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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思索着,就看自家公子弯下了腰,抬手抓了一把树根底下的泥土,捻了捻,又凑在鼻前嗅了嗅。
本就冷峻的脸上,此时似凝了霜。
眉眼俱是冷意,让人见之,不由得打了寒噤。
“这是什么?”他转身问墨风。
墨风过来也抬手捻了捻,“似乎是土潮,应该是水……”
他说完,不由得愣住。
转头又看了下四周,此处是回廊以及通向外院的天井,原本的榆钱已有碗口粗了,遮天辟日,是回廊处的风景。
今年雨水不太多,此时树下怎么会湿呢?
傅砚辞抬眸看了墨风一眼——
他果断丢了手中的土,一脚点起,蹭地几下,窜了出去。
不多会儿,不远处的各处活着的树底下的土,就都被他看了一遍。
墨风不比墨雨,性子急躁。
他性子向来沉稳,素来不爱生气,可回来的时候,脸黑如锅底。
对上傅砚辞洞察的视线,墨风叹了口气,认命道:“公子所料不错,其他树是干的……”
“除了二公子院子里喜水的水杉,以及三公子院子里的盆景文竹……”
傅砚辞倏地笑了,抬手拈了拈食指。
“喜欢水的,都浇了水,可我这喜欢干旱的,水却给的格外的多,真是有心了。”
“你说,他们是无心之失,还是明知故犯呢?”
墨风摇了摇头,没法接话。
人心难测。
风吹了过来,旁边湖边的垂柳迎风摇摆着,舞姿婀娜。
可枯死的榆木一动不动,似无子伫立的墓碑。
不远处传来零碎的脚步声,有些散,有些急。
显然,他们两个人站在树下观看了半天,被人发现了。
傅砚辞刚走回回廊,刚要拐弯,就被来人迎面撞上。
来人个头不高,甚至可以用小巧来形容,脸上一把络腮胡子,皮肤黝黑,手中拿着铲子上面还带土。
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撞在了傅砚辞的身上。
他的铲尖甚至搡了傅砚辞腹部一下——
“放肆!”傅砚辞大怒,抬脚就踹了过去。
“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啊……”来人本就被傅砚辞撞得后退了一步,又被他一脚踹倒,摔了个狗吃屎,急急忙忙跪倒在地。
墨风也怒了:“大胆,竟敢冲撞了大公子!”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
这头的动静引来了一群人,傅砚辞面沉如水,看向他手边还沾着泥土的铲子,眸光微闪。
“这院子里的树,是你负责的?”
“正是小人。”
傅砚辞点头,缓缓道了句好,脸色缓缓浮出个笑。
对身后站着卖呆的下人道:“将人拿住。”
身后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将人给摁住。
“大公子饶命,大公子息怒啊,小的真不是故意冲撞大公子的……”
“大胆!”墨风难得没求情,“你那一对儿招子,难不成长到后脑勺了?”
他说着缓步跪地,请示,“主子,如何处置?”
傅砚辞面上犹带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但见他薄唇轻启,“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