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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双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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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双妃

没过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靠近院子,李大娘躲在门后,心跳愈发急促,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向外窥视,当她看到院中不多时被将士站满时,顿时吓得浑身一颤,迅速缩回身子,紧紧地贴在门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上官恒逸迅速地从外衣上撕下一块长长的布条,轻柔地将布条缠绕在衲幸的伤口上,仔细地包扎起来,包扎完毕,看着郗卓音,缓声道:“看来你不得不跟我去南城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郗卓音站在一旁,眉头紧紧地皱起,心中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面对上官恒逸的决定,她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拒绝。

正当郗卓音犹豫不决之际,突然间,衲融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目光在与郗卓音交汇的瞬间,心中猛地一紧,满脸惊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将视线落在了躺在桌上的衲幸身上,见衲幸浑身是血,一动不动,面容平静的躺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目光在衲幸和上官恒逸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定在上官恒逸身上,急忙拱手一拜,声音略带急切地问道:“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

听到别人称呼王妃,郗卓音的心如被重锤狠狠敲击一般,刺痛难忍,眉头紧紧皱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屈辱。

上官恒逸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同样不好受,连忙道:“王妃为了救本王而受伤,是郗王妃和本王一同为她包扎了伤口,目前她已无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昏睡过去罢了。”

听完上官恒逸的话,衲融稍稍松了口气,但他的神色依旧显得有些凝重,略作思索,然后果断地说道:“事不宜迟,还请王爷王妃即刻启程返回南城。”

上官恒逸听他语气沉重又急切,又瞥了眼衲幸,神色严肃起来,问道:“王妃怎么在这里?她身为主帅,不是应该在攻打京城吗?”

衲融心里骇然,道:“回禀王爷,据卑职所知,王妃得知您失踪后,心急如焚,从京城方向连夜赶回,身边只带了叶将军,大军仍在京城,由刘淇代为掌管,王妃擅离职守都是因为担心王爷,当下最要紧的是回南城,有王爷在,才能稳定民心,有王妃在,才能稳定军心。”说罢拱手一拜。

上官恒逸一脸郑重地说道:“所言甚是,然而,本王与郗王妃一路走来,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今日方才得以夫妻团聚。因此,本王下定决心,要携郗王妃一同返回南城。”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然而,站在一旁的郗卓音却并未流露出欣喜之色,眉宇低垂,似乎对这个决定并不感到高兴。

衲融见状,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应道:“是。”在他的观念中,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之事,更何况上官恒逸身份特殊,将来登上皇位,三宫六院也并非过分之举,如今,不过是多带一个女人在身边,又有何不妥呢?只要衲幸的王妃之位无人能够撼动,便已足够。

上官恒逸面无表情地迈步走向门口,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衲融的存在,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一刹那,衲融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上官恒逸猛地一怔,身体微微一颤,显然对衲融的举动感到有些吃惊,他的目光迅速落在衲融身上,却发现衲融的眼睛并没有看向他,而是直直地盯着衲幸。

上官恒逸顺着衲融的视线望去,只见衲幸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立刻明白了衲融的意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尴尬。

“将士们都在外面看着呢,王爷。”衲融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仿佛在提醒上官恒逸注意自己的形象和行为。

上官恒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着桌子走去,走到桌前,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衲幸抱了起来。

衲幸的身体受伤,此刻软弱无力,上官恒逸生怕一不小心会弄疼她,紧紧地抱着衲幸的他不敢去看郗卓音的脸色,大步走向门外。

郗卓音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睛紧闭着,心里清楚,无论怎样逃避,都无法改变她与人共侍一夫的命运。

衲融见状,连忙向旁边让开一步,同时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郗王妃,请。”

郗卓音无奈地叹了口气,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顺从地走出大门。

门外,上官恒逸已经抱着衲幸骑在了马背上,他的身影显得有些高大而威严,众将士们都举目望着他们,目光中透露出欣慰。

在一名士兵的帮助下,郗卓音艰难地翻身上了马背,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紧捏住缰绳,她本不会骑马,却不能开口求助,待坐稳后,默默地跟在上官恒逸身后。

当队伍走到上官恒暃的茅屋前时,只见将士已将茅屋围得水泄不通,上官恒暃与凌雪站在院中,远远的看着上官恒逸和郗卓音,目光里没了之前的亮光,而是担忧和畏惧。

兄弟俩目光相接,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此时衲融策马上前道:“王爷,汉阳王身为藩王,怎能隐居于此,实在可惜,不如请王爷出山,协助我方早日完成大业。”

此言一出,上官恒逸明知上官恒暃只想归隐,谁也不帮,可他却未开口帮他辩解,而是阴沉沉的盯着上官恒暃。

上官恒暃心中一凛,自嘲的笑了一下,权力面前,最微小的威胁也会被打击,凄楚的低下头,转身去了屋内,须臾,复出,来到上官恒逸面前,递出一枚印章,道:“这是证我王爷身份的唯一信物,乃父皇亲赐,想必三哥也有一枚,不过如今我们兄弟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弟身带此物反而遭人疑心,还请三哥拿去,从此世上再无汉阳王。”

上官恒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说他的不得已,眼眶湿润,定了定神后道:“以后照顾好自己。”

上官恒暃凄楚的一笑,道:“只要你们别来打扰我,我就能照顾好自己。”言语中有几分怒气和决绝。

上官恒逸从他手中接过王印,紧捏在手中,目光坚定的看向前方,喉咙滚动,还想说些什么,只见上官恒暃掀开衣角,单膝跪地,低下头道:“恭送涑阳王!”说罢,眼眶红润,强忍着眼泪,曾经的种种都将成为回忆,连永久的道别都这么令人心塞。

