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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京海陈家。”
议事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陈家？”
“京海那位大少？”
“听说是陈氏集团的核心继承人之一……那个叫陈柏的？”
顾恒山缓缓睁开眼，沉声问：“你确定？”
顾然点了点桌上报告：“陈柏最近出现在苏杭，公开参与南环新区核心项目招标，并且与苏杭地方金融系统高层有过接触。”
“更重要的是，陈柏最近刚与顾易有过接触，一份关于‘盈睿金融股权转移’的报告，就是顾易三天前提交的。”
“这份资料是从哪儿泄露出去的，查不出来。”
“但你们说巧不巧，就在这份资料递交后不到四十八小时，金脉财经拿到了完整版。”
“再过不到半天，地方审计署启动核查。”
“你们觉得，这是谁给的底气？”
顾然的话句句诛心。
议事厅陷入死寂。
没人再敢否认这场风暴的“针对性”。
顾易，从来不是一个人。
他已经不是那个被安排去苏杭“自生自灭”的边缘私生子。
他在出手，而且后面有手。
“这件事……必须立刻应对。”一名管事咬牙道，“顾峥那边已经彻底暴露，继续护着他就是给人留下话柄。”
“先把顾峥撤了。”顾然语气冷冷道，“让他闭嘴，在家反省。”
“资金链问题暂时由我来兜底。”
“另外，把盈睿金融直接换掉董事班子，全员调离——让那群狗记者没得写。”
有人低声道：“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显得我们心虚？”
“我们确实心虚了。”顾然淡淡一笑，“现在是局外人打上门来了，顾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我也不想看到顾易继续壮大。”
他抬眼看向众人，语气森冷：
“这条狗已经咬人了。”
“现在，是时候……给他拴上链子了。”
“我会亲自去苏杭一趟。”
议事厅有人惊讶抬头：“你亲自去？”
顾然点头：“顾易不是顾峥，他从来都不听命于总部，之前我们让许博盯着，结果他反手清了人，现在连许博那边的核心团队都快被换空。”
“这次……不能再让他肆意妄为。”
“我去，不是跟他谈，是告诉他——”
“你能爬上来，是家族给你机会。”
“你要是继续造反，我会亲手把你打下去。”
顾恒山缓缓开口：“你不能动他太狠。”
顾然挑眉：“为什么？”
顾恒山轻轻叹了口气：“因为他现在不只是顾家的人，也是……外界的一面旗。”
“他是顾家从底层上来的人。”
“你动他，是可以；但要是逼得太紧，让外面的人以为我们顾家‘欺负私生子，派系内斗，那对整个集团，没好处。”
顾然没有回答。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半晌，才语气低沉地说道：
“我不会逼死他。”
“但我会让他知道——”
“顾家，永远是他爬不上去的天。”
会议厅再度安静。
顾家，一头沉睡的巨兽，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
而它的怒意，已缓缓朝着苏杭蔓延而去。
苏杭·顾氏集团大厦·顶层执行长办公室。
窗外落日余晖洒在半城高楼上，将整片都市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辉。办公室内却安静得出奇，只听见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声。
顾易坐在办公桌前，身上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卷至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他的目光落在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公文上，神情平静，眼底却藏着风暴。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进。”顾易头也没抬。
下一刻，林晴端着文件走了进来，一身深灰色职业套装，表情干练，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尚未褪尽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