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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娄也道:“祖父还是把那些算计收一收吧,我今日便与你明言,我娘不可能被休,只能和离。前提是我娘愿意和离,我娘若是不愿意和离,她就还是我爹明媒正娶的正妻,我爹想纳妾就要我娘点头,不然他找的女人就只能是外室,生下的孩子也只能是外室子,入不了夏家族谱。”
卢策安忙在一旁附和:“对,就是这样。”
心里不禁暗自嘀咕,大外甥今天怎么这般厉害,不光处事利落,说话更是直击要害。难道是刺激过度,突然开窍了?
卢策安欣喜大外甥变聪明了,夏老太爷却暗恨大孙子说话做事不留情面,处处向着卢家,里外不分,全然忘了自己的恶劣行径。
“我说了,这件事等你爹回来再说,你爹如今已是举人,日后这家中是他说了算。”
夏温娄点头同意:“好,那就等我爹的消息吧!”
夏老太爷松了口气,能先把眼前的事糊弄过去就好,等大儿子回来,他肯定有办法收拾卢家这帮不长眼的。
“谦儿,留你舅舅吃个便饭吧,我让你三叔先去给你爹去封信。”
“你们是打算在这儿写呢,还是回房写?”
夏樟脱口而出:“当然是回房写。”
“无妨,在哪儿写都一样,京墨,你带人送老太爷和三老爷回房,看着他们写,写完拿来给我。”
夏樟不干了,怒声吼道:“凭什么给你?”
夏温娄神色冷峻,向前一步,清冷的眸子逼视着夏樟,字字掷地有声:“就凭现在我说了算,凭我信不过你们,凭这信只能由我手中寄出去。”
夏老太爷也拉下脸来:“你想干什么?想软禁我们不成?”
夏温娄一副“我为你好”的架势:“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孙儿这是要好好尽尽孝心,您和三叔为了我的事也操劳了这么久,该好好歇歇了。接下来的事就由孙儿操心吧,谁让您是我爷爷呢,换了别人我可不费这个心。”
夏樟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无耻。”
“诶,三叔,有你在,论起无耻来,那我也只能望其项背啊!”
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那就只能乖乖听话了。夏老太爷父子终是在秦京墨的监视下写完了信。夏温娄看到那封中规中矩的信后,直接拿出火折子把信点了。
卢策安问:“怎么烧了?这信好像也没写什么啊?就是说家中有事,让夏松回来而已。”
“我可没打算让他回来,他最好是在外面永远别回来。”
“这话怎么说?”
夏温娄不答反问:“舅舅,你觉得我爹会歇了再娶的心思吗?就算这次不会,那下次呢?他现在只是举人,没什么权力,日后他要中了进士,做了官,再动害我们的心思,我们有还手之力吗?”
“这……那你说怎么办?就你娘那十头牛拉不回来的性子,她也不可能同意和离啊!再说,就算和离了,你和然儿都是姓夏的,他们也不会放人。”
“其实……”
卢策安见大外甥吞吞吐吐,就催促道:“其实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这儿就咱俩,又没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我娘是否和离都无所谓。”
卢策安急了:“怎么就无所谓了,如果不和离,你们娘儿仨一块待狼窝里,什么时候被吃了都没人知道。”
“我的意思是,我娘和离与否影响不大,主要是我和弟弟不能再是夏松的儿子。”
“不是夏松的儿子?你该不会是想让你娘带着你们改嫁吧?”
夏温娄扶额:“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我和弟弟可以过继出去。只是过继的这个人需要夏家人能接受。”
卢策安觉得这主意不怎么样。
“他们能同意吗?那你们两兄弟过继出去后,你爹不是你爹了,那你娘也不是你娘了啊!我这舅舅更是成了拐着弯儿的亲戚了。”
夏温娄保证道:“这些都是虚名,在我心里你还是我亲舅舅,我娘也是亲娘,只不过换了个爹而已。”
卢策安还是觉得不靠谱。
“但这事儿不好办啊!首先,这选人就是件大事,夏家那边你爹已经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了。”
夏温娄倒觉得这一点并不重要:“有没有功名无所谓,本就不是为了沾光。只要家世清白、人品端正就好。最好是无儿无女,人已经不在了。”
卢策安一脸狐疑的看着大外甥:“臭小子,你老实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人选了?”
夏温娄有些讨好的嘿嘿笑道:“也不算是,这不是还要舅舅给我拿个主意吗?”
“我看你小子主意大得很,说吧,看中谁了?”
夏温娄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舅舅,你对我二叔还有印象吗?他怎么死的?为什么整个夏家都对他的事儿讳莫如深?”
卢策安皱眉:“好端端的干嘛想起他了?你该不会是想过继到他名下吧!那我可事先告诉你,夏家不会同意的。”
夏温娄不解:“为什么呀?二叔不是他们的亲儿子吗?他们就不想给二叔留个香火,以后清明也能有人给烧个纸钱。”
卢策安长叹一声道:“这事儿吧,那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
原来,夏家老二夏柏的死当年在村里还挺轰动。要问夏家三兄弟里念书最好的是哪个,现在大家会毫不犹豫的说夏松。
但若换在夏柏还活着时,村里人会说:可惜老二没去学堂念书,不然肯定比他大哥强。一个没去学堂正经念过一天书的人,就能比得过大部分坐在学堂里的小孩子,这就是让人嫉妒的天分。
至于为什么老大和老三去了学堂,只有老二没能去,原因无非就是偏心。
夏老太太何氏生夏柏时难产,为了请县里一位有名的稳婆,几乎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那几年一家上下过的颇为艰难。
夏老太太和夏老太爷就觉得这儿子来他们家就是讨债来的,之所以还养着夏柏,是为了家里以后能多个挣钱的劳力。大儿子要去学堂,仅凭他们俩,日后哪里供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