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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太子可是想谋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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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宣布要亲征的消息来得猝不及防。

午门外。处决结束后,朱慈烺并未立即离开。他站在血泊中,望着远处的宫门。忽然注意到一个致命的疏漏——那里竟然没有布置净军把守。宫墙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昏昏欲睡的守卫歪靠在墙垛边。

皇极门与午门之间,仅隔一道门墙的距离。此刻正值上朝时分,午门大开,外面的喊杀声透过晨雾清晰可闻。那声音时远时近,仿佛一把利剑悬在京师头顶。

他手下一千精锐此刻就在午门外,而把守皇极门的将军早已被他收买。只需稍加运作,便可

思绪未完,一个穿着锦衣卫服饰的人影已悄然靠近。那人面带惶恐,欠身道:“殿下,刚才朝会上,陛下已经决定”

“说下去。”朱慈烺声音低沉。

“陛下要亲征。”

话音刚落,吴襄已是脚步匆匆地赶来,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殿下,万万不可让皇上亲征啊!”

朱慈烺眉头紧锁。父皇若真亲征,不止军权不保,京城恐怕也要不保了。李自成兵锋正盛,京中百姓已有倒戈之势。更何况,崇祯帝向来刚愎自用,一旦出征,谁知会做出什么决断?

朱慈烺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如此反复数次,终于下定决心。

“老泰山,即刻带火铳右局占据午门。”他沉声下令,目光如炬,“王七,召集东宫侍卫随本宫面圣!”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太子这是要

朱慈烺突然提高声调,“京师危急,父皇却执意亲征。为保社稷,本宫不得不进谏。诸位可愿随我入内?”

忽然,一个身着青衫的白面书生从人群中走出:“臣翰林编修苏子文,愿随殿下进谏!”

朱慈烺眼前一亮:“好!即日起你便是本宫讲官。”

这一表态仿佛打开了某道闸门。紧接着,锦衣卫百户任逸洲也挺身而出:“末将愿为殿下效死!”

朱慈烺立即拔出腰间佩剑,递给任逸洲:“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宫侍卫。”

群臣见状,纷纷效仿。有人高呼“愿随殿下”,有人叩首请命,一时间,殿前竟聚集了近千人。

朱慈烺环顾四周,目光如电:“诸位,随我去见父皇!”

队伍浩浩荡荡向午门进发。守门军士远远望见这气势,面面相觑,不敢阻拦。有人想去通报,却被火铳右局的将士拦下。

此时崇祯正在皇极门理政。突然听见外面脚步声杂乱,抬头便见大批甲士涌入,不禁大惊。他何曾见过这等阵势?

“陛下快随老奴避一避!”王承恩慌忙上前搀扶皇帝。

眼看崇祯欲退,朱慈烺高声喊道:“父皇莫走,儿臣是来尽孝的啊!”

这话说得文武百官差点昏厥——全副武装带兵闯宫,这也叫尽孝?

崇祯脸色铁青,甩开王承恩的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朱慈烺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儿臣斗胆,只为阻止父皇亲征。京师内外,局势危急。父皇若离京师一步,恐生变故。”

“混账!”崇祯勃然大怒,“朕为天下社稷,岂能坐视不理?你今日这般,是要造反不成?”

朱慈烺额头抵地:“儿臣不敢。只是军情如火,父皇乃一国之君,不可轻动。若有闪失,天下必将大乱!”

此时,苏子文也跪倒在地:“陛下,太子殿下此举,实为社稷计。古语云:"君王身系天下安危"。陛下若执意亲征,恐怕”

话未说完,崇祯已是怒不可遏:“都给朕住口!来人!”

然而殿中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竟无人敢上前。

朱慈烺抬起头,目光灼灼:“父皇,儿臣宁可抗旨,也要护住父皇周全。若父皇执意要罚,儿臣甘愿受罚。但请父皇三思,莫要轻离京师!”

殿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崇祯目光在群臣间扫过,看到的都是低垂的头颅。他握紧了龙案上的朱笔,手背上青筋暴起。

良久,崇祯重重地将朱笔摔在案上:“你们你们这是”

话未说完,他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踉跄着后退几步。

王承恩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崇祯挥手推开。皇帝踉跄着向前走去,朱慈烺想要跟上,却见父亲加快脚步,朝着皇极门方向奔去。

“父皇!”朱慈烺追了上去,心中焦急万分。他看得出父亲最近身子愈发虚弱,若是在奔跑中有个闪失

果不其然,还未到皇极门,崇祯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砰!砰!砰!”

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宫廷中格外刺耳。崇祯的身子顺着台阶滚落,最后重重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皇上!”王承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扑在崇祯身上放声大哭,“老奴的皇上啊!”

站在皇极门平台上的大臣们面色大变。

“这这是太子谋逆啊!”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

朱慈烺充耳不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父亲身边。他的手微微发抖,探向崇祯的鼻息。这一刻,他生怕这个倔强的父亲如历史上那般难逃在煤山上走向的结局。

“还有气息。”朱慈烺松了口气,随即吩咐道,“快宣太医!”

就在这时,崇祯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王承恩也跟着松了口气,看向朱慈烺,哽咽地问道:“千岁爷,老奴斗胆问一句,太子可是想谋逆?”

朱慈烺看了眼昏迷的父亲,苦笑着摇头:“王伴伴多虑了。若真要谋逆,本宫带着兵马财货离京便是,何必如此?只是父皇被奸人蒙蔽,执意不听解释”

他不知道的是,崇祯此时已有些意识。那些话语一字不落地钻入耳中,让他紧绷的心稍稍松动。

朱慈烺站起身,目光扫过台阶上的大臣们。他身上的战甲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面容肃穆中带着几分威严。大臣们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唯有魏藻德强撑着站在原地。

“魏大学士。”朱慈烺开口唤道。

魏藻德双膝一软,扑通跪下:“太太子殿下,皇上他”

“父皇暂时昏迷。”朱慈烺淡淡道,“你身为首辅,说说该如何是好?”

魏藻德额头渗出冷汗,颤声道:“此刻危机四伏,君王陷入昏迷,国家不能无人主持。臣臣以为,应恳请太子即位,以安朝野人心。”

朱慈烺目光微动:“魏大学士果然心系社稷。方学士以为如何?”

方岳贡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斟酌道:“臣以为,不若先请太子殿下监国摄政。一来可以安抚朝野,二来也便于处理军务。”

范景文接口道:“臣附议。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御敌于城外。”

朱慈烺环视众人,缓缓说道:“诸位爱卿所言极是。眼下李自成兵临城下,朝廷上下更应同心协力。本宫暂代父皇处理政务,待父皇醒来,自有定夺。”

一番商议后,内阁开始票拟条旨。朱慈烺正式获得抚军总督南北直隶军务的权力,可以调度京畿防务。

太医们匆匆赶到,为崇祯诊治。朱慈烺守在榻前,看着父亲苍白又倔强的面容,心中很是有些无奈。

“太子殿下。”王承恩轻声道,“老奴方才派人查问,说是李自成大军已至通州。”

朱慈烺站起身,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传令下去,京营各部严阵以待。另外”他顿了顿,“派人秘密护送母后和弟妹们去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