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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溪静静聆听,心中已有计较。她忽然对冯世贤深深一拜:"先生可有良策,助我秦家自保?"
冯世贤愣了一瞬,随即道出惊人之语:"想保全秦家,护国公须得退。"
"今上已容不下功高盖主的护国公了。若此次护国公不退,秦家十七儿郎怕要尽损西陲。"
秦望溪心头一震,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她再次向冯世贤一拜:"多谢先生指点。"
起身后,她吩咐廖宁好生照顾冯世贤。
走出柴房,冷风扑面,秦望溪却觉得浑身发热。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冯世贤的话语。
今上对秦家不喜?这怎么可能?
秦家世代忠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秦望溪抬头望天,雪花纷纷扬扬,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回到院中,夏杏迎上前来:"大小姐,可要添件披风?"
秦望溪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灯火上。那是父亲的书房,想必正为朝事忧心。
"夏杏,你可知道父亲近日为何事烦忧?"
夏杏迟疑片刻:"奴婢听闻,似乎是朝中有人弹劾国公爷,说他"
秦望溪抬手制止:"我知道了。"
她转身走向书房,推开门,只见父亲正伏案疾书。
"父亲。"秦望溪轻唤。
护国公抬头,见是女儿,眉头舒展:"望溪来了,可是有事?"
秦望溪看着即将赶赴战场的父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头:"无事,只是看父亲夜深未眠,有些担心。"
护国公笑了笑:"为父无事,你早些休息吧。"
秦望溪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停下:"父亲,若有一日,秦家遭遇不测,您会如何?"
护国公愣了一瞬,随即正色道:"秦家世代忠烈,但求问心无愧。若有不测,我秦家儿郎,当以死报国!"
秦望溪心中一痛,却强露笑颜:"女儿明白了。"
回到自己院落,秦望溪久久不能入眠。秦家世代忠诚,竟成了功高盖主。若要护秦家周全,怕是要另辟蹊径了。
次日清晨,秋风萧瑟,落叶纷飞。秦府后院,一抹身影缓步而行。
秦望溪止步于一株凋零的枫树前,目光闪烁。昨夜与冯世贤的对话在她脑海中回响。
"秦某此生志向在社稷朝堂,舍身碎骨定要阻断楚王登顶之路,绝不愿拘于乡野。"
这番话如一记重锤,敲醒了秦望溪。她摩挲着手中的暖炉。
"既然退是绝路,那就更进一步。"她喃喃自语,"我要让秦家的名望如日中天,让那些觊觎秦家的人望而生畏。"
"大小姐!"杜嬷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老妇人气喘吁吁地行礼,"长公主请您过去。"
秦望溪微微颔首,随即跟上杜嬷嬷的脚步。一路上,她细细询问祖母的近况。
"大小姐,你放心。长公主到底是皇室嫡女,能撑得住。"杜嬷嬷红着眼睛,声音哽咽,"倒是大小姐还是个孩子"
福寿轩近在眼前,秦望溪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珠帘后,长公主闭目拨弄着佛珠。听到脚步声,她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
"望溪,"长公主唇瓣微颤,"告诉祖母,谁给你的消息竟比朝廷还要快一步。"
秦望溪心中一紧,随即道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祖父临走前,孙女让之前祖父给我的两个暗卫随行保护祖父,其中一个拼了最后一口气从西陲赶回来,给了孙女消息,说我秦家被祖父的副将孙焕文和朝中之人联手坑害!"
长公主闻言,悲痛难忍。她手掌猛拍炕桌,声音颤抖:"我秦家男儿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绝不能为奸佞所害而亡!"
秦望溪握住祖母的手,语气坚定:"祖母,如今事已至此,我们还需要早作打算。我秦家男儿倘若真的尽被坑害,怕是秦家所有亲眷都将死于非命!"
长公主手死死扣住炕桌边缘,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做梦!"
秦望溪心中难过,。她攥住长公主的手,郑重道:"祖母,就算祖父、父亲、叔父和弟弟们都不在了!还有孙女儿在!祖母千万要保重身体,平安康健!有祖母在,孙女就有底气,孙女一定拼尽全力护我秦家周全,不让我秦家男儿含冤屈死"
长公主被这番话说得热泪盈眶,将秦望溪紧紧搂入怀中。
良久,两人平复心情。长公主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的泪,问道:"望溪,你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秦望溪正色道:"祸起萧墙,家里的下人怕是要严查一遍。这件事得暗地里查,孙女会和母亲商量着办,祖母坐镇就好不必费心!"
长公主点头赞同。秦望溪犹豫片刻,又问起二叔前阵子闹着要接儿认祖归宗的事。
长公主神色复杂,缓缓道来往事:"有外室这件事,此事也确是你二叔对不起你二婶。当年你二叔游学时被一位姑娘所救,两个人就有了情根"
她欲言又止,秦望溪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有些话不能明言。"后来你二叔回府,走之前将祖母赠予他的凤纹金镯,给了那位姑娘当信物,本打算回府和你二婶商量后,再将那位姑娘接入府中当个侍妾,可当时你二婶儿有了身孕,这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长公主思索片刻,心想如今在护国公府能干的儿郎都在西陲战场,身为护国公的儿子却一意孤行,不顾家人性命,拼死上书皇帝。唯有这长孙女足智多谋,处处护秦家周全。
那这府中所有事都应给她知晓。想到此,长公主就不在顾忌秦家大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便把这二子外室和私生子的情况细致的说了出来。
秦望溪听闻二叔外室有子的消息,太阳穴突突直跳。前世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毁了秦家清誉的混账,让冯青松落得悲凉下场她攥紧衣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祖母,此事当真?"她强压怒意,声音微颤。
长公主靠在软枕上,面露疲态:"那孩子,与你二叔幼时如出一辙。"
秦望溪心口揪痛,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既是二叔血脉,只能"她顿了顿,"接回来吧。"
长公主握住她的手:"好孩子,那子接回来祖母亲自教养。"
秦望溪点头,指尖冰凉。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外室的事,转而说起对秦锦稚的打算。
"祖母可还记得,三妹曾助母亲理事,短短半年便将铺面收益提了三成。"
长公主微微颔首:"你母亲还说,若三妹从商,怕是要成天下首富。"
秦望溪眸光一闪:"若三妹愿意,不如让她女扮男装,暗中经商。"
长公主蹙眉:"为何要如此?"
"留条退路,以防" 秦望溪话未说完,忽觉不妥。
长公主神色骤变,紧盯着她:"望溪,你莫非"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