上官恒逸呼出一口浊气,策马向前走去,郗卓音走到上官恒暃面前时,心里哽塞,险些落泪,这一别恐怕将是永远,不舍得,可她自己似乎已经开始身不由己,对未来开始迷茫、不确定起来,望着前方抱着衲幸的上官恒逸,心中五味杂陈。

终于回到南城府衙,众人见上官恒逸安然无恙,均是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又见衲幸受伤,不禁为前方战事愁上眉头,当看到郗卓音时,众人的神色跟衲融见到她时的神色一样,震惊,而后又开始忧心忡忡。

衲幸刚被安置在卧房,衲融便着人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前来医治。

上官恒逸将郗卓音安置在耳房,心中担心前方战事,在安置完后去了前厅召人议事。

上官恒逸坐在上方,手中紧紧握着上官恒暃交出来的那枚印章,道:“主帅和左将军如今都已受伤,左将军更是下落不明,苏杲,即刻派人出去寻找。”

苏杲出列道:“属下遵命。”领命后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恒逸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前方战事的停滞感到担忧,继续道:“前方战事停滞,给了上官恒耀喘息之机,本王并不惧怕与他鱼死网破、硬碰硬,但我担心的是,他会破罐子破摔,与西兆人同谋勾结。”

他的话语引起了厅内众人的共鸣,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列暨站出来说道:“不过,上官恒耀之前已经与西兆人闹翻了脸,双方交战已久,西兆人是否会接受他的投降归顺呢?”这个问题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上官恒逸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我军大兵压境,西兆人一直想要入驻中原。而上官恒耀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必然会不择手段。西兆人则是为了侵入中原称霸,双方的利益十分明确。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会合作起来,共同抵抗本王的大军。只要能挡住本王的进攻,甚至还可能借西兆人的手来除掉本王。上官恒耀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哼!别说割城赔地,就算让他当一个地方王,向西兆人俯首称臣,恐怕也是心甘情愿。”

衲融面色凝重地说道:“但是,目前的形势实在不容乐观啊,我军主帅身负重伤,左将军又下落不明,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在这种情况下,卑职认为我们应当果断地做出决策——暂停战事,让士兵们得到充分的休整和恢复。同时,命令刘淇率领军队撤退到南山城以南,以确保他们的安全。”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我们的大军则应该坚守在南山,这里四周环山,地势险要,中有城中湖,土地肥沃,完全不用担心粮食问题,至于无量山,有郗将军和秋岷城的将士们在那里坚守,我们完全不必担心他们守不住,此外,东兆地区也已经被王爷完全掌控,所以这方面也没有什么可忧虑的。”

上官恒逸却觉得时间紧迫,自己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道:“先生所言,分析独到,若是以前,本王说不定会听从先生所言,但是如今,本王却有自己的想法,本王想亲自带兵,进攻京城。”

此言一出,众人大骇,衲融急切的道:“王爷,您是万金之躯,怎能轻易涉险?主帅受伤,军心本就不稳,您若亲征,万一有个闪失,这局势可就更难把控了。”

上官恒逸面色坚毅,扫视众人,沉声道:“正因为主帅受伤,军心不稳,本王才要亲自上阵,鼓舞士气。若此时退缩,岂不让敌军看轻,更会让我军将士寒心。况且,战机稍纵即逝,此时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或许能一举拿下京城。”

众人闻言,皆低头沉思,列暨又站了出来,拱手道:“王爷勇气可嘉,但京城城防坚固,敌军又有防备,贸然进攻,恐损失惨重,不如先派人打探敌军虚实,再做定夺。”

上官恒逸双眼坚定,伸手在空中一扬,示意众人勿再多言,道:“本王心意已定。”心中也给自己定下只许胜不许败的决心,唯有这样,将来自己在下达任何指令时别人才不会多有异议,想要郗卓音成为皇后,只有自己真的能做到一言九鼎,真的爱一个人,则会让她受委屈?不再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自己强了,别人又能说什么?

见他态度坚决,不容再议,众人唯有依从,上官恒逸道:“南城暂由列暨镇守,一如既往,负责后方事宜,给大军补给,传令秋岷城,再调一万兵力给郗卓文,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京城东门,以防上官恒耀北逃,尽早布防,他若想要与西兆联合,那本王就成全他,将他逼到西边去。”

众人齐声道:“是,谨遵王爷之命。”

上官恒逸道:“都去部署吧,明日辰时动身,衲融和楚将军随本王左右,抽调百名轻骑即可。”

众人领命而去,大厅里很快只剩下他一个人坐着,看着手里的印章,似乎想起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郗卓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衲王妃醒了,你去看看她吧。”

上官恒逸闻声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接,眼底均是无奈和忧伤,起身大步走了出来,道:“阿音。”喊了又不知说什么,他的计划看似宏伟,其实也充满了自私,明明知道郗卓音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却不想让她离开自己,明明是自己想杀死上官恒耀,却有几分心思是因为他觊觎着郗卓音,自己的心在得知来世与今生为一人时,心境发生了变化,对权力有了渴望,对女人有了绝对拥有的想法,对别人敢觊觎自己的东西就想剔除掉的阴执心思,最终还想把自己的改变怪罪在别人头上。

这番清晰的认识自己,源于上官恒暃将印章交给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