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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轻轻合上,秦锦霞终于松懈下来。她靠在枕上,轻声呢喃:"长姐,我做对了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屏风后,秦望溪静静站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从屏风后走出来,走到妹妹床前。
"锦霞,"秦望溪柔声说,"你做得很好。"她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妹妹的手。
秦锦霞抬头,眼中泛起泪光。"长姐,"她哽咽道,"我怕"
秦望溪轻轻抚摸妹妹的头发,温柔地说:"不用怕,有我在。"
姐妹俩相视一笑,无需多言。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既有担忧,又有希望。
窗外,一弯新月悄然升起,洒下清冷的光芒。青松摇曳,发出沙沙声响。
远处,冯远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月光下,他的表情阴晴不定,时而停下脚步,时而又快步前行。他的内心正经历着激烈的斗争,过去的责任和未来的抱负在他心中不断碰撞。
"放弃世子之位"冯远英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他抬头望向天空,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张年轻却沧桑的面容。
回到自己的院落,冯远英坐在书桌前,目光落在案上的几本书籍上。《春秋》、《孙子兵法》、《史记》这些都是他平日里钟爱的典籍。他伸手抚摸书籍的封面,眼中一丝怅然。
"真的可以放弃吗?"冯远英自问,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世子"二字,又迅速划去,写了划去,再写再划。笔尖在纸上留下点点墨痕,映射着他内心的挣扎。
夜深了,整个府邸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冯远英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烛光。他坐在案前,手中的笔不停挥动。
纸上,:"吾心所向,虽千万人吾往矣"
青松阁的灯火在秦茫茫的夜色中摇曳,如同一盏孤独的明灯。杜嬷嬷推开门,温暖扑面而来,看着秦锦霞静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今晚好生照顾二姑娘。"杜嬷嬷疼惜的叮嘱道,眉头微蹙。丫鬟们连连应是,神色间透着几分紧张。
杜嬷嬷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积雪中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福寿轩内,长公主正焦急等待,手中佛珠不停滑动。
"殿下,"杜嬷嬷进门行礼,"二姑娘已无大碍。大姑娘命全府上下噤声,违者重罚。"
长公主微微颔首,示意继续。
"府中下人倒也守规矣,外人打探,皆被挡回。"杜嬷嬷低声道,"二姑娘还劝冯世子效仿尧舜禅让之美。"
长公主闭目沉思,手中佛珠悄然滑动。"二姑娘心思通透,有孝道二字在冯远英头上压着。若无舍弃爵位的勇气,终究难逃蒋氏掌控。"
杜嬷嬷附和道:"大姑娘确实考虑周全。只是老奴担心,冯世子若真放弃爵位,二姑娘怕是要跟着受苦。"
长公主睁开眼,目光如炬:"总好过被人拿捏一生。且看冯远英那孩子,能否做出抉择。"
次日清晨,积雪初融,天际泛起鱼肚秦。冯远英独自立于护国公府门前,面容憔悴,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冯世子求见。"门房通报。
长公主闻讯,略感意外,却也隐约猜到了来意。"请他进来,"她吩咐道,"备车,今日怕是要进宫。"
冯远英一进屋,便跪地请罪,声音微颤:"孙婿未能护妻周全,以至锦霞险些丧命,愧对祖母、岳母,羞愧难当。"
他顿了顿,继续道:"昨日回府反躬自省,孙婿难担忠勇侯世子之位,有负忠勇之名。身强体健不能为君尽忠,身为人子不能解母忧,身为人夫不能护妻安宁。"
冯远英抬头,目光炯炯:"愿悔罪自新,自请去世子位,发奋读书,盼不蒙祖阴,他日亦能成我大魏有用之人。"
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声道:"起来吧。用过早饭,随我入宫。"
冯远英再次叩首。他此举让长公主看透了冯远英的心思,愈发欣赏这个孙女婿。
清辉院内,秦望溪刚结束晨练,汗水沁透衣衫。夏蕙小声禀报:"冯世子来访,已随长公主入宫。"
秦望溪皱眉,不动声色地听着。夏蕙又道:"楚王遣人传话,说他无恙,让姑娘莫要担心。"
秦望溪手中帕子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夏蕙今年十六了吧?"秦望溪忽然问道,语气平淡。
夏蕙脸一红,欢快应道:"回姑娘,下月就满十六了。"
秦望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女大不中留啊。待佟嬷嬷回来,我会吩咐她为你留意一个好人家,再备一份嫁妆。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夏蕙低头不语,心中不解。她偷偷瞥了眼秦望溪,不知该喜该忧。
秦望溪转身走向内室,脚步声在寂静的院中格外清晰。夏杏赶忙跟上,轻声问道:"姑娘可要用早饭?"
"备膳吧。"秦望溪淡淡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夏杏应声退下,留下秦望溪一人立在窗前。
冯远英,你可知道你正在走向何方?秦望溪在心中默默问道。她的双手握着窗框,思绪万千。
"姑娘,饭食已备好。"夏杏的声音将秦望溪的思绪拉回现实。
"知道了。"秦望溪应道,转身走向餐桌。
窗外,又开始飘起细雪。
用过早饭,秦望溪去了妹妹们的书阁。
刚到门口,秦望溪就听得几个妹妹的嬉闹声,迈步走向屋内。
"大姐来啦!"秦锦霞眼睛一亮,欢喜地喊道。
秦锦稚连忙起身,拉着秦望溪的手将她引到床边坐下。秦望溪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个妹妹,心中满是怜爱。
秦锦霞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大姐,你快与我们细说那日冯世子在二姐房中的情形。"
秦望溪轻拍秦锦霞的手背,柔声道:"不过是些夫妻间的关心话,有什么好说的。"
"哎呀,大姐最是疼我们,定要说与我们听听。"秦锦筠不依不饶。
秦望溪无奈,只得简略讲述了一番。
听罢,秦锦稚皱眉道:"那世子太懦弱,连自己夫人都保护不了。"
秦锦霞握紧拳头,气愤道:"若是我,定要与继母蒋氏争上一争,护自己夫人周全!"
秦望溪轻叹一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妹如今是忠勇侯府世子的人,世子无胆,我们外人也不好过多干涉。"
秦锦筠撇嘴道:"大姐就是太好说话,若换作是我,定要那蒋氏好看!"
秦望溪莞尔一笑,摸了摸秦锦筠的发顶,"你呀,就会说大话。"
屋内顿时响起一阵笑声,气氛愉快而温馨。秦望溪看着妹妹们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