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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端明的视线依旧落在海与天的交界处，他顿了片刻，似在思忖，声音低沉，最后道：“他们那个圈子吧，最后还能在一起的人很少。”
方南天突然就愣住了，他想问秦端明：那你呢？你是那个圈子的吗？你也是那么想的吗？
到最后什么也没问出口，身边传来一阵窸窣声，秦端明咬着烟，看向他，问：“火机在哪？”
方南天摸了摸裤子口袋，拿出火机，又看见秦端明凑近他这边，没有自己要点烟的意思，于是翻开火机盖儿，自然地凑过去给秦端明点烟。
火焰在风中微微摇曳，方南天手掌掩住微弱的火苗，垂眸看着烟尾，将火光凑近，没注意到秦端明在看他。
少年的睫毛浓密，近看越是浓密纤长，像把小扇子，不翘，但遮住小半个下眼睑。
看见烟尾红芒闪烁，方南天退开，抬眼却对上秦端明的目光，眼神深邃，目光专注，像看他看了很久，他心猛地跳了下。
秦端明似是随意的，烟润过的嗓音更加低沉醇厚，指间夹住烟，只是笑，“南天，你的眼睛真漂亮。”
方南天闻言动作顿住，思绪一瞬间空白，心狠狠撞向胸口。
他想，秦端明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
男人靠在扶栏边，t恤下的肌肉虬结，微歪头看他，黑发随着风在额前扫动，眸子黑沉。
方南天喉结滚动，呼吸发紧，面前的男人像会蛊惑人，他明知不能再下陷，仍忍不住多看。
“哥……”他看着秦端明，眼睫颤了颤，垂眸，只觉得喉间发痒，忍不住想碰碰秦端明的唇。
他促狭地往后退了半步，没说出话来，又看了眼海天相连的景，最后才看向秦端明，匆匆道了句，“我先进去了。”
如落荒而逃，方南天回到房间，拿过衣服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水还没热，手掌抵在墙上，冷水浇下来也混不在意。
他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跳得快，呼吸急促，他只觉得自己伫立在编织的网里，一根两根到越来越多的丝线将他缠绕，撑在墙壁上的手指蜷曲握紧。
方南天这晚睡得并不踏实，秦端明睡在旁边，睡前还提醒他“盖好被子，别着凉”，他背对着秦端明，望着墨蓝色的窗帘，心事所扰，不知过去多久，睡意凶猛袭来，意识才沉下去。
隔天还是秦端明叫醒他，方南天头发支棱着坐在床上，神态迷茫，还不太清醒。
秦端明已经换好衣服，看他的模样，笑了，“很困？”
方南天点点头，紧接着打了个喷嚏，他掀开被子坐起来，等换完衣服后又连打三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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