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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花又对沈青山说道：“你快去找周郎中。”
沈青河猛地推开东厢房的门，屋里没一点热气。进了里屋，炕上高高的包，格外扎眼。他走过去，掀开被子，鹿圆圆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沈青河抱起她，可鹿圆圆蜷的太紧，始终是一团。脸色惨白，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头。鹿圆圆紧紧咬着嘴唇，都渗出了血。
沈青河慌了神，拨开贴在她脸上的头发，“鹿儿，怎么了？肚子疼？”
鹿圆圆听到沈青河的声音，好像委屈一下就忍不住了，有气无力的哽咽着：“青河，你怎么才回来。”
沈青河摸摸她的脸，凉凉的，想摸摸手，可鹿圆圆紧紧抱着肚子，根本拉不开。
“鹿儿，别怕。郎中一会儿就来。”他轻轻扒着鹿圆圆嘴唇，“鹿儿，嘴唇都破了，快松开，咬我的手指。”
陈秀花进了东厢房，重新烧了炕，又点了火盆和油灯，放在里屋。
沈青河摸了摸鹿圆圆的衣领，都是湿的。这是疼了多久，得多疼，才出了这么多汗。
再晚一会儿，可能又要着凉了。
他摸摸炕，已经热了起来。把鹿圆圆放在了炕上。她始终蜷缩着身体，低低呻吟着。可落在沈青河心里重如千斤。
他把手搓热伸进鹿圆圆衣服里，帮她捋着冰凉的后背。湿透的中衣贴在她身上，湿凉。
周郎中提着药箱进了东厢房。
沈青河看到他就说：“快，看看鹿儿，怎么突然这么疼。”
周郎中说道：“我不是说过，这次来月事会有点疼。”
沈青河指着鹿圆圆，喊道：“这是有点疼？她衣服都湿透了。”
沈青山沉声叫道：“二郎。”
沈青河敛了神色，沈青山说道：“对不住周郎中，二郎不是冲你，他只是担心娘子。”
沈青河也说道：“对不起，周郎中。鹿儿太疼了。”
周郎中摆摆手，走到炕边，沈青河立刻搬来凳子。
周郎中看看蜷着的鹿圆圆，对沈青河说道：“把她的手拿出来。”
沈青河轻声细语，“鹿儿，周郎中要摸脉，松松手。”他边哄着，边往外扯鹿圆圆的手。
随着手被扯开，肚子上的压力减小，好像忽然就疼了很多。鹿圆圆忍不住呻吟声大了点，沈青河立刻松了手。
周郎中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说道：“你不扯出来了，我下手了。”
沈青河忙说道：“我来，我来。”
他又哄道：“鹿儿，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用了点力握住鹿圆圆手腕，拉出一只手，那只小手紧紧握着拳指节泛白。
周郎中说道：“得先扎一针，她肌肉太紧绷，扎针进去，会有点疼，得忍忍。”
沈青河已经心疼的不知怎么劝鹿圆圆了，只说：“鹿儿，马上就好。”
周郎中在合谷下了一针，又撵了撵，慢慢拳头松动。鹿圆圆一直紧绷的身体好像也有所缓和。
周郎中说道：“另一只手。”
沈青河又拉出另一只手，比第一只要轻松很多。
两针下去，鹿圆圆好了很多，身子慢慢松弛下来。
周郎中说道：“这只是暂时缓解疼痛，针一拔，很快就会又疼起来。”
沈青河又想发飙，强忍住没吭声。
周郎中拿出一根艾条，说道：“还是要暖。点燃灸她肚脐。晚上，你多给她暖暖。”
沈青河问道：“咋暖？”
“把手搓热捂她肚子上。别让她身上冷。以后月事都要多暖着点，多做艾灸。男子是阳，女子是阴。你给她暖最好，比热水好用。生了娃应该会好。”
周郎中走了，沈青河点了艾条，“鹿儿，我得给你灸肚脐。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