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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云栖晚拿出绢帕替谢知礼擦拭溅到手上的茶水。
“也是同一年，云城里的男童接连失踪，义父和信王与苍太师二儿子苍向光年纪相仿，亦在被掳之列。”
“义父可曾记得当年之事的细节？”
陆准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开口。
“幼时我与向光那小子关系不错，也时常在一起玩耍，被掳前一天，向光约我和信王郊外踏青。”
“那日也是向光的生辰，我们不假思索便同意了。”
“可才到郊外不久，我们便昏了过去，醒来便被绳子吊在悬崖边上，身旁还有许多同龄的孩子。”
“那些山匪虽是一些亡命之徒，但却不求财，待父亲一行人赶到时，直接砍断了绑住我们的绳子。”
“信王被当年的禁卫军统领救下，我被父亲救下，而当年的苍太师并未选择救向光，而是救了向光身旁的孩子。”
难怪向光当年掉落悬崖时，眼神空洞，没有丝毫求生的欲望。
原来他竟是死于亲生父亲之手。
生辰也变成了祭日。
“若晚儿没猜错的话，当年苍太师所救之人应是普通百姓。”
“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谢知礼道。
是以，云城传言，苍太师爱民如子，不，胜过自己的儿子。
生死存亡之际，舍弃了自己的儿子，选择救下一个孤儿。
“太师在生死关头，选择救下那名孤儿，放弃他的儿子，那善待那些抢粮的灾民自然也不足为奇。”谢澜安道。
不仅如此，皇室和陆府都欠自觉亏欠苍府，不会有人去深究此事。
毕竟虎毒还不食子，谁又能想到这一切是苍太师亲自策划的。
在众人唏嘘之际，云栖晚继续道。
“外祖父，传言苍太师长子苍向明是陛下钦点的状元，却拒绝了陛下赐封的翰林院修撰一职，是否有此事？”
“没错，不仅如此，他还主动请命下放到边陲崖州。”谢知礼道。
陆承影不解。
“小妹，官员主动请命外放，这不是好事吗？”
云栖晚将舆图铺在桌上。
“看似好事，但苍向明选择外放的地点却偏偏是崖州，这便是其二。”
陆准顿时明白她的意思，接过她的话。
“崖州是昭云与临泉相邻最近的地方。”
谢澜安指着舆图上的崖州二字，心思流转片刻。
“不仅如此，苍向明此举也打乱了昭云科举，后续历代状元、探花、举人纷纷效仿。”
“此举看似大义，实则贻害深远，与义理违背。”
云栖晚朝红螺点点头，红螺会意，将先前准备好的匣子打开，云栖晚将里面的信递给众人。
“表哥说得对，其中效仿之人，我派人探查过。”
“十之八九是被逼的，因为他们若不效仿，城中便会传言四起，说他们贪图荣华富贵。”
“也有些人刚开始能忍住这些流言蜚语，但在官场上却会被处处打压，但凡他们出一丝错，众人便会再次口诛笔伐，逼得他们主动请命下放。”
科举不仅是寒门贵子一展抱负之路，更是昭云朝廷充实栋梁之才的最佳途径。
可却被苍向明搅得污浊不堪，为的就是让朝中可用之人越来越少。
苍向明虽请命到崖州，但有苍府的根基在，他调回云城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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