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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赔!”
“多少钱?我替他赔你!”
“别伤害他,傅默,”
“他是医生啊!没了那双手他会死的!”
温婳紧紧拽着他的手臂,低声哀求他,眼泪止不住地涌出,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她还是连累了他。
傅默毫无情绪波澜地看向她,哭的这么伤心,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地甩开她的手,他的声音是嗜血成性的无情,“我不缺那些钱,我只要那双手。”
对上他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黑眸,温婳的脸色惨白如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脚步踉跄着跑向沈清辰,跪坐在他身旁,指尖微微颤抖抚在他的脸,眼泪滴落在他眉心,“阿辰哥,”
沈清辰自从订婚宴那天以后,基本没有好好睡过觉,又被傅默狠狠砸了十几拳在脸上和身上,昏沉又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像是听到她的哭声,眼睫轻轻颤动几下,缓缓睁开眼,眼光依旧温柔,很小的声音安慰她,“不要哭,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温婳胡乱抹着脸上的眼泪,声音很轻, “我会送你去医院,不会让你出事,阿辰哥,我不会让你出事,”话落紧紧将他的双手护在怀里,仿佛这样傅默就不能伤害到他的手。
“别委屈自己,婳婳,”声音慢慢的变小,几秒后,沈清辰彻底晕过去。
“阿辰哥!”温婳呼吸顿住,颤抖着将手伸到他鼻子下面,下一瞬,呼吸重新回到胸腔,急促呼吸着,眼泪再次流淌在脸上。
她可能不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失态,双手捂脸,跪地,失声,痛哭。
破碎又绝望,凄惨又悲凉。
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因为她喜欢他。
傅默眸底猩红的像是没有焦距,握紧手上的铁棍,一步一步走向她们。
不重要了,废了那个男人的手,他会放过她们,
也放过自己。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如一汪幽静的深潭,冷的可怕,
“把她拖走。”
阿彻动作迅速地一把拽起温婳,不顾她的挣扎拖着她走向一旁。
昏迷的沈清辰被人扶起,双手被按在一张高高的凳子上,
等待着,致命的一击。
温婳所在的位置,面对着沈清辰。
这个位置,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傅默怎么动手,也能够清楚地看见沈清辰的双手怎么被废掉。
傅默没有再看她任何一眼。
他现在,已经疯的彻彻底底。
像是只剩下一个躯壳。
温婳抖着手边擦眼泪边深呼吸几下,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哭不能解决问题,她必须让自己冷静。
“放开我,阿彻,不能让他动手,那是一条人命啊。”温婳冷静又着急地开口,“他情绪明显不对,让我去劝他吧,阿彻,求求你,”
“你是想救那个男人吧,”阿彻仍旧紧紧拽住她,“他叔叔因为你赶他出国,他爷爷因为你也要赶他走,你今天又跟这个男人一起跑,默哥不疯才不正常。”
“我不跑了,你让我我试试吧,你也不想他以后都这样是不是?阿彻,让我试试吧,”温婳压抑住自己的眼泪,看着傅默越走越近,脊背绷紧,“那是一个医生的手啊!会毁了他一辈子的。阿彻,我可以劝住他,我比你们了解他,快来不及了,放开我吧,求你了,阿彻。”
真的快来不及了。
傅默紧紧握住手上的铁棍,周身气场强大而摄人,带着粉碎一切的决绝,高高举起手中的铁棍,重重往下砸。
“傅默!”
那道清冷的声音近在耳边,举到一半的手微微顿住,下一瞬,温婳快跑着冲过来紧紧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推。
“不可以!傅默!”温婳呼吸急促说完,对上他依旧猩红又空洞的目光,“傅默,”
“让开。” 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傅默用力将她扯开,握紧手中的铁棍往前走两步,再次扬起手重重砸下去。
“不要!傅默!”温婳用力抱住他后腰往外扯,棍子砸在沈清辰手旁几厘米的位置。
凳子砸开一条裂痕。
温婳浑身血液倒流,差一点,就差一点。
黑眸变得愈加猩红,傅默转身用力推开温婳,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滚开。”
冷漠地回过身,往前走了一步,再次举起手中的铁棍,砸废这双手,一切就彻底结束了,嘴角扬起嗜血的疯狂,用力往下砸。
“我答应你,傅默!”温婳再次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推,语气急促,“我答应你,别砸了,送他去医院吧,傅默。”
傅默的手用力拽住她,要把她扯开,看向站在一旁的阿彻,“把她拖住,别妨碍我。”
“温小姐,没用的,跟我走吧。”阿彻拉住她的胳膊要把她拽出来,温婳用力甩开他的手。
柔软的双手用劲捧住傅默的脸往下拉,颤抖着双唇说出自己最不愿说出的话,“傅默,我答应你下午说的,我们结婚。”
傅默的眼眸仍旧猩红且空洞,涩哑着声音,低低开口,“你不骗我?”
周遭突然变得很安静,短暂地沉默着,温婳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察觉到他情绪又开始变得死寂,几不可闻的低“嗯”一声,黑眸紧紧锁着她,执拗地要听到一声回答,呼吸几下后,温婳随意地点点头。
眼睫轻眨几下,黑眸轻轻转动,傅默随手扔下手里的铁棍,捏住她的下颌往上抬,薄唇急切、黏稠地堵上红唇,深碾着与她唇舌勾缠在一起,吻的很用力,一句很清晰的低叹溢出唇角,
“我当真了,温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