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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打我孙子!”钱银花扬起巴掌就要打过来,眼中闪烁着凶光。
秦雨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中寒光闪烁,“进了我家的门,就得守我家的规矩。您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陈巧云见状冲上来,“秦雨荷,你敢——”
话音未落,秦雨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烧火棍,直接抽在了她伸出的胳膊上。“啪”的一声脆响,陈巧云惨叫一声,捂着胳膊连连后退。
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钱银花和陈巧云被追得满院子跑。福蛋吓得哇哇大哭,躲在他奶奶身后直发抖。
看热闹的邻居们渐渐聚集在院门口,有人窃窃私语:“这秦雨荷也是个狠角色啊。”“可不是,这家人真是欺人太甚,天天来要东西。”“我看就该这么治治她们。”
钱银花见状,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老二啊,你死得早啊,你看看你闺女,现在都敢打长辈了!你要是在天有灵,就该收了这个孽障啊!”
秦雨荷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前世她就是被这老太婆用这招整得没脾气,生怕被人说不孝,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如今她可不会再上当。
“行了,别在这演戏了。”秦雨荷冷声道,“我爹要是真的在天有灵,第一个就该收了你这个克夫克子的扫把星!当年要不是你害得我爹去赌,他能输得倾家荡产?能去偷东西被人打死?”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钱银花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秦雨荷继续道:“我劝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家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会给你们。再敢来闹,别怪我不客气!”
赵兰芝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泔水。她二话不说,直接朝钱银花泼去:“滚出我家!以后再敢来,就不是泔水这么简单了!”
钱银花和陈巧云狼狈不堪地逃出院子,福蛋哭着跟在后面。临走前,钱银花还不忘回头放狠话:“秦雨荷,你给我等着!我们走着瞧!”
钱银花坐在院子外嚎啕大哭,眼睛却不停地瞟向围观的人群。她的哭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像是精心设计过的表演。
“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女,我这个当奶奶的,听说孙女撞破了头,心疼得不得了,赶紧来看看你,你们怎么能对我动手呢?”她一边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秦雨荷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在自家院子里上演。春日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照得地上的影子斑驳交错。她抿着唇,讥讽的笑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奶奶,平日里对她和娘亲不是冷眼就是白眼,如今倒是装起慈祥老人来了。
“老二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你要是在,也不会让你闺女这样对我啊!”钱银花继续她的表演,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哽咽,“你在天之灵看看吧,你闺女现在连奶奶都不认了!”
院子外的村民越聚越多,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窃窃私语,更多的人则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秦雨荷的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孔,心里泛起一阵苦涩。这些人平时对她和娘避之不及,不过是被钱银花那套“克夫克子”的鬼话吓住了。现在倒好,全都跑来看戏了。
“你说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对待长辈呢?”
“可不是,再怎么说也是亲奶奶啊。”
“听说是为了分家的事情闹的”
议论声传入耳中,秦雨荷慢慢走到院子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雨荷啊,你奶奶都坐地上了,快扶起来吧。”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劝道。
秦雨荷转头看向陈巧云,目光锐利如刀:“二婶,你看着自己婆婆坐地上哭,就不管管?”
陈巧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正等着看好戏,没想到被秦雨荷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不孝了。她揉着被打红的胳膊,眼神闪烁,一边扶起钱银花,一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雨荷,我们也是关心你,听说你撞了头,这不赶紧来看看。”陈巧云的声音故作温柔,“虽说分了家,可骨肉亲情哪能说断就断?你奶奶就是嘴上凶,心里可疼你了。”
秦雨荷冷笑一声,目光如冰:“二婶,你说错了,从此断绝了所有往来,还断绝了关系。”
她环视四周的村民,声音提高了几分:“各位叔伯婶娘,有些事情我得说清楚。三个月前,奶奶把我卖给老杨家,就为了拿到那两百块钱,当面承诺了除非红白喜事,再也见不到彼此的面。这事村长可以作证。”
“我记得!”人群中有人喊道,“当时薛老太太还说那二百块就当养老钱,让母女俩自己想办法。”
“就是,她自己说的各不相干,现在又来纠缠什么?”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议论声此起彼伏,钱银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怒气和尴尬交织在一起。
陈巧云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我们就是来通知她们去吃喜酒,谁知道会闹成这样。既然你们不领情,那以后确实再也见不到彼此的面算了!”
正说着,一声尖叫从屋里传来:“娘!娘!救命啊!”
只见周奶奶提溜着福蛋的衣领子走了出来。福蛋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娘,快进屋抢鸡肉啊!太香了,那个恶婆娘死活不给我!”
福蛋的话引来一阵哄笑,笑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像是涟漪般荡开。几个正在晾晒衣服的妇人停下手中的活计,饶有兴致地望着这边。
陈巧云和钱银花看到周奶奶在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刺到了似的。
这位老太太可是出了名的护着赵兰芝母女俩。她们此刻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求院子里那番话没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但看周奶奶阴沉的脸色,显然是白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