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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献公二十六年(公元前六五一年),重耳逃往翟国已经第三年了,晋献公派里克率兵攻伐翟国的采桑,命他捉拿重耳,重耳不战而逃。翟国国君因为重耳的缘故,举兵反击,将晋军打得七零八落,化解了一场危局。
重耳郁郁寡欢。翟君今天清晨带他去打猎,猎获了不少野兔。
翟国是重耳母亲从小生长的国家,姬姓,以渔猎、游牧为主要的生活方式,国土分散,大致位于周王室分封的诸侯国封疆之外,不受周王室的礼乐仪文所约束,是一个尚未开化的邦国。重耳所处的翟国原是赤狄的一支,大约在山西绛县以东,属于山陵沼泽地带。滔滔孟夏,草木茂盛。狐偃带着重耳往湖滨草泽里走去。南风拂面,草地上开着金黄色的花,一片灿烂。湖水荡漾,水面上铺满了团团荷叶,一株株粉红色的荷花,娇艳无比。狐偃向着浓荫掩映中的竹楼走去,重耳被那湖面上的荷花吸引住了,便停下来欣赏。
突然间,重耳发现一个年轻的姑娘在水中嬉游,赤身露体地浮出了水面,那尖笋似的乳房沾满了水珠,每当她从水中跃起,水珠便滑下她细嫩的乳峰,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更显得晶莹透亮。圆圆的肚脐在水波中载浮载沉,浑圆的臀部在水里若隐若现。姑娘瞬间沉入水中时,美丽的胴体倾刻间变得朦朦胧胧,好似美人鱼般,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只见姑娘的双臂畅快地划动,长腿也欢快地踢水,溅起了高高的水花。姑娘游到湖的尽头,忽然一个转身,朝重耳仰面游了过来,胴体渐渐浮出水面。湖水轻轻地撩拨着姑娘丰满的双峰和全身细白的肌肤,阳光散射在荡漾的水波上。重耳像饮了醇酒似的,不觉得醉了,美人鱼玲珑的曲线美,映着灿烂的阳光,华彩夺目,魅力四射,摄人心魄。重耳竟为之神魂颠倒了。
正当重耳观赏入迷时,狐偃大声地朝这个方向喊着重耳。原本自在嬉游的姑娘,这才发觉附近有人,吓得沉潜到荷叶丛中去了。
重耳颇觉扫兴,只好怏怏地往竹楼走去。才走近了竹楼,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烤肉香,重耳愉悦地微笑了起来。
来到翟国四年,重耳也廿一岁了,却还没有接触过任何异性,回想起刚才的艳遇,就忍不住一阵雀跃,他的心就像一艘小船,在水上不停地摇晃着。
狐偃招呼重耳坐下后,竹楼里走出一位姑娘,怀里抱着一瓮酒,她先把酒放在几案上,接着又进进出出地,在几上放上了三个酒爵,再摆上了竹笾(音边)、木豆(竹笾、木豆皆为盛果脯的器具),里面盛放着莲藕、梅子、杏子。她笑着对重耳说:
“请公子稍待,我家主人随后就来请公子尝酒。”“你家主人是谁?”重耳问道:“她很快就来了。”小姑娘笑着说:
过了片刻,来了两位姑娘,年龄稍大的姑娘对重耳稽首道:“重耳公子,小女子迎候多时了。”
“你怎么知道重耳你是谁”重耳惊讶地问道:“公子随同翟君一起射猎,小女子就知道了。”
躲在后面的小姑娘吃吃地笑着,重耳不禁向她看去。小姑娘头上戴着美丽的花环,从头到脚,被好几张宽大的荷叶,巧妙地遮掩了起来。荷叶上还披挂缀满红花、紫花、黄花、白花的绿色藤蔓。重耳认出她就是刚才在湖中嬉游的小姑娘,那圆圆的脸孔、晶亮的眼睛,迎着夏风飘拂着的头发,简直超凡脱俗。重耳心里感到一阵欢喜,赶紧对两位女子招呼道:
“两位姑娘,请坐!这里有一瓮美酒,还有烤好的兔肉,请一起来品尝。”
两位女子坐了下来。年龄大些的女子拿出小刀,把兔肉切成小块,放在木豆上,接着举起酒杯对重耳说:
“小女子敬公子一爵酒。”
重耳感到十分奇怪,这姑娘竟反客为主了,态度大方得好象她是这酒的主人一样。尽管心存疑问,重耳心里高兴,也端起了酒爵,慢慢品味美酒的香味,
没多久,赵衰也骑着一匹马来了,他把马绑在栗树下,便走过来向重耳,稽首拜道:
“臣赵衰拜见公子!”
