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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被他气得看他就来气,“不留饭了,你赶紧走!”
傅澈倒是挠了挠后脑勺,后知后觉想到:原本他是来兴师问罪来着。
他刚回府就听了佟氏的话,说老大今日打死了一个老太太的陪房,摆弄树木的,为人很规矩。
出人命的事他哪能袖手旁观,这才怒气冲冲过来。
此时骤然想起来,轻咳了一下,刚想再问一下,“那陪房——”
被老夫人拽住袖子,叽咕眼:“别问了,我已命人赔钱了。”
傅澈点头作罢,“那好吧……”
傅砚辞冷笑一声,告辞要走,眼看着要过门槛。
这傅澈不知哪个蠢筋又窜了出来,“那永平公主看上你,不考虑考虑了?”
傅砚辞闻言,脚下一顿,险些被门槛子绊倒摔个狗啃屎。
果然,蠢人蠢的方式虽千差万别,可气人的方式却总是大同小异,对之一席话,有如对牛弹琴!
他心情不好,连带着回韶光院都带着气。
梅久此时还在跟梅瑾淘气。
“主子,快醒醒将药喝了吧……”梅瑾小声哄道。
“梅久睡着了。”梅久钻到枕头底下小声道。
梅瑾忍住笑,“那梅久主子什么时候醒呢?”
梅久也忍不住翘起嘴角,“等药再凉一凉……要不明天?”
实在是没日没夜的喝,苦怕了。
两人正玩闹呢,就感觉屋里进来了一阵冷风,仿佛运来了一车冰。
随之而来是冷冰冰的话:“你先下去。”
梅久听到傅砚辞的声音,顿时老实地从枕头底下钻出来,坐了起来。
“梅瑾告退。”
梅瑾福身,然后趁着傅砚辞没注意,朝着梅久抬抬下巴示意她赶紧乖乖喝药。
梅久点头:放心。
反倒是傅砚辞看向梅瑾,“新名字?”
梅瑾笑道,“是,主子新给奴婢取的。瑾是美玉的意思。”
傅砚辞闻言一怔,扫了梅久一眼,冷着的脸缓和了不少,摆了摆手。
梅瑾下去了。
傅砚辞上前两步走近,视线扫向床边的药,“要我亲自灌?”
梅久苦了脸,乖乖摇头:“不敢。”
“你知道这药多少钱么?”
傅砚辞冷声道,随即报着药名,“人参,防风,白芍,黄岑……”
别管多少钱,便是万两银子,中药天天当水喝,也的确是苦难下咽啊。
梅久领情苦着脸舌头都发苦,点头可怜巴巴道:“药是好药,就是太苦了。”
“我命郎中多下了两份黄连。”
梅久:……
不愧是你,果然够损!
但是为什么啊?
梅久正疑惑,傅砚辞斜眸道:“昨日你吐了我一身,衣服才上身,一水都没下就扔了。料子是云锦的,市面上价比黄金,一寸锦一寸金。”
梅久之前病得不人不鬼,吐得时候还以为是幻觉,此时格外后悔加心痛。
绝望道:“衣服别扔啊,等我好了我洗啊。”挣钱多难啊。
“洗不了已经扔了。”
“你病了两次,找了两次郎中问诊,加上诊金……如今你可是欠了我的债,你可知?”
梅久任命般无奈点头:人若是走背字,放屁都砸脚后跟儿,穷人就是越倒霉越穷啊,生病做梦都拉饥荒。
她嘴巴动了动,本想问,欠了多少以后还他。
傅砚辞似有读心术,“二百……二百五十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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