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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慧果”依旧只看着姜吉,像是盯着最大的一头猎物。
他左右转动着脖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一般,脸上身上的肉一点点地萎缩下去,几乎成了一只皱皱巴巴的的米袋子,嘴唇依旧鲜红,脸色却越来越青白,像是一下老了十多岁。
看着空中划过的利刃,他的两只手蓦地张开,众人才惊觉,那藏在宽袖下的指甲正在一分分地暴涨,足像十只小尖刀,又长又尖。
“真是,找死——”
那利爪朝着向他袭来的大刀抓去,还没等看清他的动作,前面的几个侍卫已然倒下,脖颈处汩汩流着血,分明是活不成了。
没给人喘息的机会,他又直直朝着下一个侍卫的脖子抓来。
“铛——”
挡在他身前的,是姜吉的佩剑。
“退下。”他低声命令,侍卫们立即散开一个圈,举着刀等候时机。
“他”身影一闪,竟是朝着姜吉的脸袭来,姜吉头一偏,敏捷地避开了他的爪子,紧接着便施展轻功纵到了他身后,边打边退。
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说明了,她就是丽妃,或许这就可解释姜奕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火场,说不定就是她纵的火,可惜他未将神弓带在身边,要不然或可对她有用。
两人胶着一阵,丽妃逐渐发现端倪:姜吉只是不断闪躲,偶尔假意出击,只怕是准备以逸待劳。
“你想拖延时间?”
丽妃显然已经明白他的心思,她收了手,忽然桀桀怪笑了一声。
她一直埋伏在附近,想找机会问问皇帝,为什么要丢下他们母子。本想找到万全的时候再动手,只是昨天,她看到福宁公主和韦硕都站在姜吉的一边。
姜泰虽然在笑,心里又该多么落寞东宫虚悬,这些人迟早会成为她儿子的绊脚石。
“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姜奕的器重了?”
她这话像是疑惑,又像是嘲笑,却隐秘地戳中了他心中所想。
姜吉未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心神一乱间,丽妃已栖身向前,就要抓住他的喉咙,那长指甲似乎就要刺入他的身体。
“嘣——”
姜吉下意识举起的剑还未作用,丽妃已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侍卫看得真切,这鬼魅刚刚一触到姜吉的皮肤,就像是碰到了什么结界一般,被弹出了几米远。
“你!”
丽妃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仿佛姜吉才是厉鬼,她慌忙爬起身,贴着院墙后退几步,一下就钻进了漆黑的廊道里。
姜吉喝住欲向前追赶的侍卫,“先去大雄殿。”
一行人仍往火场去了。
而另一边,姜小满二人仍循着黑暗往前赶,唯有远处大殿的火光微微带来一点光明。
“诶,林月升。”
他不让人扶着,姜小满只好紧紧跟着他,“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待会看到丽妃的鬼魂,你能认出来吗?”
按林月升所说,这只厉鬼吸的精气还不够,尚不能以原形现身,一定还会再找下一只宿主,只是不知道她会上谁的身。
他只摇摇头,又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了过去。
姜小满手中刚一拿到那块冰冰的石头时,耳边又响起了系统音:
“【北冥石】:一块神奇的晶体,进入灵异区域时,水晶会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观察其所发出的光芒强度,可大致判断附近鬼怪的数量和危险程度。”
“唔?”
林月升解释道,“它碰到鬼魅会亮。”
“噢。”
攥紧了手上的东西,她还是忍不住问他。“林月升,你还行吧?”
刚才她不小心一碰才发现,他整个人冷得和冰块一般,虽然他的步伐好像已经恢复正常,让人看不出他的情况,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身边的人没回答,只有檐角风铃在夜风中发出断断续续的清脆响声。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她右边的袖管内隐隐发着蓝光,而且这光似乎越来越盛
他转身往身后望去——那是一面墙。
林月升更压低了声音,她几乎只能看见他的口型,“待会我要画阵,需要你将他困在阵中。”
这么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蓝光照亮了他的脸,额头上布满了的细密汗珠,虽有迟疑,却也只好问道,“我要怎么做?”
他又将一条带状纱缎交给了她。
“【幻象珠光缎】:辅助型法宝,一块散发着柔和珠光的纱缎,能创造出逼真的幻象,用以迷惑鬼魂。当持有者对鬼魂近身挥舞时,形成魂魄生前的虚幻景象,足以让厉鬼失去方向感。”
近身挥舞?她就知道
姜小满暗暗在心里对着系统呸了一声。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就不劳他说了,她伸出食指隔空点在林月升的唇上,“你要我,将他困住在哪里?”
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干脆,他微微一怔,低头再吩咐了几句。
看着她视死如归地穿过院门,林月升蹲下,以紫毫笔尖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圆点,随着笔触落下,仿佛将墨水渗透进了地面,形成一个闪烁的标记。
“慧果”又加快了脚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马上要离体。
她要回去,经过刚刚那一场,姜奕对她已经没有情分,只有确认他死了,泰儿才能顺利登上大宝。
“丽贵妃——”
有人在后面叫她。
是谁?
她一回头,扎进了一片璀璨星辉里
那年乞巧节,宫中御湖里举办了一场特殊的夜宴。
处处张灯结彩,后宫佳人们坐着尚功局打造的小小花舟在湖中放灯,皇后陪着皇帝在湖心亭赏灯。像是约定好了一般,花舟如一颗颗彗星从身边划过,湖心亭附近很快便水泄不通。
她不过是一介宫女,因为姿容出众,安才人没把她带上船,但这样正合她的心意,她不屑于争抢。
百花争艳,不过白白浪费了颜色。
悄悄走到一个僻静的岸边,她放下一朵荷花,闭上眼许愿。
“你是,哪个宫的?”一个温润的男声在湖面扩散开,显得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