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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了大半天,疾风才将马车驾到了狼崖寨,却发现山寨的哨岗前也来了一群官兵,好在,韦硕等人只是查看了他们的马车便走了。
他们还急着回去复命。
不过,无论外面搜得如何热火朝天,姜小满却是不会知道了,她这会儿正躺在残破的慈心娘娘塑像下,偷听他们说话。
这两天,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听来,原来慧果和觉明是父子关系。在寺中觉远和她看到的黑雾,是慧果不知打哪学来的一项术法,名唤黑风瘴,似乎能使人短暂昏迷。
只是十几年前祈国便封禁了法术,慧果没有门派可以投靠,不过他却凭借着这一手,一直在承愿寺中靠倒卖寺中财产敛财,最近又接了一票掳人的买卖,却没想到遭遇横祸——突然的衰老,让他决定干完最后一票就离开承愿寺,彻底脱离和尚的身份,还俗享福。
那天早上,他原本就计划和觉远一起卷款从地道逃脱,提前让觉远藏在屋里,只是没想到她会杀个回马枪,于是就“随机应变”地痛下杀手了。
“我早说了这些女人来一个送走一个,他们非是不听,现在好了,外面查得这么严,这下子要是运不出去麻烦可就大了。”
说话的人是慧果。
“爹,人买主说事情是我们闹大的,出了事该我们负责。”
“什么鬼话?这臭女人偷偷找什么证据,下一步不就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当时若不是我随机应变,现在哪个能有好果子吃?”
姜小满眉峰一跳,这个臭女人说的应该就是她了。
觉远倒是不敢顶嘴,“是,得亏爹英明,那天叫我准备好东西走人,要不然我们一定很快就会被盯上。”
“啪——”
似乎有碗碟被打碎,姜小满感觉下巴有点刺痛,但她没敢动。
慧果怒道,“若不是那日被那只恶鬼上身,我也不必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唉,等今天将人送走就都好办了,咱们找个好地方,您也享享清福。”
听了儿子的话,慧果似乎也是这么觉得,便不再说什么,窸窸窣窣地钻进地道走了。
脚步声慢慢靠近她身边,身侧的稻草被压地陷下去,“你这两天的饭菜都没吃,我不信你还晕着。”
一睁眼,觉远那张硬邦邦的方脸就在她眼前,似乎想欣赏她的表情,可惜,她没露出任何惊惧的神色,眼里甚至连一点波澜也没有。
他被她盯了一会,终于不得不直起身,“不愧是公主,果然气派。”
这句话太可笑,她不禁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怎么还敢将我捉到这里?”
觉远现在已经没穿僧衣,他没回答姜小满的问题,却伸手从短打里掏出一块白布,就往她的下巴擦去。
她偏过头,不让他碰到。
“别乱动。”他大力钳着姜小满的下巴,一点点帮她处理着伤口。他的动作让她喉咙直泛恶心,但是想到待会的计划,她还是忍住了。
“诶,你要把我们都运到哪儿去?”
觉远将手巾放进衣服里,见姜小满直直望着他,只好安抚道,“放心,我们不会把你卖了,不过,她们要先送出去。”
他说的倒是实话,只是没说全。
觉远对姜小满比对其他女孩子可算有些优待,虽然都待在一间破庙里,但他并没有对她动辄打骂。只因为慧果告诉过他,只要把她留在自己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让公主替他生孩子。
谁知道他们家也能有皇家血脉。
只是男人的龌龊心思就算不说,也会从眼睛里流出来,姜小满心知肚明,只是看破不说破。一般人若是碰上皇室,就算是不小心得罪了,害怕罪责,最多便是杀了了事,向他们这样有胆子将她藏起来的,真可说是丧心病狂。
“可是我饿,还有,我不想吃那些难吃的饭菜,前两天的烤芋头好吃,你能帮我再烤一个吗?”
女孩子的声音娇滴滴,说到他的心里去,就算明知道她现在是在演戏,他都有点放不下。再想想,周围都是他们的人,她就算逃出去又能去哪呢?
“行,这点小事,我还能委屈了公主?”
他那痴迷的笑让她头皮发麻,她勉强牵牵嘴角。
人一走,姜小满立马从稻草堆上挪到了地上,两天没吃饭,她虽然肚子很难受,但头脑却异常清晰。
她伸长了手指,好不容易摸到了一块碎瓷片,又发现结实在太紧,又在身后,靠自己根本没法磨断。
“要帮忙吗?”角落里有一个细弱的女声唤她,姜小满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那女孩的声音。
说话的是史娜珠。
那双棕色的眼睛看起来有超越年龄的冷静,歪躺在墙角的人里,只有她还清醒着。她将身子一滚,就到了姜小满身边,大麻绳粗得很,史娜珠用两只手指夹着瓷片使不上劲,没多犹豫,便俯下身用嘴衔起了瓷片。
绳子被一丝丝割开了。
手边有些痒,姜小满低头一看,却是史娜珠亚麻般的卷曲头发在自己手边来回晃动。
她不禁感到机缘奇妙,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子,也是因为史娜珠而被捉到这里,这些,这个女孩都毫不知情,却又在尽力帮她。
她忽然觉得,哪怕没有系统任务,她也想将她们都带出去。
“唰——”
地道处却传来掀木板的声音,动静不小,显然来的人不止一个。麻绳只磨到一半,史娜珠立即将瓷片吐在姜小满手上,连忙又是一滚,躺回了原处假寐。
几个匪徒一钻上来,便开始扛人,姜小满盯着他们的动静,见慧果巡视一圈,鞋底碾过史娜珠散开的头发,好在她忍着没动,不禁有些着急,“怎么?你们要将她们要去哪?”
慧果没好气,“公主别着急,等把她们装了车马上就轮到你。”
“什么意思?”
她的话是对着觉远说的,他却没回答,只是低了头。
慧果厉声骂道,“没出息,真是当和尚当傻了,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快点弄完,我们马上就回来。”说完,给他丢了个瓶子就扛着人下去了。
“我也不想的。”
看见姜小满眼中的嘲弄,觉远低头喃喃道,“我爹说得对,虽然你是公主,但是只要再过几天,他们要赶路,没人会记得你。到时候只有我是你的靠山,而且你还不知道,我们有数不清的钱”
看他越来越自说自话,她下意识往后挪,手中仍在悄悄磨着绳结。
“乖,把这个喝下去,我不想灌你。”他膝行两步靠近她。
“这是什么?”
觉远耷拉着眉,一脸令她恶心的疼惜样子,药瓶被喂到嘴边,姜小满闻到空气中有一点苦涩的味道,往后再退一步,后腰抵上了神像底座粗粝的雕纹。
觉远颤抖的手捏住她下巴,“乖,只不过是不会说话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话未说完,却听得啪一声响,似乎是绳索断裂的声音,手一抖,惨绿汁液撒了一地,药瓶骨碌碌滚到了觉远脚边。
他僵硬抬头,却见少女古怪地笑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