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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
探出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头盔戴太久，取下来的时候关慎儿的头发整个炸毛。
她随手薅了两把头发，蹑手蹑脚贴着墙根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欸噫我滴妈呀！”
关慎儿的眼睛该正常的时候不正常，不该正常的时候瞎正常。
她一转头就是手电筒照着一张死不瞑目的胖脸，整个人惊恐地贴到墙上。
手电筒晃到关慎儿的脸上，王胖子家长范儿十足：“出门不是商量好了十点整回家，小不点儿，你又玩赖。”
关慎儿捂着眼睛，强词夺理：“迷路了不行呀。”
深知关慎儿正是爱玩的年纪，王胖子装模作样训她几句，左瞟瞟右瞧瞧，压低声音说：“放心，胖叔给你瞒住了，你云彩姨还给留了一整只烤鸡，放你屋了。”
“真？”
“真！”
关慎儿迫不及待：“那还等什么！走！”
“小厨房还炸了两碟花生米……”
黑瞎子举着俩树杈突然冒出来：“带我一个。”
关慎儿条件反射就是一记下劈腿。
黑瞎子身子一侧，几乎是贴着关慎儿的攻势躲了过去。
他拿着一根树杈指指点点：“力道不行，准头一般，反应迟钝，明天加练。”
“呸！”
“不尊重老师，后天也加练！”
关慎儿想也不想就拒绝：“后天不行，我约了真人cs。”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对黑瞎子说：“挡我者破财。”
黑瞎子丢掉手上的树杈子，拍拍手：“我是没意见，不过后天吴邪回来要带你去申请国际生。”
关慎人有点不情愿：“在家自学不是学得好好的嘛？而且我既没有国外的就学记录，也没有国外的居住记录，申请什么？申请空气呀。”
“关慎儿确实是在家自学，‘关心’不是呀。”黑瞎子捏着关慎儿的脸好一顿蹂躏，隔得近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油烟味，一把捏住关慎儿耳朵：“说，在外面偷吃啥了！”
“老黑！”救下来一只耳朵，又被拽住另一只耳朵，关慎儿简直了：“不加香菜，没刷辣酱，现做现吃的煎饼果子！”
“然后呢？”
“还有啥呀！”
黑瞎子：“没我份儿？”
关慎儿：“你天赶天儿的出门轧马路，没空去买几个煎饼果子呀！”
黑瞎子表示我不听我不听：“烤鸡的两个鸡腿子给我吃，花生米分我一碟。”
“不要！那是云彩姐姐和胖叔留给我的！”
王胖子适时插了句嘴：“是姨，云彩姨。”
“没天理呀！解雨臣，解老板，花儿爷——”关慎儿完全忘记自己是过了宵禁回得家，张嘴就是嚎：“舅舅！小花舅舅！黑瞎子又抢我吃的！”
“别，祖宗，错了错了靠！多大人了还学你小时候咬人！”
“撒开我！”
“撒开行呀，明天加练后天加练大后天也加练！”
“tui！”
“你再没大没小……”
“咳嗯。”
三脸回头。
月色朦胧，解雨臣披着睡衣斜倚在走廊尽头：“闹够没？没闹够给你们搭个戏台子。”
扯头花的一老一少不情不愿地默契撒手。
关慎儿捋了捋她的鸡窝头，小声嘟哝：“我回屋睡觉去……”
解雨臣：“你跟我来，我有事要问你。”
关慎儿就是有这个狗胆拒绝解雨臣：“我要回屋吃烤鸡。”
解雨臣叹气，意料之中的妥协：“我吩咐人把烤鸡拿去厨房热了热，这会儿烤鸡应该放在我房间里的桌子上。”
听得出解雨臣找她不是要小发雷霆骂人，关慎儿笑弯了眼，标准的绅士礼：“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天上地上宇宙第一大帅哥的小花舅舅请前面走！”
解雨臣眼眸染上笑意，“好好好，我前面走，你记得要跟上。”
“啧。”黑瞎子小声逼逼：“小狗腿儿。”
关慎儿变如脸：“怎么办勒，谁让小花舅舅就吃我这一套呢？”
“嘿？小崽子，吃我一招泰山压顶！”
“汰！黑熊精，吃我一记黑虎掏心！”
……
王胖子夹在中间很心累。
他就不明白了。
这俩玩意儿怎么凑到一起就掐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