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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苏婕的那一瞬间，不由一愣。
她居然没有走。
苏婕抬脚走进来，脸上带着冷冽的笑。
“你不会以为我走了吧？”
我转过头不去看她，只是语气平静回答。
“你想多了，我才没有。”
听到这话，苏婕忽然笑了起来靠近，手撑在床尾上。
“医生交代了，让家属陪同，我是家属，就应该负责任。”
她话音刚落，医生披着外套从外面走进来，干脆利落给我换了吊瓶。
“还有一瓶就行了。”
医生转身回去，而苏婕顺势在对面床上坐着。
她双腿交叠在一起，眼神慵懒淡漠。
“杜飞，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外面风雪飘摇，我就会这样靠坐在陈旧病床上，周围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尘土味道。
我抬眸看向苏婕，语气讥讽问。
“你要什么？”
她一般说这样的话，都是在索要报酬。
苏婕淡淡回答：“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
我心头一颤，明明知道，但也化作一句。
“我不知道。”
苏婕双手交叠靠在后脑勺，就这样躺在那望着天花板。
“等你针打完再说。”
周围很安静，吊瓶的水很快就打完了。
我用棉签捂着手背上的伤口，就这样坐在床边，长腿微微垂下。
“我们该回去了。”
苏婕侧头看了我一眼，最后居然还同意了，起身就往外走去。
一时间，我有些拿捏不住，这人究竟是想要干嘛？
走出医务室的时候，外面夜色已经浓重得厉害，一眼望去，那些房屋被白雪掩盖，融入漆黑之中。
我走在水泥地面之上，之前的脚印被雪花重新掩盖，其余地方都是一大片大片的白色。
外套在苏婕那里，我只能穿着毛衣冒雪往前走去。
寒意透过毛衣缝隙往骨头里钻动着，让我浑身都止不住发抖。
明明白日里只有一分钟的路程，此刻显得那么漫长。
我手都在发麻发冷，心里更是悲凉难受到了极致。
忽然间，我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踩着雪花而来。
应该是苏婕。
“外套。”
苏婕将外套丢到我身上，我也没有客气，就这样穿上。
外套穿上后，我这才感觉好多了，紧接着转头看向苏婕。
苏婕站在雪中，浓密卷翘的睫毛沾染上雪花。
她一双漆黑瞳孔中透着凌冽寒意，嘴角微勾。
“杜飞，你别忘了感谢我。”
我裹紧身上的外套，身体还有些脱力，有气无力回答。
“知道。”
我跟苏婕又说了几句话，很快就回到了住处。
推开住处的铁门，院落里多了一道身影，站在廊下，面色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
“杜飞，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半夜出去跟苏婕鬼混，现在才回来。”
我看着眼前的赵心蕊，眼眸中藏着意味深长。
这人自己出去鬼混，现在才回来，结果反过来把一切怪罪到我身上。
见状，我拖着疲惫身体走进院落，淡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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