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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一身墨色常服,却已经遮挡不住他身上的别样气势,大家围坐在一起,把酒言说着这些年的各自经历。
当郗卓音讲述完王府变化以及自己的遭遇后,上官恒逸满心满眼都是心疼的看着她。
李妃那么善良无害的人,大黄那么忠诚,都被上官恒耀害死,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而后又说起了凌霜,凌雪又哭了一回,上官恒暃和郗卓音都自责的低下头,为没能还凌霜一个公道而感到惭愧,上官恒逸想起与凌霜相处时的种种情景,那么一个活泼可爱的邻家妹妹,竟然会被人侮辱对待,义愤填膺的说道一定帮凌霜报仇。
而上官恒暃和凌雪率先找到了这间茅屋,见没人居住,便里外重整了一番落了脚,在一次上官恒暃出门打水时遇到了从上游飘下来的郗卓音。
从此,三人便住在了这里,郗卓音擅长医术,村里的百姓知道后,有了病症都来找她瞧,当问及她姓什么时,出嫁从夫姓,可不便说上官姓氏,毕竟当今天下姓上官的唯有皇帝一家,所以她说姓刘,村中百姓都叫她刘大夫。
听到这个称谓,上官恒逸嘴角压制不住的往上扬,心里可是万千只蝴蝶在飞舞,而上官恒暃和凌雪迄今为止都不知道郗卓音为什么说姓刘。
而当上官恒逸讲述自己的经历时,西兆一行遭遇,而后如何去了秋岷城,如何攻破健康城和南城都一一讲了,唯独将再娶衲幸一事隐着没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可谁也没点破,举杯庆祝重逢又祭奠已经离开的人。
酒足饭饱之后,郗卓音和凌雪共同收拾碗筷去了灶房。
上官恒逸没想到自己离开期间,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本以为自己的处境已经够惨,哪知京城里的人也同样遭受磨难,一切都变了,心中五味杂陈,思绪翻涌成潮,走到院子里,望着天空中的明月神思,时不时的哀叹一声。
上官恒暃收拾完桌子上的残羹剩渣,见他站在院里,心事重重的模样,走了出去,站在他身旁,道:“三哥。”
上官恒逸定了定神,道:“四弟。”
上官恒暃道:“你在想什么?”
上官恒逸紧锁着眉头,看了眼灶房,唯有叹气,道:“感慨而已,你如今打算一直待在这里了吗?”
上官恒暃道:“这本来就是我所向往的生活,简单又与世无争。”
上官恒逸道:“就真的不想再回京城?”
上官恒暃道:“那里是一座大金笼,不适合我。”看了眼他后,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道:“呃,对于我个人而已,三哥志向非这荒野山村,有朝一日是一定要回京城的,对于三哥而言,京城就不是大金笼,而是主宰天下的圣殿。”
上官恒逸道:“我虽然没有你以为的那样去认为,但是我的确必须回南城。”微微顿了顿,神情变得更加严肃,继续说道:“而此刻,我们的军队正在全力攻打京城,无数将士们正浴血奋战,若我不在了,整个局势将会被打乱,到那时,我们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所有的谋划和牺牲都将前功尽弃。”
上官恒暃静静地听着,微微点头,说道:“嗯,我懂,三哥身上背负着万千将士的生死存亡,还有心中憋着的仇恨,与大哥之间定会有一场生死较量,虽是同宗手足,可小弟也不会劝阻三哥念及兄弟之义,饶大哥一命。”
上官恒逸心思一沉,揣测着他的话,上官恒暃道:“对了,那三哥如何安置三嫂?毕竟小弟又有了新的三嫂不是吗?”
上官恒逸一怔,震惊的看着他,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上官恒暃瞄了一眼灶房,道:“嗯,前几日去南城赶集,刚好遇到你们进城,我不想抛头露面,所有就没有现身,三嫂一直在等你,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如今三嫂全心全意对你,你可别辜负了她。”
上官恒逸点头,心中亦是笃定,想到郗卓音明知道他已经再娶,仍旧坚定的救自己,一句怨言都没说,也没说出来质问他,而是什么都不问的关心着,担心着他,心中一揉,喉咙干涩的滚动了一下。
待大家都忙完以后已是夜深人静之时,上官恒暃和凌雪双双回屋就寝。
上官恒逸没办法,只有去郗卓音的房间睡觉,摸摸索索的进入房间,关上门,转身站在当地,只见郗卓音正端坐在桌前,微微低头,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神情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和面前的纸张,忍不住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郗卓音的耳畔,他轻声问道:“你在写什么?”
当他进屋时,关门声已经引起郗卓音的注意,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的继续写着,此刻被上官恒逸问及,答道:“整理给百姓看病的情况。”
上官恒逸探过头去,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病人的姓名、年纪、性别,还有主要症状等等,这不就是病例嘛。
他顺势拉过一旁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冒着亮亮的光,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郗卓音,此刻的郗卓音,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侧脸的轮廓被勾勒得格外柔和,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认真书写的模样,竟让上官恒逸看得有些痴了。
郗卓音察觉到了他炽热的目光,脸上微微一热,停下手中的笔,侧过脸来问道:“你不困吗?”
上官恒逸回过神来,顺着她的目光瞥向屋内的床,那是一张单人床,小小的床铺看上去既干净整洁又香香的,可若是两个人睡,那肯定会有点挤。
想到即将要与郗卓音一起挤在这张单人床上睡觉,上官恒逸只觉得心里像有只小兔子在乱蹦,一股莫名的燥热从心底升腾而起,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一些邪恶的地方去,尴尬地吭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困啊,是该睡觉了哈,刘大夫。”
郗卓音听到他叫自己刘大夫,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神情,很平静的道:“你先睡吧,我还要写一会儿。”说完,专注于书写手中的病例。
上官恒逸感觉到了一丝疏离感,伸手握住郗卓音的手道:“一起睡吧,明天再写。”
郗卓音手一顿,没动,瞥了眼他后又将目光落在纸上,道:“我想现在写。”语气生硬起来。
上官恒逸知道心里有疙瘩了,难以再接受他,做错事不说出个一二三来,郗卓音是不会原谅他的,可想到此刻的衲幸还带着兵将跟人厮杀,为他夺城掠地,心里亦是有愧,缩回了手紧捏成拳,叹了长长的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