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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万分兴奋,直接丢了一条破床单给我,再拿针管比在了三爷的脖子前,冲我咬牙切齿。
“快点!把自己给绑住了!”
我眼睛盯着他,将手中包裹慢慢放下,捡起了地上的破床单。
“咦,你手怎么流血了?”
我刚才放假刀的时候,故意用刀锋割了自己的手指头,当然会流血。
汗巾豹与我势均力敌,硬与他打,再救人,肯定没卵用。
用吞云吼,也只能让他一瞬间发懵,我无法确保在这一瞬间制服他,等他一旦恢复,我用完吞云吼脑袋发晕了,所有人都得完蛋。
眼下只剩一个办法:押宝于狼魂骨牌!
小可曾说过,狼魂骨牌一旦沾了我的血,自己的杀气与战力会成倍增长。
希望它能给我逆转当前危急万分的局势!
“不小心割到了伤口呗。”
我云淡风轻,拿起了烂床单向他示意,表示自己正乖乖地按他的要求去做。
汗巾豹见了,哈哈大笑起来。
我已经将血抹在了胸口的狼魂骨牌上。
忽然之间!
一阵熟悉蝉翼煽动翅膀的鸣动声传来,我双目突然变得一阵血红,眼前所有景物似乎瞬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正在对我大笑的汗巾豹,胸腔袭来一股浓浓的莫名杀意。
我感觉自己似乎是一匹饥饿无比的白毛苍狼,山巅寒风呼啸,一头凶狠的豹子与我死死对峙着。
这山巅只能存在一个王者!
脑海中仅萦绕着一个念头:猎杀时刻。
我嘴里爆发出一声嘶吼,躯体已如离弦之箭,猛然弹射了出去。
汗巾豹笑声骤停,顿时懵了,眸底闪过一丝惊慌,抬手想做拿身边人来威胁我的动作。
可我已然袭至!
“砰!”
一声惨呼传来!
汗巾豹已经被我甩到了病床的另一边墙角!
我记不大清自己当时的动作了,好像全凭肌肉记忆,打出了远超自己水准的拳脚招式,耳朵一直嗡嗡响动,反复出现一个词:猎豹!猎豹!猎豹!
可能交手了几招。
也可能十来招。
汗巾豹已被我死死给摁在了地上,毫无反手余地。
以我的性格,此时应该制服他不能动弹,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毕竟阿米平常教导我,莫争为上品、止戈为中品、杀伐为下品。
但当时自己完全不受控制,像疯了一般,抡起惊天一拳,直接向汗巾豹的胸口死穴锤去。
“定山哥!”
躺地上已经彻底放弃反抗,满脸绝望的汗巾豹,好像突然看见了什么,冲我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喊叫。
犹如当头一棒,将我给彻底唤醒。
我整个人猛然一激灵,从刚才疯狂不受控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感觉呢?
就好像人本来在床上睡觉做着梦,突然有人过来给了你一大耳刮子,你从床上窜起,满脸懵逼的那种虚无与不真实感。
一时半会儿。
我站立原地,竟然没任何动作。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汗巾豹浑身伤痕、鼻青脸肿,竟然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定山哥,我是你小弟阿豹啊,呜呜……”
“你怎么不记得我了,这些年你到哪儿去了?!”
宁定山是我父亲!
汗巾豹果然认识他!
我大口喘着粗气,恢复了理智,转头瞅了一瞅混乱不堪的病房。
黎沫夏美眸瞪得老大,一副惊吓过度的姿态,似乎对连番反转的变化给整懵了。
我丝毫不敢怠慢,抬起了手,猛地拍了一下汗巾豹的劲动脉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