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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乡野莽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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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夏松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早早掐死夏温娄,省的他在这儿气自己。

不过他想到卢家的事后,脸上的表情又转怒为喜了,只是他的笑容看起来阴恻恻的。

“好侄子,你不用得意,很快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夏温娄敛了神情,声音如隆冬的寒冰般没有一丝温度:“忘了告诉你,按察使盛大人已经到了,你说,是谁的好日子到头了?”

夏松面色骤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温娄:“怎么可能?单单送信,一个来回也要五六日,更别说按察使出行还需筹备诸多事宜。这其中,要安排随行的侍卫、幕僚,准备各类官文印信、司法卷宗,以及大人在途中的一应生活用品,哪一项不需要精心操办?况且大人出行,必定讲究仪仗威严,车马行装都得合乎规制,这岂是仓促间便能准备妥当的?如此算来,没有八九日根本成不了行。”

夏松条理清楚的分析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在努力说服自己夏温娄说的不是真的,按察使不可能来安县,夏温娄一定是吓唬他。

景云成面上虽表现的淡定从容,但心里的兴奋早就压制不住了。他跟师父有同样的爱好,喜欢看话本子,眼前这出戏可比京城那些话本子有趣多了。嗣父伙同继子大战生父,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回头编出戏肯定大火。于是他也想在这出戏里刷刷存在感。

“你一个小举子,懂的还不少。看来心思是没用在正道上啊!”

夏松以为自己识破了他们的故弄玄虚,面露鄙夷:“一帮没见过世面的乡野莽夫,什么都不懂也敢来诈人。”

景云成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哪点都跟乡野莽夫沾不上边。看来夏松的眼神是真不好。夏温娄眼珠一转想了个损招。

“爹,既然大伯父不信,就让他自己去看看吧!只不过咱们两家已经分家,关系也不好,他在我们这儿留宿一晚,总该收些房钱的。”

夏柏瞬间明夏温娄的意思,吩咐全伯:“去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来抵房钱,若是不够,那就等他付清了房钱才准他安县。”

手脚被绑着的夏松像条蚯蚓一般试图逃离全伯朝他伸过来的手,“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抢钱,我可以去官府告你们的。”

全伯只是多往前迈了半步,就把人提起来了,双手移至他的胸膛,使劲按压、揉搓,夏松本就凌乱的衣衫被扯得更乱了。全伯又蹲下身,双手在他的双腿上快速游走,从大腿到小腿,连脚踝处都不放过,还狠狠地拽了拽他的靴子,看是否藏有东西。搜身完毕,全伯将值钱的东西一收,又把人重重地扔回地上。夏松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感觉浑身都散架了。

夏柏嫌弃道:“别放这儿了,直接从后门扔出去吧!看着晦气。”

闻言,全伯抓起夏松的衣领毫不拖泥带水的就往后门方向托。

景云成一边啧啧,一边摇头:“他这举人怎么考上的呀?以后当了官肯定也是个糊涂官。”

夏温娄一本正经道:”估计是那年乡试人数不够,拿他来凑数的。”

一旁之人听后皆捧腹大笑。要不是夏温娄快要参加县试了,他都想把人拐回家去。这么个活宝小师弟,搁谁谁不稀罕?

盛华行动很快,一到县衙就调阅有关卢策安一案的所有卷宗。胡知县想为自己开脱,一再言明此案还在审理中,并未定案。盛华又怎会听信他一面之词,让人立刻传曹武前来问话。

曹武本以为此案已定,只需在家中坐等收银子即可。谁知几个衙役进来就说按察使大人要见他,直接把人带到县衙。他双腿发软,浑身抖个不停,几乎是被衙役拖着到了县衙的。

盛华在地方为官多年,一见他这副样子便知是心虚害怕了,都没用刑,连唬带吓的就让曹武把自己干的那点勾当吐了个七七八八。

曹武平日里游手好闲,还喜欢到赌坊玩两把,原本靠着他爹曹威攒下的家底,日子过得还不错。但为了三番五次补他赌债的窟窿,生活已是捉襟见肘,都快上顿不接下顿了。

曹威的病原本并没什么大事,只要多喝几副药调理一下身子,是不至于拖到需常年卧榻的地步的。可他手里只要有点钱被曹武发现,就会被抢走拿去赌,曹威也只能躺在病榻上欲哭无泪。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管不了,后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结果就是曹武的赌债越欠越多,赌坊扬言,若是再不还债就要拿他们的房子来抵债。就在这时,一个老汉找上了门,说有笔赚大钱的好买卖,问他敢不敢做。

曹武本以为是做做样子去讹人,只要对方愿意息事宁人,他得点好处,就会罢手。不曾想那老汉说要来真的,不然别人也不是傻子,怎会轻而易举认下这种事。而且还再三保证,他只需闹事就好,衙门那边他已经安排好了。

曹武本就走投无路,想想,如果真流落街头,大冬天的,他爹也活不了多久,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弄点钱呢,所以心一横就干了。接着便有了曹武去济世堂抓药、换药、曹威病重、曹武带曹威去济世堂闹事等一系列事情发生。

盛华问那老汉是谁?人在哪里?曹武只说不认识,但那人从出现后就一直在他家隔壁住着。衙役立刻去将人带了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老太爷。

苏瑾渊临走时把夏温娄托付给离得最近的盛华,因此,夏温娄家中的事情,盛华知道的是最清楚的。得知面前跪着的是小师弟的亲祖父后,他都替小师弟心累。

别人家的亲戚顶多只是拖后腿,小师弟的亲戚那是动不动就要人命。而且因着这层特殊关系,小师弟还只能忍着不能下狠手,真憋屈。

跪在地上的夏老太爷偷偷抬眼往上坐看,没敢看脸,但看到了绯红色官袍的补子上绣着孔雀。他心中默默将夏松告诉过他的各品级官员的服饰过了一遍。在想到上面坐着的是三品大员后,心中大骇,身子已不听使唤的哆嗦起来,就连额头上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他都没敢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