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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卓音在王府里踱步,心神难宁,瞧见李妃还在一门心思打理菜园子,这份闲心就让她保持下去吧,别给她徒增烦恼了。
当即出府,带上高侍卫去了郗府。
迎接她的是郗卓文,姐弟二人见面,见她神色凝重,一路领进屋说话,大门紧闭。
郗卓音问道:“父亲呢?早朝不是结束了吗?”
郗卓文道:“还没回来,姐姐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郗卓音坐在大厅之中,看了眼厅里的下人,令道:“你们都下去吧。”下人们纷纷退出。
郗卓文脸色一怔,坐在她下手再次问道:“出什么大事了吗?”
郗卓音道:“你可曾见到张贴在四面城墙上的联名信?”
郗卓文心思一沉。
见他脸色,便是知道了此事,郗卓音道:“上面例举太子与西兆药材联盟后的种种弊端,京城的大夫都签了名摁了手印,我也不例外,你也知道,这本是恒逸留给我不到万不得已才能拿出来的傍身福,不曾想家里出了叛徒,联名信被人偷走了,如今还被张贴出来。”
郗卓文闻之大骇,道:“我还以为是姐姐您觉得时机已到,令人贴出去的呢。”
郗卓音扶额道:“太子早就知道联名信在我手上,如今肯定也是这般想法,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吧。”
郗卓文眉头紧锁,道:“那是谁偷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郗卓音道:“璞玉。”
郗卓文挠了挠头,不解的道:“璞玉?真是难以相信,她可是从小跟在你身边的,平日里对你也是忠心耿耿,为何会做出此等事来?可曾寻她问出缘由?”
郗卓音道:“人都已经不见了,不然我第一个也不会怀疑到身上。”
郗卓文仍旧想不通,道:“可为什么呢?”
郗卓音道:“我猜,她心里一直有个执念,一直没放下,不想一辈子为婢。”
郗卓文盯着郗卓音半天,反应过来道:“溧阳王。”
郗卓音点头默认。
郗卓文道:“可是溧阳王在古辽城被俘虏,这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皇上重用啊。”
郗卓音道:“可他有个想当皇太后的母妃。”
郗卓文暗暗点头,道:“那这么说是璞玉偷了联名信,投靠了皇贵妃,以此作为表忠心的筹码,而皇贵妃得到联名信后将其公之于众,太子正处于失去妻儿伤心难过之中,见此联名信定然想不到这一层,只会觉得是您想趁机打击报复,以报当初姐夫替他挡下草药有问题,承担主责一事。”
郗卓音沉思片刻,确实疑惑,道:“只是我想不通,如今溧阳王和恒逸都在西兆,何时回归还不得而知,皇贵妃为何早早行事,涑阳王府已经构不成威胁,就算打击太子,暂时皇上也不会废太子,因为没有可选人呐,就算要选,也会落到汉阳王头上,她不会这么傻,处心积虑为他人做嫁衣。”
郗卓文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见郗卓音陷入深思,道:“事到如今,最危险的就是姐姐了,璞玉那小妮子心生外向,总有一天会遭报应,当下要紧的是姐姐处境,太子回过神来,想要对付姐姐,姐姐有何对策?”
郗卓音也开始犯难,道:“所以我来找父亲,涑阳王府不能败在我手里,第一次是我不小心说漏嘴害了恒逸,这一次又是我这里出了问题。”说罢眼睛一闭,满心愧疚的道:“我对不起恒逸的一番深情,若真到了无能为的那一天,唯有以命相抵了。”
郗卓文惊骇的道:“姐姐。”顿了顿,道:“姐姐也不用自责悲观,既然知道是皇贵妃张贴的联名信,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她摆在明面上来,让太子知道真正想害他的是皇贵妃。”
郗卓音摇了摇头道:“太子是不会相信的,当下这么做的有利得主是汉阳王,其次是恒逸,太子想不到皇贵妃这么做的有利理由,是不会轻言相信我说的,只会觉得是在辩驳在故作姿态。”
郗卓文想想也是,深深吐了一口浊气,道:“那我们先从璞玉入手,即便她现在消失了,只要派人暗中寻找,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也许顺着她,就能揪出背后更多的阴谋。”
郗卓音微微点头,“只能如此了,希望能赶在太子发难之前有所进展。”
姐弟俩商定后,郗卓文立马派人去寻找璞玉下落。
刑部大牢里,李大人面对着两具冰冷尸体沉思,不久,一名侍卫进来禀报道:“启禀大人,知府刘大人求见。”
李大人嗯了一声,转身出去,只见刘大人就站在大牢门口,见他出来,拜礼道:“见过李大人。”
两人目光对视,心照不宣,李大人道:“不知大人有何指示?”
刘大人目光坚定,道:“一个字,审。”
李大人心里似吃了定心丸似的,目光变得毅然坚定,双手背后,大步离去。
刑部大堂庄严肃穆,堂中高悬“明镜高悬”的匾额,令人心生敬畏。
李大人高坐案前,头顶四字,神情凝重,陪审官员落座两旁,司员会仔细审阅案件卷宗,梳理案件脉络与关键细节,确保对案件全貌有清晰认知。
李大人从桌上拿了惊堂木,在桌上一拍,全场肃静,厉声道:“带原告、被告通通上堂。”
一声令下,凌霜被两名衙役带进大堂,接着凌宴也被狱卒架着拖进堂内,二人见面,都瞪红了眼睛。
凌宴愤恨的啐了一口,道:“贱人。”
凌霜羞愤难当,眼泪如珠子般掉落,双膝跪地道:“参见大人。”
李大人见凌宴强硬着不肯跪下,喝令道:“跪下!”
凌宴大声道:“我乃皇亲国戚,我爷爷是当今丞相,皇上是我。。。:还没说完,一名狱卒在他腿弯处猛踢一脚,话音打落,仓皇不及,跪了下去,愤怒的瞪着狱卒道:“你想死吗?”
狱卒目视前方,一脸正色,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李大人目光锐利,审视着众人,大声喝道:“凌宴,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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