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妮小说网

第三十四章 陈公公之死【1 / 1】

大雪之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正要上前,却被谭县令拦住。

“陈公公息怒!”谭县令连忙解释道,“这位是陈逸风陈先生,是当朝太后都敬重的西学宗师,绝非什么毛贼啊!”

陈公公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颤抖着嘴唇,一时说不出话来。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有人暗自窃喜,有人则在低声议论。

“走,进去说。”谭县令做和事佬,将众人请进院内。

一进院子,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扑面而来。院中杂草丛生,墙角堆着发臭的垃圾,几只老鼠在其中窜来窜去。远虎已经被抬进了里屋,大夫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陈逸风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掏出三卷银币,放在桌上:“赔罪的银子,还请公公照看这孩子。我这人脾气不好,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看着桌上明晃晃的银子,陈公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脸:“陈先生太客气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待陈逸风离去,陈公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毒辣的神色。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道:“等你进了宫,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陈逸风已经暗中吩咐手下人严密监视这个太监的一举一动。街角的茶馆里,巷尾的杂货铺中,都有他的眼线在默默观察记录着。

当晚,城南赌场内烟雾缭绕,一片嘈杂。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各色人等挤在一起,叫喊声、欢呼声、咒骂声混作一团。

“买大买小,下注了!”庄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银钱碰撞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

魁眼倚在角落的朱漆木柱旁,眯起眼睛打量着不远处那位正在吞云吐雾的陈公公。这位从京城来的主儿,这些天可没少在他这撒银子。只见那陈公公面色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骰子,喉结不住滚动。

“输了输了,又输了!”陈公公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魁眼眼角抽动了一下,随即堆起笑容凑上前去:“陈爷,要不咱换个玩法?听说您老人家最近手气不好,要不要”

“滚滚滚!”陈公公暴躁地挥手,“输都输麻了,老子不赌了!”

魁眼识趣地退到一旁,却并未走远。果然,没过多久,陈公公又坐不住了。他搓着手,眼中闪烁着赌徒特有的疯狂光芒:“再给爷换一百两银子!这把一定能赢回来!”

魁眼暗自冷笑,面上却毕恭毕敬:“得嘞,您老稍等。”

一个时辰后。

赌场内的人渐渐散去,陈公公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空荡荡的赌桌。魁眼适时上前,轻声道:“郑爷,这前后三百两银子”

“什么?”陈公公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你这狗东西,敢跟爷要钱?”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魁眼脸上。陈公公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趾高气扬地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爷可是御前的红人。你要是敢多说一句,小心你的脑袋!”说完带着身边的太监护卫扬长而去。

魁眼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闪过寒光。他不动声色地打了个手势,几个藏在暗处的打手悄然跟上离去的陈公公。

夜色渐深,街道上行人寥寥。

不多时,巡夜的锣声响起,打破了街道的寂静。

“杀人啦!有人杀人啦!”魁眼扯着嗓子大喊。

“都别动!”捕头孙莲带着衙役赶到,“谁敢妨碍办案,别怪我不客气!”

街边渐渐聚集起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然而无人注意到角落里昏迷的两个太监,也无人在意那个抱着木棍痛哭的少年去了哪里。

夜色愈发深沉,寒风呼啸。街角的灯笼摇曳,将地上的血迹映照得忽明忽暗。

巡夜的锣声渐行渐远,混杂着孙莲呵斥众人散去的声音。魁眼站在赌场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打破了夜的寂静。街角的灯笼在风中摇曳,仿佛诉说着这座城市不为人知的秘密。

时至三更,街上早已人影寥寥。只有巷尾的更夫还在打更,木梆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赌场内的灯火也渐渐熄灭,只剩下后院一盏孤灯还在跳动。

魁眼坐在内室,手中把玩着一枚银锭。他的脸上还残留着陈公公那一巴掌的红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知道,今晚的事情远未结束。京城那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候

日薄东岭,县衙外的长街上,行人攒动。

陈公公被抬出来时,口角流涎,衣衫凌乱。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嘴里还在念叨着“押小”、“通杀”之类的赌场术语。跟在后面的小太监也好不到哪去,跌跌撞撞地走着,不时撞上路边的摊贩,引来一阵叫骂。

魁眼站在衙门口,冷眼瞧着这一切。他的两掌虽然凶狠,但按照陈逸风的吩咐,并未下死手。这两人如今一个分不清男女,一个连饭都找不着嘴吃,倒也算是个合适的结局。

“先生,那个没去赌场的小太监怎么处置?”魁眼低声询问。

陈逸风掸了掸袖口的灰尘,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送他两百大洋,想必他会明白该怎么做。”

果然,那小太监接过沉甸甸的银票,立刻会意地点头哈腰。宫里的太监,哪个不是人精?更何况,满县官吏对此事都是一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自然也懂得审时度势。

孙莲捕头带着几名衙役走来,恭敬地递上案卷:“大人,案子已经结了。就说是陈公公烂赌成性,欠债不还,这才惹恼了魁眼。赌场上百名赌客都可作证,再加上周边住户,人证确凿。”

陈逸风接过案卷,随意翻了翻:“做得不错。”

街角一家茶楼的二楼,几个身着绸缎的商人正探头张望。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这陈先生,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可不是么?借刀杀人,还把案子做得滴水不漏。”

“听说宫里已经派了大太监来查案,怕是”

“怕什么?陈公公不过是个中层太监,谁会为了他翻案?再说证据确凿,连当地官府都一致认定,宫里也不好说什么。”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车的辚辚声。一队马车缓缓驶来,车帘半掩,隐约可见几个年幼的身影。这是要将远虎等十几个孩子送往京城了。

在这个时代,男子入宫为太监是莫大的耻辱。街道两旁的人们纷纷低下头,假装没看见这一幕。没有人来送行,没有人说话,连街边的狗都不敢叫唤。

城门楼上,陈逸风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夕阳的余晖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也在他眼中投下一片阴影。这些孩子将成为他在宫中的眼线,但代价是他们永远失去了为男人的尊严。

“先生为何叹气?”瑾周信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在这乱世,谁不是在刀尖上过日子?”

陈逸风转头看他:“你倒是把我写的那些书都记住了。”

“先生的谋划,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也略知一二。”瑾周信压低声音,“从私铸鹰洋开始,到收买地方官员,如今又要在宫里安插眼线。步步为营,确实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