贵人亲自为他烹一杯梅花雪水煮的茶,又叫小厨房制了蔷薇花饼。
晚上还想留宿,但被莞贵人委婉拒绝:“臣妾身子尚未完全好全,如何敢侍奉皇上。”
李德全跟在后头,暗自记下,这届后宫真会折腾,小主们比先帝时争宠的花样多不少。
就这样,雍正第二天又来了一趟,莞贵人继续奉上一杯茶,但还是不侍寝,吊足胃口。
莞贵人团队再度崛起,华贵妃在翊坤宫,气得把茶杯重重摁在茶托上:“皇上已经不再搭理莞贵人那个贱人了吗,怎么又去看她。”
颂芝在旁小声禀报,之前沉浸在升官发财的浮华中,又有李德全新官上任,翊坤宫对后宫的监控力度减弱:“娘娘,昨天莞贵人在御花园吹箫,把皇上引过去,奴婢听人说,莞贵人美的吸引了好多蝴蝶。”
华贵妃恼怒不已:“狐媚妖术,要是她能引蝴蝶,进宫一年,早就引了,用得着皇上过去才招蝴蝶!”
这时候,去养心殿请皇上用晚膳的秦有贵再次无功而返:“娘娘,皇上说今晚要看折子,就不过来咱们宫里用膳了。”
华贵妃抄起茶盏,砸到秦有贵旁边,溅起的瓷片渣子划破他的手,秦有贵瑟缩一下,老老实实跪着不敢吭声。
颂芝大声骂道:“好个糊涂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出去跪着,别在眼前惹人心烦。”
秦有贵和其他几个宫女立刻收拾着地上的狼藉,退出去。
当手下帮着发出更大的火,老板往往更容易平息怒气,华贵妃深深吐出一口气,面色缓和一些。
颂芝立即贴心地上前给主子递帕子:“娘娘擦擦手,别跟这些个糊涂东西生气。”
华贵妃接过帕子擦手,坐在榻上,不适地皱起眉头,闭眼扶额:“颂芝,本宫觉得皇上这些日子似乎不常来翊坤宫了,你说,是不是他嫌本宫容色不如从前,才又开始宠爱旁人。”
颂芝又过来给她按摩头部,低声劝慰:“娘娘容色倾城,冠绝后宫,如今做了贵妃,气度雍容,只有比之前更美的,皇上前些日子不常来,那不是大将军回京,国事繁忙,娘娘多虑了?”
华贵妃点点头,觉得也是,睁开眼挥退颂芝:“去取敬事房的记档来,本宫要看看。”
沈贵人虽然近来常常伴驾,但是她要拜斗,沐浴斋戒足足四十九天,并无侍寝记录。
一个多月来,寥寥无几的侍寝记档,几乎全是翊坤宫的,只有一条是富察贵人,华贵妃见此,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