重耳向赵衰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赵衰起身后,看到两位美丽的女子,欣然道:
“难得今天有两位美若天仙的姑娘来陪公子喝酒吃肉,两位是这部族的人吗”
年纪大些的姑娘瞅了赵衰一眼,说道:
“还远着呢!小女子并非这部落的人。大夫想喝酒,小女子敬奉一爵。”说毕,递了一爵酒给赵衰。
赵衰接过酒爵,毫不客气地说:
“那子余就谢谢姑娘了!”说着,仰脖而尽。“酒可不是二位姑娘的。”重耳抬头对赵衰说:
“请公子不用客气,”姑娘又对重耳说:“这酒是陈年美酒,翟君特命小女子为公子准备的。”
狐偃听了二人的对话,笑道:
“公子,这两位是咎如(狄族的分支)的美女,翟君特意把她们送予公子为妻。这位是姊姊,名叫叔隗,那位是妹妹,名叫季隗。这间竹楼就是专为公子搭的喜楼,公子今夜就可以成家了。”
两位姑娘闻言,娇羞地低下了头。重耳顿时明白了,翟君打败了咎如,咎如送上了两位姑娘,跟翟君讲和。如今,翟君把二位姑娘转送给了重耳。重耳朝季隗看了一眼,心里高兴万分。
“臣下在此恭喜公子了。”赵衰笑道:
“子余,”重耳也笑道:“重耳不敢独娶二位美人,重耳只娶一位,另一位让给你,你切勿推辞。”
两位姑娘感到十分意外,心里都在猜测,重耳会要姊姊还是妹妹。
妹妹季隗偷偷地抬起头来,眼神依恋地望着重耳,而重耳也正望着她。此时南风吹过葫芦棚,站在绿荫下的季隗,更显得风情万种,一双玛瑙般晶亮的大眼睛,含情脉脉。重耳强烈地感到季隗热切的眼神,刚才他在湖边已领略了她那令人心荡神驰的美。
“季隗姑娘,重耳要委屈你跟着重耳一起受苦了。”重耳说完,再转向她的姊姊说:“叔隗姑娘,你就嫁给子余先生吧!”
叔隗心中有点失落,但还是叩头谢恩了。赵衰也赶紧谢恩。季隗则像一阵风似的奔进竹楼,五颜六色的花瓣纷纷在她身后飘落,撒满她奔走过的小径。
赵衰随即告辞,偕同叔隗到他的寓所去了。狐偃见状,也起身告辞了。
“公子,请随我来。”一旁端酒的小姑娘把重耳引进竹楼。重耳一踏进竹楼,见季隗临窗背对着他坐着,静静地凝望着夏夜明净的夜空,一轮明月高悬在树梢上,皎洁的月光射进了竹楼。
重耳下午喝了不少美酒,吃了不少兔肉,浑身萌发着热烘烘的力量。他向季隗一步步地走近。
此时一阵清风吹来,披在季隗身上的花朵、荷叶不时地滑落:白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和黄色的花瓣纷纷落了一地,露出了季隗雪白的胴体。季隗转过身来,浅笑盈盈地向重耳跪拜道:
“翟君命婢子伺候公子,婢子沐浴于荷塘,以洁净的蒲柳之质奉献公子,赎取腐咎如战争的罪过。”
皎洁的月光照在季隗圣洁的裸体上,人世间至美至善的处子之身,在他面前微微颤动着。重耳心中升起了一种庄严无比的感觉,他也跪了下来,郑重宣誓说:
“姑娘今日出现在重耳面前,与翟腐的战争并无关联,是上苍把姑娘赐给重耳。重耳承蒙姑娘厚爱,只愿岁岁年年都同此夜,明月为证,鲜花为媒,重耳愿与姑娘长年相爱,白头偕老。”
两个年轻生命的结合,预示着人类繁衍的信息。在铺满鲜花的茵席上,花的芬芳溢满了整个空间。
2
一年以后的某日,季隗挺着个大肚子,在重耳面前缓慢地走来走去,她很高兴能够替这位晋国公子,生下一男半女。
季隗生性活泼,不拘小节,常常从内室蹑手蹑脚地走到前厅,伏在门后听重耳和谋士们纵谈天下事。她不时看到重耳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她知道重耳又在为国事烦心了。她希望重耳能过得开心,能懂得欢笑,因此她常常笑,尤其常常开怀大笑,她的笑声总能让重耳放下沉重的忧虑,获得片刻的欢愉。季隗的善解人意,令重耳对她
十分疼惜。
重耳看见季隗来回走了一会儿,就轻轻地把她拉到身边来,坐在双重茵席上。季隗不敢坐,推辞说:
“双重茵席不是婢子能坐的,这个规矩,婢子不敢打破。婢子知道,天子坐五层,诸侯坐三层,大夫坐两层,婢子只能坐一层。”重耳听了,命人取来三张豹皮,让季隗坐上去。等季隗坐定后,重耳笑道:
“重耳与季隗的儿子比什么都宝贵,怎可慢待了他?”说着,用手摸摸季隗隆起的肚子。
“人家说,”季隗神秘地说:“坐三层豹皮的,是晋国未来的国君呢!”
“你希望他成为晋国国君”重耳反问道:季隗摇摇头,率直地说:“婢子不敢奢望‘他’当什么国君,也许婢子肚子里,是个女孩儿呢!婢子只愿公子能天天在这儿,和婢子一起生活,婢子就心满意足了。”
“季隗,”重耳认真地对季隗说:“重耳乃一落难公子,翟国并非重耳的国家,重耳不会长久待在这里,总有一天,重耳会离开这里,回到晋国的。”
“公子,”季隗带着祈求的语气说:“如果你一定要回国,请你带着婢子一起走,婢子不愿意离开公子。刚才,叔隗姊姊告诉婢子,子余先生今早对她说:‘重耳公子很快就要回晋国当国君了。”
重耳面露诧异之色,就要答话,赵衰正好走了进来。赵衰进来第一句话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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