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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婉淑可以开口说话,只不过声音十分干涩和沙哑。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用过嗓子的原因,她讲起话来,明显能感觉到吃力。
“姚阿姨,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聊。”我下意识地想给她去搬凳子,结果却尴尬地发现,屋子里的陈设相当简陋,除了一张木桌子,和架子上的碗筷外,基本上没有别的东西了。
余正见我尬在原地,赶紧打圆场:“其实站着也挺好的,咱们就这样聊吧。”
姚婉淑并没有因此恼怒,只是微微叹息一声。
接下来,我们跟她聊了很长的时间。
刚开始她还有些不适应,讲起话来磕磕绊绊的,表达也很不准确,就像是在讲外语一样,后来逐渐变得顺畅起来。
经过她的讲述,我们也成功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那年,她刚过完十九岁的生日,家里虽然没什么积蓄,但过得也算是自得其乐。
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家门口的一块地,用来种庄稼,大部分的粮食,都会送到附近的城镇售卖。
除此之外,她们还养了牲畜。
同样,养大了之后,也是用来卖钱的。
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爸妈才舍得杀一只鸡,全家人才能吃上一口肉。
可某一天,家里的牲畜突然莫名失踪了。
不仅是她家这样,整个村里都是如此。
刚开始,大家都是以为附近有黄鼠狼,把鸡鸭给抓去了。
村里还拉上每家的壮年男子,组织了一支队伍,去逮黄鼠狼,结果一无所获。
可没想到,后来连300斤的猪,也不翼而飞了。
大家这才觉得,这是人为作案。
牲畜的失踪,让村里许多家里,都变得揭不开锅,因为田里的粮食,一年才能丰收一次,而鸡鸭这些牲畜,几个月就能养肥售卖了,会快很多,本来村里的人,口袋里就没什么钱,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我的眼神微微一凛,这些倒是曾经听房东贾年讲过。
“很不巧的是,我爸当时正好欠了别人的债,就想着要拿卖牲畜的钱,还债的,结果鸡鸭没了,债也就还不上了。”
“那些要债的人,上门来,砸烂了我们家的东西,还硬生生把我爸,打死了”
“我妈腿上有伤,行动很不方便,她亲眼看着那些畜牲,对着我爸大打出手,却阻止不了。”
“后来,我爸死后,我们连个体面的葬礼,都没法给他办,我妈患上了严重的抑郁,在某天夜里,喝下了农药。”
姚婉淑说起这段经历的时候,泪水再次奔腾而出。
难以想象,当时只有19岁的她,该要如何去面对这一切。
短短几天内,原本幸福的家庭,就这样,分崩离析了。
我的心情十分沉重,跟她相比较之下,我们过得已经是非常幸福了。
有几个人能承受住,这样的变故?
换做是我的话,可能会心理直接崩溃,甚至自寻短见。
“结果没想到的是,村子里的孩子开始失踪了,然后谷一就出现了?”余正估计是不想让她陷入失去双亲的悲痛中,赶紧转移开了话题的方向。
姚婉淑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突然变得激动:“是我当时也想过自寻短见,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不管是牲畜还是孩子,都不可能凭空失踪,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就是因为那个人,导致我爸还不上债,让他都失去了生命!我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后来,谷一以道士的身份,自称能解决村里的问题。
这一切都是因为村子染上了脏东西。
姚婉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说的话,反而觉得这个人十分可疑。
于是她开始暗中跟踪谷一,想要找出证据,撕毁这个人的假面具。
可没想到的是,却被谷一发现了。
姚婉淑深刻地记着,那时候发生的一切
谷一把她绑到了房间里,用力地摔在地上。
“臭婊子,竟然敢跟踪我?你胆子真大啊?”谷一凑得很近,口水几乎喷到了她的脸上。
她拼命地挣扎,然而双手双脚都被粗麻绳给绑着了,完全动弹不得。
嘴里也被塞了抹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啧,脸长得倒是不错。”谷一盯了一会儿,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你跟踪我,不就是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吗,呵呵,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这个愿望。”
他拿起一个电锯,拉动了开关,整个房间内顿时传来了吵闹的噪声。
随后,谷一当着姚婉淑的面,就像是切豆腐一样,把一个孩子,切成了几块。
她无力地嘶吼着、尖叫着,可是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无论过去多少年,她时常会梦见这个场景。
梦中,那个死去的孩子,变成了冤魂,来找她索命。
虽然她知道了谷一的真面目,想把这一切,告诉村里的人。
可是她被关进了房间里,根本没法逃出去。
谷一甚至为了找点乐趣,还特意把她绑好之后,塞进车里,让她亲眼见到、听到,村里的人,是怎么样相信他,赞美他的。
而姚婉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村民被骗,无辜的孩童惨死。
听到这里,我们的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
谷一的所作所为,简直不是人,是恶魔。
“所以,这个孩子,也是他的?”我把医院的流产单,递给她。
姚婉淑含泪点头:“对他曾经无数次侵犯了我,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无法抵抗。”
“那她”余正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牵着的女孩。
女孩也看了看他。
姚婉淑突然噗哧一笑,这是她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放心,她跟谷一没有关系,是我曾经在河边捡来的,那是一个冬天,她就躺在小花篮里,被冻得已经青紫青紫的了,花篮还留了字条,说叫小月,因为他们不想要女孩,就丢弃了,于是我就把她带回了家。”
说完,姚婉淑摸了摸小月的脑袋:“我的条件你们也看到了,这么多年来,小月跟着我,受了很多苦,同龄的孩子,都上了幼儿园,她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