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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手机定位，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就到了李家旗下的酒吧“回天”。
门外的各色霓虹映照在脸上，晃得七老八十的白王睁不开眼。
这都是年轻人玩的东西，他不感兴趣，只不过对白晓舟之前口中的万鬼琼浆倒是颇有几分兴致。
这万鬼琼浆他倒是听过，但却从没见过，只知道想要得到那一瓶琼浆付出的代价是十几天高危级别的厉鬼，普通人即便是得到了这万鬼琼浆也很容易被厉鬼的能力蛊惑最后失控。
穿过香水味弥漫的过道，昏暗的冰冷空间里是躁动的人群，进去没多久白王就开始头疼了，转眼间抬头想要去找白晓舟，发现跟丢了。
“不好，这厉鬼苏醒的程度远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得赶紧找到这小子，那么多人闹出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眼眸暗光流转的白晓舟悄悄走到吧台问正在调酒的女调酒师：“你们老板今晚在嘛？”
“老板要晚点来，您找他有事儿吗？”
“我是他的老朋友，昨晚约好了今天来这里找他。”
“那跟我来吧，他平时都喜欢独自在定制包厢里，你可以先进来等等他。”
跟着调酒师走进专属包厢，白晓舟没有开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边沿，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口有人在低语。
“老板，有个人找您，已经在包厢等着了，说是您的老朋友。”
“谁啊？”
“他没说。”
门口一晃而过的蓝绿色灯光在映出两個人的轮廓，门把手应声推开。
李大搂着怀里的女人晃晃悠悠走进门，踉跄的步伐看得出喝了不少。
包厢的光线模糊朦胧，李大没有看清白晓舟的样子。
“你是谁啊？”
白晓舟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啊李大，昨晚刚刚见过，这么快就忘了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俩什么时候”李大凑近了眯着眼，盯着白晓舟看了好久，忽然瞳孔一缩，吓得赶紧把怀里的女人甩到一边。
“是是是，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见到白晓舟带着淡淡邪魅的狰狞面孔，李大的酒瞬间就醒了。
“我这是不是今晚闲着无聊，特意找你来问问情况嘛？怎么？不欢迎我？”
“没，没，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咳咳！”李大咳嗽两声示意女人先出去。
穿着皮衣的女人急忙关上门。
“那万鬼琼浆提炼得怎么样了？”
“万鬼万鬼琼浆？你先不要急，已经在提炼了，这瓶万鬼琼浆的纯度不是很高，要想得到能用的符水需要反复提炼许多次，等提炼好了我一定给你送过去。”
李大弓着腰，脸上笑嘻嘻的，但心里却害怕的不行，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伺候干，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紧张、慌乱，鬓角的头发被汗水浸湿。
“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还有一些事儿要问你。”
“大佬您尽管说，我就算不知道也派人去查，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知道鬼符嘛？”
李大的头上下点的飞快：“知道知道，我记得您是江城来的，您知道方家嘛？”
“嗯。”白晓舟头也不抬，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吐了一口茶叶。
“方家就是专门制作鬼符的，经常会从我们家进原料，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下次派人去通知一下，帮您要一些过来。”
白晓舟把腿翘到李大肩膀上，自上而下注视着李大：“不用了，把鬼符的原料帮我配齐一份，这件事儿办得时候偷偷的，最好不要让你们家老头子还有你那个比你聪明一百倍的弟弟知道，我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也不想失去你爹和你弟弟吧，没有他们你什么都不是，好自为之吧。”
白晓舟坐起身，弯腰拍拍李大的脸，然后不声不响地走出门。
李大蹲在地上不敢吱声，眼神暗戳戳瞪着白晓舟。
推门出去的那一刻，斑驳交错的光线陡然聚焦，周围的音乐声也即刻停住，周围的一切都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嗯？有客人来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白晓舟看见一道灰色身影一溜烟从夹缝中越到自己面前。
一个酒杯朝着自己面门砸过来，白晓舟一扭头，玻璃杯砸在身后的玻璃门上，砰的一声吓得颤了颤。
“什么时候了，还玩这种小伎俩，真没意思。”
就见那道灰色身影出现在眼前，诡异的是，那人的身躯居然是模糊的，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是在影影绰绰的光线下勾勒出人的轮廓。
“你是谁？还有，以后别玩这么小儿科的东西了，没意思，要玩就玩点有意思的。”
说话间，白晓舟脚下的红丝线宛如活了一样顺着人影的方向扑过去，鬼魅的红丝线将人影包裹，就在收紧的那一刻，模糊的轮廓好像一道蒸汽，眨眼间化作一道蒸汽消散不见。
“那只是一道虚影，但世上能控制虚影做事的人寥寥无几，说明沪城咱们是来对了，有意思。”
白晓舟从人缝中挤过，望着变作烟雾一片朦胧的影子，摇头笑道。
“你就是这小子身体里的鬼吧，比我想象中更有趣啊，能有这类诡异力量的人不多，看到这红丝线，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想要拍下那幅画了。”
“老头，别多管闲事，我知道现在还打不过你，但你也绝不会赢得这么容易，与其两败俱伤，倒不如我们各自相安无事。”
白王拂了拂脸上的酒气：“放心，我不会动手的，你还在这小子身上，杀了你就等于杀了他，虽然他对我无足轻重，但不至于沦落到死的地步。”
“也对，那就这样吧，今天先到这里。”
白晓舟闭眼的霎那间，酒吧绕耳的dj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愉悦的人群再次陷入躁动之中。
“吵死了。”白王摇摇头，受不了这噪声。
“前辈，这是哪儿啊？”白晓舟像是刚睡醒，打着哈欠，疲倦得沾着枕头就能睡着。
“酒吧！还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嘛！”
“来酒吧干什么？”白晓舟凌乱了，估摸着应该又是戏鬼的操作。
“问问你自己，或者问问那只鬼”，白王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也不早了，老头子睡养生觉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