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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母亲的罪孽
戴因的车停在江边一处废弃码头。空跟着他走进一座锈迹斑斑的仓库，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派蒙被戴因支开去&34；买饮料&34；，此刻只有他们两人。
&34；这里安全。&34；戴因打开一个老旧的手提箱，取出一叠泛黄的文件，&34；你母亲留下的，真正的遗物。&34；
空接过最上面那张照片——年轻的星辰歌姬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身旁是同样研究员打扮的优雅女子，两人中间站着四个约五六岁的孩子。空立刻认出了自己和荧，还有散兵但第四个孩子被墨水涂黑了。
&34；这是&34；
&34；柏林研究所，&39；水镜计划&39；。&34；戴因的声音像砂纸般粗糙，&34；你母亲和达达利亚的母亲——娜塔莉亚博士共同负责的项目。研究儿童情感纽带与超常能力的关联。&34；
空的手指开始发抖。照片背面印着冰冷的编号：subject s-星(7岁)，subject y-荧(7岁)，subject x-星(原名，6岁)，subject -(数据抹除)。
&34；我们是实验品？&34；
&34；最初是。&34；戴因又取出一段录像带插入播放器，&34；但你的母亲很快意识到这个实验的残忍。她试图保护你们。&34；
雪花点后，画面清晰起来——实验室里，年幼的空被固定在椅子上，头上连着电极。一个女声(达达利亚的母亲)冷静地记录：&34；subject s对分离痛苦反应强烈，与subject y的共感指数达到87，建议进行隔离测试&34；
画面外突然传来星辰歌姬的尖叫：&34；住手！你们答应过不会伤害他们！&34；随后是激烈的争吵和玻璃破碎声。
录像戛然而止。戴因关闭播放器：&34；那次冲突后，你母亲带着你和荧逃回国内。达达利亚被送往莫斯科，而第四个孩子&34；他指了指被涂黑的那个，&34；下落不明。&34；
空感到一阵眩晕。所有的记忆碎片突然有了新的解释——那些零散的实验室画面，对针头的恐惧，甚至星辰歌姬教他的那首摇篮曲现在想来，歌词分明是&34；水镜破碎，四星重聚&34；。
&34；车祸呢？&34；空哑着嗓子问。
戴因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34；不是车祸。当你母亲发现实验仍在继续——发现你们身上被植入的追踪器还在运作——她选择了一种极端方式保护你们。&34；
他展示最后一份文件：法医报告上明确标注星辰歌姬血液中含有异常剂量的镇静剂，而车辆残骸中发现远程引爆装置的碎片。
&34；自杀伪装成意外？&34；
&34；为了切断所有追踪。&34；戴因按住空的肩膀，&34；她安排你和荧被不同家庭收养，抹去所有实验记录。但她没想到达达利亚成年后会回来找你。&34；
空猛地想起玉佩的事：&34；他说母亲留给我们信物&34；
&34；那对玉佩确实是星辰给的。&34；戴因点头，&34；但目的不是让你们重逢，而是警告——当它们重聚时，意味着危险再临。&34；
空摸向口袋里的房卡，达达利亚邀约的酒店突然变得像陷阱般可怕。他该相信谁？戴因的警告，还是达达利亚眼中的真诚？
&34；第四个孩子是谁？&34；空突然问。
戴因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34；时候未到。&34；
回程的车上，空一言不发。派蒙担忧地看着他，但戴因摇头示意不要打扰。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在车窗上拖出长长的光痕，像极了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数据线。
宿舍一片漆黑，只有客厅亮着一盏小灯。散兵独自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34；终于舍得回来了？&34；
空没力气回应，径直走向自己房间。他的大脑还在处理那些信息——母亲是科学家，自己是实验品，达达利亚可能是带着目的接近
&34；喂。&34；散兵突然叫住他，&34；你嘴唇怎么了？&34；
空下意识摸向嘴唇——达达利亚留下的咬伤已经结痂，但依然明显。他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含糊道：&34；拍戏需要。&34；
&34；拍戏需要？&34；散兵冷笑一声，丢下游戏手柄站起来，&34；温迪发群里的视频可不是这么说的。&34；
空这才想起派蒙拍的那段强吻视频。他疲惫地摇头：&34；不是你想的那样&34；
&34；那是怎样？&34；散兵逼近，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近乎黑色，&34；你和那个橙毛狐狸玩得很开心啊？知道他是谁吗？知道他想干什么吗？&34；
