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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那……你那边可有法子验出孟海棠腹中孩子的生身父亲？”
上一世，苏婉柔被纳入裴府后，孟海棠嫉恨得发狂，不惜假摔小产，诬陷苏婉柔。
当时陆凌薇念着孟海棠肚子里的是裴沐风的孩子，全力救治，才让这孩子平安降生。
后来裴沐风战死、裴老太太离世，孟海棠母凭子贵掌权裴府，开始打压府中女眷，最看不惯的，便是曾经高高在上的陆凌薇。
彼时大乾灭国，陆凌薇已没了京城贵女的殊荣，只是南方富商裴家的遗孀，父兄皆战死，母亲一条白绫追随而去。
无人护得了她，她的心也死了，势衰气弱，孟海棠便肆无忌惮将整治苏婉柔的法子用在她身上。
就连那个曾被她亲手救治过的孩子，也在孟海棠的教导下，一脚将老弱的她踹进泔水桶中，冷眼道：“你今时今日的境遇，是你欺压我娘的报应，怨不得旁人！”
要是孟海棠与下人确有私情，那这孩子，还真不一定是裴沐风的。
如此……
顾凌薇眸中暗了几分——
倘若孟海棠故技重施，这孩子也就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孟海棠怀孕多久了？”顾瑾澜立即意识到陆凌薇的打算。
“两月有余。”
顾瑾澜点点头，“时间够了。只要抽取孟海棠的静脉血，再与男方的生物样本做对比，就可确定胎儿和男方的关系。”
“生物样本？”
“血液、头发、唾液，都可以。”
听完顾瑾澜的解释，陆凌薇觉得这事儿做起来倒也不难。
“好，等我拿到孟海棠的血液和福顺的生物样本，你且帮我做个鉴定。至于你说的摄像机，先带过来。还有，我这儿有些账本，你帮我找几个账房先生仔细核算。”
陆凌薇一口气吩咐完，心里忽然有些没底气。
她是不是压榨顾瑾澜太狠了？
但一想到前世自己和身边人的悲惨下场，便装模作样冷淡道：“可有异议？”
顾瑾澜方才瞧着她一张红艳艳嘴唇不住翻飞，脑海中不自觉闪现一些旖旎场景，耳根子一点点红透，闷声道：“没有。”
陆凌薇见他不服憋屈的模样，气势更加强硬，“你帮我办好这些事，到时候我保证你母亲醒来后身强体健。我名下有些稀世珍宝，你将来也可挑几样拿去。如若不情愿，休怪我翻脸无情。”
顾瑾澜听着少女清脆却强势的嗓音，心里轻笑。
这姑娘，比他还会给员工画饼。
他正色道：“医仙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
如此顺从恭敬的态度，令陆凌薇放下心来。
果然，用人须软硬兼施，必要的铁血手腕也是少不了的。
顾瑾澜抱起陆凌薇搁在桌上的一堆账本就要离开，“我现在就去。”
“等等，”陆凌薇叫住他，“翠锦白日买来的面具，试试可还合适？”
顾瑾澜垂眸，伸手接过眼前的银灰色面具，覆于面上，“你看如何？”
陆凌薇抬头看去，暗叹翠锦眼光好。
戴上面具的顾瑾澜隐隐散发出低调神秘的气息。
面具轮廓贴合着他的脸部线条，只露出一双眼眸——一双完全不同于厉王暴戾狠辣的眼眸，而是深邃、沉静，似一汪潭水，温柔地牵引她往深处坠落。
“好看。”她鬼使神差道。
当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心头泛起一阵躁意，立刻冷淡地扭过脸，“既然合适就留着。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顾瑾澜摘下面具放在桌上，“你等我回来，我教你怎么偷拍。”
说完就抱着账本步入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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