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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去机床厂存着什么心思,不就是想借着流言蜚语逼我低头吗?以后你再搞这些幺蛾子,我就去市委大院找廖书记,问问他,问问他的同事,怎么要个彩礼还出尔反尔?还有,他们究竟知不知道我那套房子的事?”
“对了,三哥手脚不干净,总是往家带厂里的东西,这事你最清楚了吧?一举报一个准。”
周母最在乎什么?
当然是周文彦的婚礼了!
要是闹开了,后果她简直不敢想。
老四每说一句,周母便气喘一分,最后,她感觉自己气都快喘不上来,她嚎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文晖:“妈,这句话该问你自己。”
从前那个孝顺、渴望亲情、处处忍受着不公平的男人,已经在分家那夜被杀死了。
“我只想井水不犯河水,太太平平的过日子,所以别妄想再来吸我的血。”
“你不信,尽管试试。大不了玉石俱焚,谁都别想好过。”
周母一屁股墩儿瘫坐在了地上。
周文晖半丝怜悯也无,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重申了一遍:“井水不犯河水,否则玉石俱焚,明白了吗?”
说罢,他撑起伞,走入连绵的秋雨中。
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过一眼。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周母眼底的光也随之烟消云散。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老四愿意吃亏,未尝不是在报答养育之恩,亏得她以为老四好拿捏。
周母沉默着低下了头颅,眼角沟壑深深,愈显疲态。她喉咙里咕哝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比的空洞席卷了她。
这种感觉很茫然。
憋屈的想哭。
秋雨渐渐密了、大了,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又出现了一道人影。
人未进,声先到,“唉哟,下着雨呢,你怎么坐在地上?不怕寒气入体啊?咱这岁数,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折腾了。”
朱琼花叨叨叨地进门,看到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周母,她不免咋舌。
作为周母长达二十多年的朋友,她真的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
说话的同时,朱琼花弯下腰,试图把周母搀扶起来,却没成功,“说话啊。”
没办法,朱琼花只能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胳膊。
周母没有焦距的眼睛骤然回神,她茫然地问:“你不是去乡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朱琼花无语:“都十多天了,已经很久了好不好?”
她中午才到的家,屁股还没坐热,周文晖便送来了一份薄礼,还说了好几句感谢之类的话,这一举动让她一头雾水。
她倒是问了为什么,但总感觉周文晖回答的含糊其辞,索性便跑来问周母了。
“诶,江秋早产是怎么回事?周文晖怎么挨家挨户送礼啊。”
周母才回神的眼顿时瞪得像铜铃:“挨家挨户?他送了什么?”
朱琼花:“二两什锦糖。”
这年头,食糖凭票每人每月供应半斤,糖果凭证不凭票,要过年才有。
所谓的什锦糖,就是不同品种糖果的混合,深受孩子们的喜爱。
周母听了,气得头昏脑胀,她嗓音凄厉,“混蛋,他就是个混蛋!”
老四兜里明明有钱的很,但他宁可给街坊邻里送什锦糖吃,也不愿意借她一毛钱,甚至还上门威胁她鱼死网破!!
哈,可真是她的好儿子啊!
这下大家吃了他的糖,还有谁会说他闲话?这一招收买人心真是高啊。
周母越想,越是气急攻心,“他故意演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