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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荷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看见路边的牛肉面摊，立刻拉着赵兰芝小跑过去。她的脚步轻快，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娘，我们去吃面！”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春日里的百灵鸟。
话音未落，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面前。阳光从他身后洒下来，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秦雨荷抬头，对上了司文远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他的目光温和，却让她莫名心慌。
“真巧啊。”司文远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与传闻中那个雷厉风行的人物形象大相径庭。
秦雨荷愣住了。这就是传说中日后叱咤风云的河城大佬？怎么笑得跟个傻小子似的？她的心里划过一丝疑惑。
赵兰芝见状，立即挡在女儿面前。虽然身材瘦小，却像只护崽的母鸡一般警惕。她的眼神里带着戒备，手紧紧攥着秦雨荷的衣角。
“你是谁？想干什么？”赵兰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子狠劲。
司文远无奈地看着这一幕。这位阿姨的保护欲也太强了，就她那小身板，自己一只手就能提起来。但他不敢造次，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面摊老板见状，连忙打圆场：“来来来，趁热吃啊！这牛肉可是刚炖好的！”
秦雨荷拉过赵兰芝的手，对司文远礼貌地点点头，“是挺巧的，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疏离。
说完，拉着母亲径直走向面摊。两人坐下后，赵兰芝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司文远会跟上来。
司文远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道窈窕的身影。他看着秦雨荷坐在面摊前，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
阳光下，少女的侧脸如同一幅精致的画卷。她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牛肉面，时不时给母亲夹菜，那份温柔让司文远看得入了神。
“司文远。”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妍娇站在他面前，眼中带着委屈，“咱们聊一聊行不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抱歉，我不认识你。”司文远面无表情地说。他的语气冷淡，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忘了吗？我是陈妍娇，之前在青石村下乡的时候”她急切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不好意思，没印象。”司文远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就要离开。
陈妍娇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怎么能这样？我们明明”
司文远甩开她的手，眼神冷得像冰，“请自重。”
说完，他径直走到卖糖葫芦的摊位前，买了五个糖葫芦，然后朝着牛车停靠的地方走去。他的背影挺拔，步伐坚定，留下陈妍娇一个人在原地跺脚。
集市上的人群来来往往，有人对这一幕指指点点，有人摇头叹息。陈妍娇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秦雨荷和赵兰芝吃完面，拖着买来的东西往牛车方向走。一个大沙罐，一麻袋的碎布头，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了目的地。
赵兰芝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雨荷，你歇会儿，让娘来搬。”
“不用，娘，我来就行。”秦雨荷说着，又弯腰去搬那个沉重的沙罐。
司文远站在牛车旁，看着她们吃力的样子，很想上前帮忙。但车上坐着几个爱嚼舌根的妇女，他不想给秦雨荷惹来闲话。
他的手在身侧攥紧又松开，眼神挣扎。最终，他还是选择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
“雨荷啊，筐子已经全都被人买走了？”车上有人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
“嗯，卖了两麻袋，就剩这一麻袋了。”秦雨荷随口应付，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林艳妮坐在一旁，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她伸手想摸一下那个麻袋，却被司文远的身影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手。
“这不是司家的小子吗？”有人认出了司文远，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
司文远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目光却始终落在秦雨荷身上。他看着她吃力地搬运东西，心里一阵揪痛。
阳光渐渐西斜，集市上的人群开始稀疏。牛车上的人也陆续离开，只剩下秦雨荷和赵兰芝还在整理东西。
司文远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手里的糖葫芦早已融化，甜腻的汁水顺着竹签滴落。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就是移不开视线。
林艳妮一下牛车就直奔村口的八卦中心，几个妇人正围成一圈，说得热火朝天。她快步走过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哎呀，你们在说啥呢？”
“老林家的来啦！”陈寡妇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林艳妮，“你刚才是不是和司家大小子还有赵兰芝娘俩一起坐牛车回来的？快给我们说说，路上啥情况？”
林艳妮立刻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展现自己价值的机会：“我跟你们说，那司文远的眼神都不对劲，一个劲地往秦雨荷那边瞟！我可都看在眼里了。”
“这算什么？”周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前些日子我侄女在山上采药，可是看见他们俩在一起说话呢！那场面，啧啧”
“真的假的？”林艳妮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几个妇人异口同声，“我家那口子也说看见过！”
“那今天镇上的事”林艳妮眼珠一转，故意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我可是亲眼看见司文远和一个漂亮姑娘说话来着。那姑娘穿得可体面了，一看就是城里人。”
“这就对上了！”陈寡妇拍手叫道，“司家二婶今早带着司文远去镇上相亲呢！听说是县城布庄老板的闺女，那可是正经的富家小姐。”
“啧啧啧，这司文远也太不是东西了，一边和秦雨荷眉来眼去，一边又去相亲！”
“我看啊，赵兰芝母女今天去镇上，就是为了这事！怕是听说了风声，想去看看究竟。”
“可不是嘛！你们没看见赵兰芝那脸色，跟锅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