每一句质问都像刀子扎在空心上。他当然知道——或者说，他以为自己知道，直到今天看到那些档案
&34；星&34；空用了他很少用的名字，&34；有些事情我需要弄清楚。&34；
&34；靠什么？靠这个？&34；散兵突然伸手探入空的口袋，抽出那张房卡，&34；龙渊酒店1208？真是大手笔。&34；
空想抢回来：&34；还给我！&34；
散兵高举房卡，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34；母亲用命保护我们，你却要自投罗网？&34；他后退几步，在空惊恐的目光中，将房卡一折为二，扔进垃圾桶。
&34；你干什么！&34；空扑向垃圾桶，却被散兵一把拽回。
&34；看着我！&34；散兵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34；那个达达利亚，他母亲是实验室的主谋！他们给你和荧做过什么，你忘了吗？&34；
空僵住了。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白色的房间，刺眼的灯光，针头刺入皮肤的疼痛但具体细节依然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34；我不记得&34；
&34；因为母亲让我们忘了！&34；散兵的声音罕见地颤抖，&34；她宁愿死也不愿我们想起那些而你却要跟仇人的儿子上床？&34；
&34；不是那样！&34；空挣扎着，&34；他说有母亲留下的东西要给我看&34；
&34；当然有。&34；散兵冷笑，&34；他母亲当年怎么对我们的，他就会怎么对你。只是这次会更&39；温柔&39；。&34；
这句话里的暗示让空一阵恶寒。但更让他震惊的是散兵眼中除了愤怒，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像是受伤，又像是嫉妒。
&34；为什么这么在意？&34；空轻声问，&34；如果只是担心实验的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34；
散兵的表情突然变得危险。他松开空的手腕，却转而扣住他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他无法挣脱。
&34；因为你是我的。&34；散兵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34；母亲把你带给我那天就说过&39；星会保护星&39；。&34；
这个距离太近了。空能闻到散兵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能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节奏与达达利亚那种侵略性的荷尔蒙不同，散兵的气息像暴风雪前的寂静，危险而纯粹。
&34；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34；空试图后退，却被牢牢固定。
&34；天真。&34；散兵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34；你以为只有你和达达利亚有特殊联系？&34；他俯身，在空耳边低语，&34；母亲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下了印记。&34；
空尚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散兵已经吻了上来。
与达达利亚那个充满表演性质的热吻不同，散兵的吻像是一场惩罚——牙齿磕碰带来刺痛，舌尖扫过敏感处引发战栗，手掌紧贴脊椎不让半分退缩。这不是情欲的宣泄，而是主权的宣示。
当空终于被放开时，双腿已经发软。散兵舔了舔自己破皮的嘴角，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34；现在你嘴唇上的伤口可以真的说是&39；拍戏需要&39；了。&34；
空抬手想擦嘴，却被抓住手腕。
&34；别想着去找他。&34；散兵的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漠，&34；明天我会陪你拍戏，寸步不离。&34；
说完，他转身回房，留下空一个人站在客厅，垃圾桶里躺着那张被折断的房卡。
空机械地走回自己房间，锁上门，瘫坐在床边。手机屏幕亮起——达达利亚发来消息：「还在等你。」
空没有回复。另一条消息紧接着进来，这次是温迪：「空宝，查到重要东西。达达利亚的母亲还活着，而且她来中国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空苍白的脸。暴风雨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