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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竹摘掉遮掩的兜帽,低声道,“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偷着过来看看,表妹,你最近怎么样?”
刘氏听他这么一说,眼圈顿时红了,她抹泪道,“表哥,若不是怀着你的孩子,我当真是不想活了。秦氏这人太过恶毒,这么大个宅子,也不说给我多配几个下人,每日吃食更是不堪入口。你瞧,我都瘦了。”
楚修竹自然看出她在夸张,看着孩子份上,柔声劝着,“表妹,你先安心在这里养胎,明日我就让人给你多送些补品过来。”
刘氏哭得更加伤心,“我要回楚家,我不想在这住了。”
楚修竹没了办法,只得悄悄道,“你再等些日子,不出一个月,秦氏身上的毒就会发作,到时候我把你接回楚家,以后你就是楚家的掌家夫人可好?”
刘氏这才由阴转晴,哪还有一天伤心的样子。她虽为人母,可还是装作少女般,嘟嘴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表哥好了。”
两人说话之间,门外传来敲门声,“老爷,夫人的人要来了,您还是赶紧走吧。”
“知道了。”
楚修竹转身要走,回头叮嘱道,“一定好生安胎,等我接你回来。”
随后两人又是一阵卿卿我我,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楚修竹上了马车后,转念一想,吩咐道,“先不回府上,带我去吉墨斋,我去买些文房四宝。”
然而楚修竹如何也想不到,刚才他和刘氏的那番对话,经由吴嬷嬷复述,已经全被秦氏知晓了。
等吴嬷嬷说完后,秦氏却是道,“所以上次中毒,也是老爷做的?”
吴嬷嬷明白秦氏这是什么意思,点头道,“从上次小姐给您解毒的时间来看,恐怕正是如此。”
秦氏皱了皱眉,吴嬷嬷继续道,“依照老爷所说,若是要一个月见效,估计会加大毒性。”
听到这话,秦氏转头问道,“老爷,回来了吗?”
一旁的丫鬟战战兢兢道,“回禀夫人,老爷还没回来。”
秦氏眸色泛起冷意,沉声吩咐,“手脚干净点,去书房好好找找。”
不过一刻钟,秦氏便拿着几包药粉进来,“夫人,这是从老爷书房发现的。”
秦氏没有暴怒,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她瞥了一眼药粉,冷笑道,“找个大夫,让他看看里边是什么东西。”
说着,秦氏抬头吩咐,“刚才的事情,但凡透露出一个字,格杀勿论。”
而另外一边,楚流徽解决了匪患后,也率领秦家军回了军营。
看见为她接风洗尘的秦定邦,楚流徽有些不好意思,“外公,您怎么来了?”
“这次你做的不错。”秦定邦笑了笑,询问道,“你觉着这次领兵同书上学的东西,可有什么区别?”
“区别?”楚流徽琢磨了一阵,认真道,“之前研究兵书和战阵,我并没有意识到,那些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可到了雁荡山,我才发现,身为一军之将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就要所有人跟着陪葬。”
秦定邦点了点头,欣慰道,“你知道秦锋怎么评价你吗?”
听到这话,楚流徽有些担心道,“外公,我知道我这次有些鲁莽……”
“行了,之前单刀赴会的那个英雄气概呢?”
秦定邦示意回营,欣慰道,“你若不由分说,屠了那雁荡山,以后秦家军也算与你无缘了。还好你心中有侠义心肠,也正是这点赢得了秦家军的认可。”
说着,他叹气道,“秦家军是一种精神,而并非所谓的神兵利器和兵法。他们要我说出如何练兵,可是他们偏偏缺了那股悲悯之心。”
回到营帐后,秦定邦取出了那块玉牌,“眼熟吗?”
楚流徽诧异道,“我不是把他给了大殿下吗?难道他把令牌还回来了?”
秦定邦并没回答,反而手上用力,将这块价值连城的玉牌捏成碎片。
在楚流徽惊讶的表情中,秦定邦感叹道,“真正能够命令秦家军的,从来都不是令牌,而是士兵们对你的信任,明白吗?”
不等楚流徽答话,秦定邦便摆手道,“好了,赶紧进宫,陛下可是等着你汇报呢!”
楚流徽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回了京城,居然还没进宫复命,赶忙骑上快马,一路朝着皇宫奔去。
到了宫门口,楚流徽说了来意后,便由太监引路,来到了御书房。
皇帝正在练字,见楚流徽进来,他抬起头来,温和一笑,“哟,这不是朕的大功臣回来了吗?”
他这话问得毫无架子,仿佛像是楚流徽的长辈一般,笑容更是和蔼可亲。
楚流徽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陛下,民女回来迟了,还请陛下赎罪。”
皇帝放下画笔,叹了口气,“你不费一兵一卒,帮朕收服了几千士兵,朕可是颇为欣慰啊。”
说着,他招呼楚流徽坐下,“先坐下,朕知道你功劳大,可是朕也有朕的苦衷,如今你这身份不大合适,所以朕无法大肆封赏。”
“为国效力,这是民女本该做的事情,民女不求赏赐。”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再提起赏赐,反而问起了剿匪的事情。
他问得极其仔细,甚至连秦家军路上的补给,还有雁荡山附近的情况,都是事无巨细。
毕竟能让山贼接受朝廷的诏安,要是没许诺些什么,皇帝更是怎么也不信。
这么一问一答间,皇帝这才明白,尘封许久的秦家军,到底在民间意味着什么。
他心念一动,对于楚流徽的安置,也就有了些许变化。
于是,皇帝突然问道,“你说这科举素来都是男子参加,若是对女子开放,可有什么意义呢?”
楚流徽一听这话,便知道刚才都是客套,如今才是到了重头戏。
她记起顾时烨说过的消息,加上最近的感悟,严谨道,“陛下,这科举乃是为国取材,可是女子天生并非在家相夫教子,若是有机会也能报效朝廷。如果有了合适的机会,陛下不妨试一试。”
皇帝没有说话,他低头抿了口茶,片刻后,笑了笑,“既然如此,那这特例,不如就从你开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