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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草原来的是大王子多吉特,是草原王的第一继承人,而多吉特王子此次来京不仅带来了牛羊无数,还带着自己最小的妹妹哈琳公主。其来意昭然若揭。
魏王好容易被放出来,本正郁闷着,突然一眼看到哈琳公主,心里一下子痒痒起来,猫爪子挠似得,那哈琳公主有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庞,精致的眉眼中说不尽的万种风情,当真是少见的尤物,自己所有的美人中,还没有这一款呢?
可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婚约,魏王咳嗽了两声低头喝酒,可眼神却三五不时的往哈琳公主的身上看。这样的美人,若能讨来做个侧妃也是极好的,或是,当个正妃?
没脑子的东西,魏予安冷笑,这哈琳公主再美,终究是异国人士,娶了回来也只能当个侧妃,若是以正妃之位迎娶,便是与大位无望了,没有一个朝臣会容许一个外来女子生下的孩子当皇上。不过,要命的就是以哈琳公主的身份,做侧妃就不亚于是羞辱了。
年纪最小的五皇子魏雨茗捧着一杯果酒笑吟吟的敬了四皇子一杯:“四哥瞧,哈琳公主是不是很美丽呀。”
四皇子魏玉锋一向不爱说话,尤其不爱与几个兄长往来,只对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还说得上几句话。
“确实,听闻哈琳公主是草原第一美人,如今看来,并非是假话。”
“可我瞧着,还不如太子嫂嫂漂亮。”五皇子悄悄沾了一点四皇子杯子里的酒,刚准备放嘴里,就被四皇子拦下了。
“别闹。”四皇子拿过他的筷子,让下人另换了一双:“这酒烈得很,若想喝酒,回头让人给你送去一坛子桂花酿。”
五皇子不乐意的踹踹桌子:“那桂花酿淡的很,我都喝腻了。”
四皇子笑了:“那我再往里面兑些瓜果汁进去。”
五皇子想了想,点了点头,兑了瓜果的桂花酿格外清甜,只是四哥不许他多喝,每次只得一小罐而已。
楚香茹说起也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看着达官贵人,皇子王孙个个出挑,忍不住挺直了背,慎王看不上她,却还有太子殿下,魏王。再不济还有各府的世子,总有一个是肯真心待她的。
周氏闻着那宴上的酒菜反胃,没空去搭理她,悄悄捏了捏夫君的手,楚一墨会意,命下人先带二小姐去更衣,至于更多久,就看什么时候宴会结束吧。
楚香茹被丫鬟带走,还以为是要换身衣服再出来,谁知到了那屋中,丫鬟将门一锁,守在了门外,任她如何叫都不肯开门。
楚香茹恨恨的砸了一下门,现如今连个丫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在这么下去,不负责任的兄嫂随时会找个人家把她嫁掉,从今后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在一日日计较和孩子的哭声中消磨时光,再无出头之日。
楚香茹在屋中转了两圈,瞧见那窗户刚好没关,心中忽生一计,挽了袖子撩起裙子,将凳子费劲的搬到窗边,小心的踩着上去,摇摇晃晃的在窗台上站稳,看着不算太高的地面,咬咬牙,蹦了下去。
宴会这边觥筹交错,几番敬酒下来,皇帝已是不胜酒力,命人上了热汤暖暖胃,皇上都放了酒杯,臣子们哪里还敢多饮,纷纷拿了筷子艰难的吃起已经冷透的菜。
多吉特酒量颇好,如今正在兴头上,却见众人都放了酒杯,冷了脸:“早听闻天朝是上邦之国,却不料连个能喝酒的都没有。”
皇上捧着热汤的手一顿,想发脾气又顾忌着脸面,更不愿让人说自己国家连个会喝酒的都没有,朝下面看了一眼,就见魏予安站了出来。
“本王一直愁无人比酒,正巧多吉特王子来贺,本王愿与王子比试一番如何?”
“好!”多吉特大笑“既如此,有酒哪能没有美人,便让哈琳为你我助兴如何?”
魏予安看了一眼哈琳公主,摇摇头:“公主乃金枝玉叶,哪能当场献技,王子若想助兴,不如本王叫几个舞姬上来?”哈琳公主跃跃欲试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慎王都如此说了,自己若再上场,岂非是和舞姬成了一样的人。
魏予安不去看他们兄妹的脸色,拍拍手:“来人!上酒!”
