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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怎么了?”林祈安压低声音问道。
沈纪尧心虚的瞥了眼上首的父母,,凑到林祈安耳边:“那个我小时候不懂事,没少捉弄他。”说着又急忙找补,“长大后就没有了,只是少与他接触。不过就他!有什么法子能与睿王争?”
林祈安狡黠一笑,凑近沈纪尧耳边:“这不是有我么。”
看着已经开始小声议论的俩孩子,上首的长公主与驸马交换了个眼神。
沈驸马轻叹一声,将手中的书卷搁在案几上。
这位出了名的闲散驸马,平日里最爱在翰林院修书品茗,如今膝下三子绕欢,更是不问朝堂之事。
此刻,他温和的面上却皱起眉来:“祈安啊,你如今当以学业为重,朝堂上的事,你还太年轻”
“他就是帮着跑跑腿”
沈纪尧刚开口,就在长公主凌厉的眼刀下噤了声。
“明日就去把牙牌还了。”长公主抬手指了指林祈安,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就说你要专心科考。皇兄那儿,本宫去说。”
她一向强势惯了,沈纪尧见此,也只能向林祈安投去同情的目光。
林祈安心中一暖。
这些年林黛玉在外走动,全赖长公主和灵萱郡主照顾。就是平日里,那些不经意间送来的时令点心,冬日里早早备下的貂裘,点点滴滴他都记在心里。
“殿下容禀,”他郑重作揖,“我心下已有成算,况且纪尧都已入仕,学生岂能”
“他那算什么正经差事!”长公主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沈驸马忙笑着打圆场:“孩子们终归是长大了,不如,先听听他的主意?”
接下来两个时辰,林祈安娓娓道来他的筹谋。
要仿效后世“奢侈品”之制,借慈善拍卖之名,在贵妇小姐中,为大雍朝的赈灾事业开辟一条源源不断的财路。
长公主眼中的惊讶渐渐化为欣赏。
她原以为,皇兄为了制衡睿王背后势力,不仅召回康王,如今竟把这孩子拨派给怀王做筹码。
如今细细听来,或许,林祈安是真的有东西
沈驸马含笑为妻子斟茶,再听到一半时,似是早已料到这般结果。
沈纪尧则满脸得意,就差把“我兄弟厉害吧”写在脸上。
“这些你都与皇兄说了?”长公主忍不住追问。
林祈安轻轻摇头:“圣上日理万机,学生岂敢以琐事相扰。不过略陈梗概,陛下便让我与怀王看着办了。”
“所以,皇兄并不知你要”长公主话音戛然而止,凤眸中倏地掠过一丝异彩。
她听懂了那弦外之音。
在这男子执掌乾坤的世道里,眼前这个少年,竟要将筹谋之手指向深闺绣阁。
“正是。”林祈安坦然迎上长公主的目光。
他此举绝非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断,找长公主商议,本就存着几分私心。
这位天家贵女,自幼便不是循规蹈矩的主。
当年女扮男装混入诗会与驸马爷相识的轶事,至今仍是京城中一段佳话。即便下嫁后,也常领着命妇们施粥捐衣,在朱门绣户间为昭明帝织就一张人情网。
若说王熙凤是脂粉队里的英雄,那长公主便是金枝玉叶中不甘困守的凤凰。
她听得明白,在这满朝文武只知向男子讨主意的年月,林祈安是要为那些深锁闺阁的才情,寻一个见天光的机会。
不单是为了她们妆奁里的金银细软,更是要让世人瞧见——这锦绣堆里,原也藏着济世之才。
林祈安的筹谋,远不止一场慈善拍卖这般简单。
几人商议至漏夜时分,烛花爆了又爆。直到驸马温言相劝,长公主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两个少年去歇息。
翌日天刚蒙蒙亮,她便盛装进宫,要与皇后细细分说。
国子监率性堂内,黎韫盯着身旁空荡荡的案几蹙眉。
赵序凑过来低声道:“黎兄习惯就好,这位林公子向来不守规矩,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没错,他如今又与林祈安在一个班,看不惯他这般学渣行为,不仅学正门不管,连黎韫这样的才子都与他相交。
可他话音刚落,就见黎家小厮匆匆进来禀报:“林公子在门外候着,问您可要同去小酌。”
赵序正要再说什么,却见黎韫“啪”地合上书册,那背影分明写着“不成体统”,脚步却诚实地向外走去。
赵序:“”
门外停着长公主府的青帷马车,沈纪尧正探出半个身子招手。黎韫上车才见逃学的林祈安老神在在坐着,不禁挑眉:“你们俩这是?”
“他今儿个生辰!”沈纪尧抢着答道,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带你们见见世面。”
黎韫虽没言语,可脸上明显写着:小孩子过什么生辰,竟还逃学!
“别看我。”林祈安摊手,“是沈大公子盛情难却,要我说,生辰确实没什么好庆祝的。”
“这不是灵萱去你家贺寿了吗?我晚上还得去接她,要不谁愿意陪你过生辰?”
“哦?”林祈安挑眉,“灵萱郡主可是带了礼物的,你的呢?”
沈纪尧理直气壮:“我这不是要去带你长见识吗?”顿了顿又补充,“不过,得你掏钱。”
“沈大公子这是准备去哪儿宰我?”
“跟着便是!”沈纪尧得意地扬起下巴,忽又警觉,“等等你莫不是猜到了?”
“喝花酒?”
“你你怎么”沈纪尧瞪圆了眼睛,活像只受惊的狸猫,“你去过?”
林祈安但笑不语,青春期小男孩的好奇心,很难猜吗?
黎韫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沈纪尧急忙辩解:“就是听听曲儿!你别听他胡说。”
黎韫明显注意力不在这个话题能上,突然问道:“你家里还有人过生辰?”
“你不知道?”沈纪尧惊讶道,“他和他妹妹龙凤胎。”
原来一样大啊。
黎韫心底某个角落,那丝负罪感,好似减轻了一些。
但面上丝毫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