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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教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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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华兰回来诉苦,家里上下算是操碎了心,大娘子心疼孩子,可是又没什么法子,思来想去,还是求到了老太太这里。

老太太如何不疼华兰呢,自然是早在预备了,只是事情未定,不好到处讲,如今想邀的人已就位,才肯松口告诉大娘子。

老太太是做了两手准备,她只对外说自己病了,要华兰回来侍疾,忠勤伯爵府上也不好说什么。

华兰在婆家受欺负,在老太太看来,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她入府也有两年,却还未有子嗣,因此这次特地请了贺太医家的娘子来做客,也正好给华兰看看是否需要调理。

二来是华兰在闺中杂学上,不如她几个高门的妯娌,为这这个常受奚落,因此请了宫里的旧相识孔嬷嬷来,趁着华兰在家的几日,学些能糊弄人的也就罢了。

老太太心里还有另一重心思,孔嬷嬷来一趟难得,正好让她顺便教导一下明兰。只是家里女孩多,当着大娘子的面,自然也让如兰跟着听。

送走欢天喜地的大娘子,房妈妈叫小丫头收拾东西,忍不住插了个嘴:“老太太不让四姑娘一起跟着学,只怕叫老爷知道了,又是一阵是非。”

老太太叹了口气,问道:“这些年来,你看四丫头怎么样?我有些看不透她,看着倒不像她娘,可是心里主意也多。”

房妈妈说话一向留体面,只道:“庄学究一向夸赞,我看四姑娘确实练得一手好字。”

老太太笑着嗔她:“你如今说话也狡猾得很了。”笑罢又叹了口气,“也罢,让她也跟着学吧,正好看看她心性,若是有什么不好,也还来得及扳正。”

过了几天,几个姑娘就知道要学规矩的事了。只是她们要排在华兰后头,须得半个月后才去,先让孙嬷嬷紧着教华兰。

如兰一下就有些坐不住,她一向不爱读书,如今听是要学插花,香道倒觉得更有趣些,明兰也十分期盼。

只是好不容易等华兰回去,轮到她们上课时,第一天孙嬷嬷就给了个下马威。孙嬷嬷来时已从老太太她们那里打听过性子,尤其特意要来治治如兰的跋扈。

因此第一天就教她们学规矩仪态,行动坐卧。这一项是最磨人的,就如行礼,一个动作就要让她们保持半天,跟扎马步也没什么两样。

这项墨兰没什么优势,纵然她能做的标准,可是站久了也一样累,动作难免变形,孙嬷嬷也不手软,拿个小戒尺在一旁纠正。

直把三个姑娘都练得腰酸腿软,如兰更是顾不得仪态一下跌坐在地上,就差撒娇卖泼了,孙嬷嬷才见好就收,让她们先回去。

这一日下来就把如兰和明兰的一点期待全部打破,恨不得回去上学。不过孙嬷嬷也知道张弛有道,第二日转教她们制香,让她们缓和一会儿。

墨兰不如原剧情中爱挑着出头,但是也没刻意藏拙。因此无论是哪样表现得都很好。

孙嬷嬷是带着些成见来看墨兰的,她是老太太闺中密友,自然知道林噙霜当年的事,墨兰是林噙霜的女儿这点,就够让她看不顺眼了。

如今见墨兰表现得好,她一面惊叹于墨兰天分,一面却又觉得她掐尖要强,不肯礼让妹妹。

这一日是教她们花道,这是墨兰擅长中的擅长,她插完后,孙嬷嬷上下左右打量一回,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觉惊艳,还是顺从内心,夸了几句

这一下如兰就不高兴了,她自觉孙嬷嬷只是老太太请来教她和姐姐的,墨兰明兰不过沾了她们的光。

在学堂事事被墨兰压一头也就罢了,如今看着墨兰十分精致的插花,不由恨恨地把手里花砸到了地上道:“怎么姐姐只顾着自己霸着嬷嬷的时间!难道都不叫我们学了吗?”

这话就有些偏颇了,明明是墨兰插的好,孙嬷嬷多看了几眼。墨兰没所谓跟小孩子计较,只道:“自然不是,等妹妹插好了,嬷嬷自然过来了。”

如兰却不肯罢休,她如今看墨兰越淡定,她就越生气,不由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不用你装好心,果然是小娘养的,跟你那小娘一样的做派。”

墨兰本来只是懒得计较,不曾想如兰话里还要涉及林小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五妹妹!就算咱们姐妹有什么口角,何必牵扯长辈?”

如兰本来说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好,可看墨兰还端起姐姐的架子教训上她了,更是火上浇油道:“她算我哪门子长辈,不过一个妾室…”孙嬷嬷不由厉声喝止了她:“五姑娘!”

虽然孙嬷嬷确实存了几分闹出点事来,好让她有个切入口,帮老太太上下震慑一番多意思,但如兰这话要再说下去,就实在收不了场了。

屋里气氛一时凝重,明兰早已恨不得躲到屋外头去,如今也只好跟着站起来听孙嬷嬷嘱咐。

孙嬷嬷只道:“两姑娘素来在家自在惯了,吵起来连规矩体统也不顾,我既然受命于老夫人教导你们一场,必要回报到你们长辈跟前,大家一起分说明白,也好让你们懂得道理。

墨兰知道她是要拉偏架,只是不知道这次自己明明没有逾矩之处,她还能用什么说法教训她。

如兰现在才知道后怕,可当这墨兰的面,还是强撑着面子哼了一声,甩开丫鬟的手,跟着孙嬷嬷出去了。

孙嬷嬷也不耽误,乘着还不到傍晚,把她们带回了老太太的屋子,又叫了盛竑,大娘子来。

林噙上听说牵扯墨兰,赶忙也跟着来了,只是卫小娘那边却没有丝毫动静。

众人一进来,就看见三个女孩已整齐跪着,神色各异,如兰看着是在赌气,明兰略有些畏缩,墨兰还是如往常一样,见林小娘进来,还给她递了个少安毋躁的眼神。

孙嬷嬷见人齐了,才把刚才的事情又讲了一遍,如兰说的话,都一字一句复述清楚,只把大娘子和盛竑燥得脸红,都忍不住瞪如兰一眼。

孙嬷嬷说完,却只道:“如今主君夫人都在,我不过托大一次。只是有些道理,要教给姑娘们。”

盛竑忙道不敢,只让孙嬷嬷不必留手,孙嬷嬷才转过来对着三个兰道:“依我看,三位姑娘都有错,四姑娘,你最年长,你先说说你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