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高压键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梆子敲过三更,秦嬷嬷的银簪在月下泛着冷光。
她贴着游廊阴影疾行,裙裾拂过阶前新落的棠花,在书房前略一驻足,铜锁应声而落。
她目光落在轮椅上的萧黎身上,那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却病容憔悴,令她心如刀绞。泪水无声滑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侯爷,您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秦嬷嬷素来刚强,即便在长平郡主离世时,她也未曾如此失态。然而,此刻看到萧黎这般模样,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侯爷,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伤得如此严重。”秦嬷嬷声音里的颤音遮都遮不住。
秦嬷嬷一直都是一个刚强的性子,从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秦嬷嬷都咬咬牙挺过去了。
当初长平郡主离世时,这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也是悲伤的不能自控,若不是长平郡主临终之前将萧黎嘱咐給秦嬷嬷,秦嬷嬷说什么都要随着长平郡主去了。
如今看到曾经风姿绰约的小主人,病恹恹坐在轮椅上,秦嬷嬷的心都揪起来了。
“嬷嬷别哭,我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为了让人放松警惕罢了。”萧黎知道秦嬷嬷对自己的一片心意,而且他也实在难以招架秦嬷嬷这副样子,只得连忙出声安慰,并且说出了其中的隐情。
听到萧黎的话,秦嬷嬷才略微安心一些,连忙擦了眼泪。
秦嬷嬷突然想起楚云毓,连忙询问:“侯爷没事就好,那夫人可知侯爷回来了?”
听到秦嬷嬷提起楚云毓,萧黎也愣住了。脑海中了不自觉想起来那个虚张声势的小兔子,无声的笑了一下,但是又很快敛住了笑意。
秦嬷嬷没看到萧黎一闪而过的笑意,只看到了他怔愣的神色。
“侯爷,别怪老奴多嘴。夫人是极好的人,夫妻之间应是坦诚相待,莫要让夫人寒心。”秦嬷嬷看萧黎的样子猜到了萧黎应是没有把实情告诉楚云毓,不由得多说了一句。
听到秦嬷嬷的话,萧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萧黎换了一个话题,“嬷嬷,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侯爷您尽管吩咐奴婢。”
秦嬷嬷话落下,萧安就给了秦嬷嬷一封信封。
“嬷嬷,你附耳过来,我仔细交代你。”
虽然已经深夜,但楚云毓躺在床上还是迟迟无法入睡。
她让红枣去击鼓完全是权宜之计,以她对郑氏的了解,她不会轻易放过菖蒲和安怀远,毕竟他们两个知道太多秘密了。
朝廷的府衙对于郑氏来说也不一定是铁板一块。
可恨她现在只是一个后宅妇人,手里还没有太多能用的势力,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郑氏暗害他们。
楚云毓心中苦涩,她知道自己必须谨慎行事,但又不能坐视不理。
她正陷入两难的境地,突然,一阵轻微的风声从窗外传来,紧接着一个小小的纸团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她的脚边。
楚云毓抬起头,看向窗外,却只见夜色深沉,没有一丝人影。
她随即弯腰捡起纸团,这深夜里居然有人费尽心思给她送来这样一封神秘的信,恐怕所图不小。
她解开纸团,借着烛光展开信纸,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楚夫人,可往城东旧宅一探。那里有大惊喜等你,可解夫人燃眉之急。”信的最后,画着一个简单的地址。
楚云毓的心中猛地一震,她知道这个地址,那是早年间一权贵在城东的一处旧宅,后来权贵死后已经废弃多年。
她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这封信的主人是友是敌?那个所谓的“大惊喜”又是什么?
许是被动静吵醒红枣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担忧,“夫人,您怎么还没睡?”
“没事,你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就睡。”楚云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楚云毓回到桌前,目光再次落在那封信上。她拿起桌上的烛台,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
火苗瞬间吞噬了信纸,化为灰烬。
楚云毓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知道,自己必须去一趟城东旧宅,哪怕那里是一个陷阱,她也必须去试一试。
“若真是有人设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楚云毓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
楚云毓前世做了几年游魂,当然知道不少镇国侯府的辛秘,其中自然包含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暗道。
确定红枣已经睡着后,她小心翼翼的穿过几条长廊,来到府邸的后墙边。
这里有一扇小门,平时少有人注意。楚云毓轻轻推开小门,一阵冷风吹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夜色中。
城东旧宅距离镇国侯府并不遥远,不多时她就已经站在旧宅的门前。
借着月光楚云毓细细打量着这座废弃多年的宅院。大门已经有些破旧,门上的铜环也生了锈,显得格外凄凉。
楚云毓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嘎声。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旧宅内部昏暗而寂静,只有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她按照信中的提示,来到宅院的后堂。这里曾经是一个书房,如今却堆满了杂物,显得杂乱无章。
云毓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墙角的一个破旧箱子上。
箱子上落满了灰尘,显得格外不起眼。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挪开箱子。
箱子下面是一块松动的石板,楚云毓用力一掀,石板被掀开,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
她心中一紧,从腰间取出火折子,点燃后往洞口里照去。
洞口下面是一个狭窄的地下室,里面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楚云毓深吸一口气,将火折子插在腰间,顺着洞口的石阶缓缓走下去。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最终来到了一个小小的石室前。石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闪烁。
她轻轻推开门,门后的情景让她微微一愣。
然后她那红润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