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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张大炮，我们先不管你叫什么，你生活中有什么伙伴吗？比如一个总是在深夜陪伴你的人，什么苍井空空，吉泽明明之类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伙伴的。”
李一正襟危坐，收了收口水。
“小伙伴？确实有，但她是一个小女孩，她的手里总是抱着一个洋娃娃，她没有头很可怜，喜欢在深夜的时候出来找我玩”
“你确定她没有头，而不是你看错了？”张阳一边说着一边在精神错乱那一栏上打勾，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病情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你的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平时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都玩些什么呢？”
额头已经微微冒汗的张阳抹了一把脸，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病人。
“我的那位朋友叫叫snake，她还只有八岁，在她七岁的时候就曾经遭遇了校园暴力，身边没有同学愿意陪她玩，她的父母离婚了，妈妈嫁给了一个大老板，后来生了一个弟弟只有一个洋娃娃一直陪着她，所以她喜欢找人陪她玩，她是个善良的小孩。”
“真是一段曲折的人生经历啊，不过精神伙伴是个小孩子的的确是第一回碰见。”
李一轻轻抬起头，就看见自己的病情诊断书上面画满了勾，心里顿时感觉踏实多了。
至少不会被看出来是个正常人然后轰轰烈烈的赶出去。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呃，你的这位朋友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嘛？”
“在，你没看到她吗？”
张阳朝着房间里一通张望，每个角落看了一眼，都没看见李一口中的这位朋友。
这才稍稍松懈下来，喘了一口气。
“好，那今天的心理治疗就先到这里吧，我”
张阳刚刚收起诊断书，就听见李一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叔叔，你在这里做什么呀？陪我玩好不好？”
张阳从头到脚瞬间冰凉，本能地抬起头看向李一身后。
“张益达，你的这位朋友”
没有头的小女孩笑着抱着手里满是鲜血的洋娃娃出现在张阳眼前，惨白的瞳孔填满了惊恐，愣了足足三分钟。
张阳打开那份诊断书，看了又看。
下午张阳就被抓去做了精神检测，李一也因为那份诊断书被稳稳地送进了重症区。
重症区与普通病房截然不同，看管更加严苛，这就是李一想要的。
转了一圈，普通病房没有找到张玲。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了，那就是重症区。
三年前就失踪的人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与此同时，还是诡事局的人，结合种种条件，这就不可能是个正常人。
重症区里不仅有所的场所都是封闭式的，而且活动空间有限，只有一间单人的休息室，每天只有一个小时能去活动中心放风。
李一被手脚套上检测仪器，防止出现自残或者损伤他人的暴力倾向，然后关进了昏暗的小房间。
重症区的小隔间空间更加狭小，并且都配备有监控设备，一旦出现精神问题就会有医生护士冲过来进行电疗。
路过周围小隔间的时候，李一注意到一个抱着双腿窝在阴暗角落里的女人。
光线斜射到门口的信息栏：张玲。
终于找到了，李一记下了位置，他的房间就在同一楼层的拐角。
精神病院晚上八点，李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起来，凑到门前透过玻璃小窗看见空荡荡的走廊尽头是一片黑暗，听不到半点声音。
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有安保人员进来巡逻，尤其是重症区，以防有重症患者打闹影响秩序。
“时候差不多了，该行动了，两个小时足够了。”
话音刚落，就听啪得一声，病房的门打开了。
李一的身后的女孩慢慢走到跟前，转着手里的钥匙，左手还抱着洋娃娃。
“我聪明嘛，快夸夸我。”
“特别聪明，等出去了就给你买冰激凌吃。”
小女孩开心地晃了晃身子。
李一摸着墙慢慢挪到拐角，透过窗台上渗进来的点点月色，看清了门上的身份信息。
是张玲没错。
李一走上前，用钥匙打开了张玲的病房门。
房间里传来一阵刺鼻的香味，浓烈的香水味道忍不住让李一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你是谁？你来我房间里做什么？”
女人的声音不是从床上发出来的，而是身后侧的墙上。
李一扭头的时候两眼瞪得巨大，就看见一对冰蓝色眼瞳正在盯着他，对视的一刹那，从头到脚的冰冷让他忍不住打颤。
“你就是张玲吧，我是诡事局三组的李一，组长不在，我也是听人说你在这里进来找你的，三组仓库的钥匙是不是在你这里。”
“三组的人？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不过，你身后的那个小玩意儿倒是挺可爱的，确实挺符合三组的风格的。”
李一低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女孩，没有头，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就是手里的洋娃娃血淋淋的看着有点点吓人。
“所以钥匙确实在你这里？”
冰蓝色的眼眸从黑暗中浮出，走到李一跟前，一张冷艳的面孔即便在灰暗中依旧很引人注目。
“我没有钥匙，但我知道钥匙放在哪里，你去仓库里面拿什么？这些都是要提前报备的，只有拿重要的东西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一个小玩意，一件现在还没有丢失的东西，叫什么我忘了，但和鬼符有关，好像是其中的材料之一。”
李一的回答耐人寻味，张玲走到床边，拿起床头的一枚硬币，对着窗外浅浅的月色回道：“你想要找符水？”
“对对对，就是符水，之前我在一本叫《诡异符文大全》的书上看到过，说要得到一张近乎完美的鬼符需要的东西很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符水，用符水泡过的纸张才是摄取诡异能力的关键。
而符水这个东西，不仅仅只有方家有，诡事局也有。”
“哼。”
月色下女人皎洁的侧脸微微扬起淡笑，坐在床边喝了一口水，托着下巴目光玩味地盯着李一，又慢慢将目光挪向身后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