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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也算一个。
屋里关了灯一片漆黑,只有从落地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以及手机屏幕散发的微弱荧光。
权司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月亮昏黄的天,和这个在深夜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心中只有孤寂。
但没关系。
“只要你能够好好活着,你们都能好好活着。”
那这一切,都没关系。
他一个人也可以。
权司鸣吸了吸鼻子,擦掉眼角没忍住的泪,努力驱散心中难过,让自己冷静思索半晌,拿出手机找到红烟先给她发了条消息。
权司鸣:[睡了吗?]
隔了四五里地的另一家酒店。
房间阳台上。
红烟坐在编织的椅子里,手边玻璃桌上堆着一堆罐装啤酒,脚边扔着一堆空罐子。
夜风吹来,把她那长了点的过肩红发吹得凌乱。
看着权司鸣发来的消息,她又开了一罐啤酒灌了一大口,才回复:[没有。]
几秒后。
权司鸣的电话进来。
红烟接通:“干什么?”
听声音有些含糊。
权司鸣微顿:“你在喝酒?”
“没有,嗝……”说着没有,还打了个酒嗝,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那醉醺醺的声音。
权司鸣:“……”
红烟眯着眼睛,“有事就说。”
权司鸣:“……我还是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说吧。”
他挂了电话。
想了想。
又给夏竹打过去。
夏竹刚睡着没多久,迷糊着有些不耐烦,“做什么。”
权司鸣道:“红烟在喝酒,听起来喝了很多的样子。”
“喝酒怎么了?”夏竹无语,“她哪天不喝酒啊?”
“……”权司鸣微顿:“你能过去看看她吗?”
夏竹烦躁:“楚家那么大的一个酒庄,她千杯不醉……”
后知后觉,夏竹反应过来电话里是权司鸣。
怔了下,她清醒过来,表情语气变得都有些古怪,“权司鸣,你好像很关心红烟。”
权司鸣:“……”
静了会儿。
他抿了下唇:“桑姐和厉绥洲离开后,她心情似乎也不太好,她好歹也救了我,还帮过我,我关心她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是吗?”夏竹不太信。
“我给你二十万。”权司鸣直接道:“算雇佣你。”
“……我是那种人吗?”夏竹没好气,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行了,我去看她。”
夏竹和红烟住在一个套房里,红烟在隔壁。
门没锁。
夏竹敲了两下没人应,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一进门就被那浓郁酒气熏到,她在阳台找到红烟,看着那一地已经喝完的空易拉罐和桌上还没喝的啤酒,被呛得捂着鼻子。
“我天,你这是喝了多少啊。”她拉住红烟,把没喝完的半罐从她手里抽出来,“你今天的心情又怎么了,多久没见你喝成这样了。”
“我……”红烟视线迷离,看着却依旧清醒,声音沙哑,“你说,桑爷真的还会回来吗……”
夏竹微顿,看着她这样,在她身边坐下,叹了一声,“你果然还是在为这个难过。”
红烟蜷腿缩坐在狭小的椅子里,低着头不说话。
有些落寞。
她一向张扬,肆意嚣张,很少见她这样。
可夏竹也能理解。
他们跟叶桑认识的这群人里,对叶桑多多少少都有点依赖,可红烟是最依赖的那个。
也不能说是依赖。
红烟可以独立,也有能够独立的力量。
只不过,她遇见叶桑的时候,是她人生的最低谷,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叶桑的出现像一束光,带她走向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她跟着叶桑的时间,也比他们所有人都多,叶桑就像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最亲的亲人了。
他们也想念,也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