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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恬默默地注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她牢牢记在心里。
她在等待对方给出回应，用一样的热情回应这份日思夜想的情感。
然而听到的却是女人困惑的声音：
“你是……谁？”
就好比全身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冷感让人难以招架。
沈婧恬眼中闪烁的期待渐渐暗淡下去，直到确认姜英真的不认识自己为止。
“你刚才是不是喊我什么？”姜英用沙哑的嗓音问道，“我的女儿就只有一个叫小恬。”
沈婧恬无奈地一笑：“我就是小恬啊。”
姜英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她，眼里全是防备与警惕，好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个骗子一样。
沈婧恬原本的喜悦之情慢慢消失，取之的是深深的失落感。
“我能理解你现在可能不会轻易相信。”
“我怎么能信你的话！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英突然激动起来，挥着手说道，“小恬还很小呢，跟眼前的你完全不一样！”
沈婧恬静静听着，感觉出姜英的记忆大概还停留在十几岁阶段。
的确如此，在那段时间里，她还是那个被宠溺的孩子，纯真无邪，几乎就像是个孩童。
跟如今的确是天差地别。
“你想干嘛！”不知道怎么搞的，姜英变得越来越失控，冲到门边隔着栏杆盯着她吼道，“你凭什么装作小恬的样子！你怎么对待真正的小恬了？你究竟是谁？你和小恬是什么关系？告诉你，要是敢伤害到小恬半分，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了问题？
尽管这样，沈婧恬并没有躲避，只是冷静地看着对方发泄，那些言语像是破碎的声音掠过耳畔，并没有留下多少影响。
她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我并不打算做什么，只希望你能明白……”
目光迎上姜英茫然的眼神时，沈婧恬仿佛在那片空白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过去的美好时光，曾经那样纯净无暇的画面，现在已经不再存在。
沈婧恬紧咬牙关，心里翻江倒海般复杂：“你口中的小恬早就不在了。”
“你说什么？”姜英睁大了眼睛，满脸困惑。
站在旁边的周楚宴也被这话吓了一跳，目光不由得看向沈婧恬。
沈婧恬攥紧了手，直视着姜英：“别再想了，她确实已经离开了，十八岁那年就已经走了，这事儿你应该很清楚。那一次……”
“别说了！你闭嘴！不准再提！”
姜英突然间用手捂住了耳朵，蹲在地上痛哭起来，“我的小恬没死！她肯定还活着，我要找到她！闭嘴！你说什么都不算数！”
“别再骗自己了，小恬是被我亲手送走的……”
“婧恬。”这时，周楚宴走上前来，轻轻搂住沈婧恬，让她倚靠在他身上，安慰道，“姜英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精神和记忆现在都很不稳定，不要对她太过苛责。”
沈婧恬喘息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周楚宴的怀抱里慢慢平静了下来。
看着面前不停发抖的姜英，她的怒火一点点地熄灭。
本打算说出实情，那就是当年她确实亲手结束了小恬的生命。
虽然知道这对姜英来说会是一记重创，但她也没有撒谎，过去的沈婧恬能确确实实被自己毁掉了。
只是心里有不甘而已，不愿看到姜英以这样的方式逃避现实，如同缩回了一个自欺欺人的世界里，对外面的事实完全置之不理。
这样想着，那些曾经试图走出阴霾的日子仿佛变成了一个可笑至极的故事。
“不用着急。”周楚宴的声音温柔地响起，“给她点时间，现在的她正处于创伤恢复阶段。”
沈婧恬默然看了对方一眼，转身决定离开，“我们走吧。”
周楚宴看了看她，有些疑惑。
“去找心理医生帮忙治疗她的状态。”
说完后，不待他再说些什么就继续说道，“我在这只会让情况更糟。”
周楚宴目送女孩离去，陷入了沉思中。
回家的路上，沈婧恬坐进了周楚宴的车子。
而陈轩因为不需要参加订婚典礼，独自开车回去。
从上车那一刻开始，沈婧恬就没有说过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窗外风景变化着。
“婧恬？”
“……”
再次呼唤：“婧恬？”
就在沈婧恬准备开口之际，却感到温热的触感轻触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