小太监立马抬了桌子上来,整整十坛子烈酒码成两排,魏予安撸起了袖子,拔开了酒塞子,冲着多吉特一扬,抬手。烈酒顺着嘴角溢出了不少,酒香味满殿都是。多吉特不甘示弱,也拿了一坛子酒喝了起来。
皇上兴致颇好的看着下面的比试,却听皇后娘娘说:“臣妾看见慎王的样子,就想起了陛下当年也是这般意气风华,一连喝了五坛子烈酒还能纵马驰骋。”
要不说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听了皇后的话,皇上也忍不住想起当年的事,更是想起了当年喝完酒之后,遇到眴郡王府的小郡主时的场景。
“朕记得,那时你一身红衣,很是鲜艳。也格外的好看。”
皇后笑而不语,目光中含着些许迷恋。皇上看着皇后的侧颜,竟有些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时的小郡主,是多少京中贵公子的梦中情人。而她却毅然决然嫁给了自己,随自己入了宫门,然后,再没了当年的样子。
魏予安与多吉特拼完酒,仍旧是眼角含笑身形不动,却见那多吉特放下最后一坛子酒,摇晃了一下,没放稳,啪的一声摔破了酒坛子。
当下,胜负立分!
五皇子第一个忍不住鼓起掌:“二哥好棒!”
多吉特面色发红:“慎王殿下海量,小王认输。”
魏予安笑着看他:“王子客气了,不过王子可要知道一点,我朝能人居多,却不是以酒量判断的。脑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不是拐着弯骂多吉特是酒囊饭袋吗?在场的大臣都忍不住偷笑,多吉特面子上过不去,又不好当众发脾气,输了还发火,才是最让人看不起的。
“慎王殿下说得有理。今日小王败在王爷手下,心服口服。愿将妹妹许配给王爷。王爷不知,哈琳一向喜欢王爷这样的男子。”
楚一墨慢慢抬起头,看着他,如果娶了哈琳,慎王再无继位的可能,自家妹妹,也安全了。
此话一出,皇上都惊了,德妃娘娘直接站了起来:“这是哪里的道理?”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德妃,示意她坐下,随后笑意吟吟道:“多吉特王子怕是喝多了,与我们说笑呢。”
皇上也说道:“是啊,这酒烈得很,怕是王子受不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哈琳公主看了一眼哥哥,再看看长身玉立的慎王,不知比草原上的儿郎好看多少,忍不住红了耳朵,站了出来:“皇上,哥哥喝醉了,本公主可没有,我愿意嫁给慎王殿下。”
不明不白的招惹了一朵烂桃花的魏予安笑了笑:“哈琳公主美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配不上哈琳公主,还请公主另择他人。”
哈琳公主看着他:“没事,本公主不嫌弃你就是。”
在场众人:这哈琳公主哪里来的自信?先不说草原本就是小国,该低咱们一等,就是慎王爷自己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这哈琳公主美则美矣,看多了也不觉得好看。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魏王看着哈琳公主的样子,忍不住气结,怎么一个两个都朝着二哥身上扑?难道本王还入不了你们的眼?
太子整理了下衣袍,站了出来:“父皇,哈琳公主对二弟一片真心,实在令人感动,只是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做主,更要二弟自己愿意。如今二弟既不愿意,又恐拂了公主的脸面。不如由父皇给个恩典,让二弟给公主赔个礼。再由父皇做主,另给哈琳公主择一良婿如何?”
太子说话不偏不倚,又是句句在理,皇上自然是满意极了:“太子言之有理,不知王子意下如何?”
多吉特黑着脸把妹妹拉回来:“谨遵陛下圣意,那小王便与妹妹在京中多住几日了。”
“这是自然。”皇上很是大方:“若王子有何需要,尽管让人告诉朕就是。”
“谢皇上。”多吉特与妹妹入座,两个人相视一眼,脸色都不是多好看。尤其是哈琳,一个女孩子哪怕在大方,被人当场拒绝心情都不会多好。
看着魏予安与旁边的人笑得开怀,哈琳公主默默握紧了拳头,从来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楚香茹从窗户蹦出来,看着重重叠叠的假山和花丛,一时找不到方向,只能跟着直觉到处瞎晃悠。一时竟忘了时间。
等到散了宴会周氏派人来寻时,才发现楚香茹不见了。周氏气得脸煞白:“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还不快去找!”
这宫中规矩森严,禁地到处都是,若是楚香茹不长眼冲撞了哪个贵人或是坏了宫里的规矩,到时受罚是小,连累了整个楚家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