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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卓文道:“当下正是王爷用人之际,我们都是王爷部下,万不可在此时生了嫌隙,坏了王爷大事。”
衲融眉梢上扬,喜道:“公子有此觉悟,在下深感欣慰。”
郗卓文道:“告辞。”说罢离开了,刘淇、叶绍城、苏杲相继而出。
衲融看了眼衲幸和列暨,三人并肩而出,列暨道:“席间听闻先生一番宏伟壮阔发言后,在下真是汗颜,自愧不如,郗公子提议首先西讨不难猜出缘由,父母家人都在京城受苦,救人心切,不能观其大局尚有情可原。”
衲融道:“先生之见的确只顾了眼前,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拿下东兆就像樵夫上山砍柴前磨刀,刀,钝口就要磨,砍柴的时候才能事半功倍,兵,久养不用就会消其斗志,变得不再锋芒,唯有战场让人血脉膨胀,坚不可摧的队伍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列暨连声道:“衲先生所言极是。”衲幸也深深认同他的这番话。
三人边走边聊,直到深夜,聊的差不多了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秋敏山下的守军果真传来消息,东兆增派大量军队镇守在秋岷山上,已经占据大半座山,云琮尚当即派出两千人前去防御。
第三日晌午,上官恒逸在云琮尚的带领下视察军部各处,最后来到指挥处,屋里已经有几人在此,见二人进来,转身躬身一拜。
上官恒逸缓缓地走到了场地的中间位置,他的目光瞬间被正中央放置的那张木桌所吸引。
走近一看,只见这张略显陈旧但却制作精良的木桌子上,摆放着一幅由土块和石块精心堆砌而成的地势图。那密密麻麻的土块和石块,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地形轮廓。
仔细观察这幅地势图,可以看到上面还摆放着一些写有“北兆”和“东兆”字样的小巧旗帜,这些旗帜显然是用来标识特定区域或地点,它们的存在让整个地势图显得更加生动形象。
上官恒逸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之色,在这个时代,能够制造出如此精细且等比例的山地地图,实在是一件非常不简单的事情!要知道,没有先进的测量工具和绘图技术,想要完成这样一幅精确而又复杂的地图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然而,眼前的事实却证明了这些人的智慧和创造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云琮尚一脸骄傲地说道:“此乃我军中参谋叶清风之杰作,这位叶参谋自从随本将军驻守秋岷城以来,不辞辛劳,凭借着自己的双脚,踏遍了各州各地,他对这片土地的熟悉程度简直超乎想象,每一条道路、每一座山川、每一处关隘都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只见那名下巴留着一撮山羊胡的长者微微躬身,谦逊地说道:“将军实在是过誉了,卑职身为将军您的部下,能够有机会为军国大事贡献出自己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已是卑职莫大的荣幸。”说罢,他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上官恒逸料想他就是叶绍城的父亲了,心生好感,赞道:“参谋过谦了。”
他的话语尚未落定,忽然间,只见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迈入殿内,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后,高声禀报道:“禀报王爷,将军!前日里奉王爷之令前去打探王妃消息的黄将军现已归来复命,正在门外求见王爷!”
听闻此言,上官恒逸瞬间面露喜色,兴奋地说道:“好啊!快快有请!算了,本王这便亲自出去迎接!”言语之中难掩内心的喜悦之情。
两人刚做夫妻便分离开,每日每夜以相思度日,粗略一算,已有两个春夏没有相见,如今终于传来了消息,如何能让他不欣喜若狂?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竟是将王者应有的仪态也全然不顾了,迈开大步如疾风一般向着大门外冲去,而一旁的将军见状,亦是连忙起身跟随着上官恒逸一同向外走去。
来到门外,只见一名将军站在外面,再无第二人,哪有郗卓音的影子,疑惑的道:“王妃呢?”
黄将军满脸深沉而严肃,单膝跪地道:“启禀王爷,末将携部将出秋岷城地界,还未到京城便已经得知了王妃下落。。。”顿了顿,似有难言之隐。
上官恒逸眉头一蹙,见他神情心中不安起来,道:“有话直说。”
黄将军道:“王妃没了。”
上官恒逸脑子一空,身后的人也倍感震惊,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好半天才道:“什么叫没了?”
黄将军道:“听京城的人说,王妃曾只身闯皇宫大门,却被守城门的将军拦下,王妃身边的侍卫拼死抵抗,但是对方人多势众,那守在王妃身边的侍卫寡不敌众,坠入了护城河,双方在护城河里又是一番激战,均被乱刀砍死。”
上官恒逸脑子嗡的一声作响,“乱刀砍死”!他连手指头都不敢碰她一下,别人竟然将她乱刀砍死?双手在空中无力的扬了几下,无力的喃喃道:“不可能,啧,不可能。。。”
黄将军从怀里取出一块腰牌,双手奉上,道:“这块腰牌是卑职在一名老乡那里得来的,也是这名老乡打捞了这名侍卫的遗体,将其安葬,腰牌上面刻有涑阳王府字样,另一面刻着高字,便将此物拿来呈给王爷,以辨真伪。”
上官恒逸凝视着腰牌,那腰牌宛如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高侍卫的身影,对于王府侍卫来说,腰牌就如同他们生命的象征,人在腰牌在,人亡腰牌才会被取下。
然而,高侍卫的离去,并不意味着郗卓音也会遭遇不测,他来不及为高侍卫的死悲痛,急切地问道:“那王妃呢?可有发现她的踪迹?”
黄将军一脸凝重,道:“没有,不过掉入护城河,此时正值汛期,可谓是九死一生,河道口泄闸,水流如脱缰野马般奔腾到了南城澎湖,王妃……若随水流到了澎湖,恐怕是如石沉大海,难以寻觅了。”‘遗体’二字如鲠在喉,黄将军终究还是不敢在上官恒逸面前吐露。
上官恒逸心如刀绞,道:“那就将澎湖水都抽干,阿音。。。”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双腿像被抽走了筋骨一般,软绵绵地无法站立,眼前的黑影如乌云般遮蔽了朗朗晴空,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失去了知觉。
在他晕倒那一刻,身旁的云琮尚赶紧伸出双手接住,喊道:“王爷。”立刻让人将他送回房中,命军中大夫前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