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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会跟你争什么的，到时候我去给你当亲兵。你当将军我当小兵，你指哪儿我打哪儿。好不好啊，大哥？”
“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包容的笑，就让老实孩子高兴的没眼看。与姐姐形状相同的狐狸眼几乎眯成了两条缝，透着一股傻乎乎的质朴。
“谢谢大哥！
嘿嘿嘿，我好高兴。
我去跟我姐说说去！”
李清风咻的一下窜远了，徒留下李丰年还蹲在河边看着那已经被搅乱了的阵型，一脸茫然的抓耳挠腮。
这孩子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怎么就该把人给放在左边了呢？不应该从后面包抄上来才对吗？前头那么多敌人呢，不上来好多人一块儿死磕，怎么打得过人家？”
“兵者，诡道也。”
李明叙看着四弟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尽心尽力的替他解惑。
“大的战阵一般会讲究以阵压阵，但是如今周边诸国相处的还算和睦，所以很难形成大作战。而小股争锋便需要讲究一个灵机取巧速战速决，奇袭方为最佳。”
“听不大明白。”
李丰年抱住了脑袋，看着大哥的时候有点可怜兮兮的迷茫。
“我觉得在这方面，我这脑子比不上我哥了。刚才大哥你说的这些，我总觉得不大对。
不行，我听不懂。
我还是回去背我的四书五经吧，那些知乎者也明显比你说的这些排兵布阵好学。”
“嗯，每个人的天赋不同，不必强求。你比大哥和三哥都强，日后做个文官提笔书春秋，方是上佳之道。”
“大哥，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李丰年放下双手，眼神之中略有些忐忑和不自信。
“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对念书这方面挺有天赋的。但是自从在府里跟吴夫子开始正式启蒙之后，我时常会被自己给蠢哭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李明叙的眼睛里也写着诧异。
“为兄分明听吴夫子说，你在念书上十分有灵性，不光记性好还很能举一反三，算是很会读书的好苗子。四弟你为何会觉得自己蠢钝？”
“我…”
李丰年扭头望哥哥姐姐那边的方向看了一下，那俩人正凑在一起高兴的有说有笑，他的眼底就漫上了一抹对自己的嫌弃。
“我从小到大都是我姐和我哥的拖累，他们两个像爹娘一样的保护我拉扯我长大。
我记忆里最多的画面，就是我哥很厉害，他从小力气就大。不仅能帮我打跑村里那些欺负我的小孩子，他还能抓住兔子和野鸡。
可是后来，他差点被野猪给咬死了。”
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我姐就把她自己给卖了，我求她卖了我，我是男娃子会更值钱一点的。可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了我，她舍不得卖了我，就狠心卖了她自己。
我姐她明明当时也很害怕，我看见她躲在门后面哭了。
我哥上山打猎的时候也很害怕，我后来跟着他一起上山的时候才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厉害，哪个凶猛的猎物都有可能咬死他。
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
这孩子低下头把眼睛埋在衣袖里，只要偷偷的擦掉眼泪，就没有人知道他又哭了。
“我想快点长大，长到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听说当官的人都很厉害，我以后要当官，当大官！
这样子我就能反过来保护哥哥姐姐，谁也不能再欺负我哥哥姐姐。
可是我没用，我已经十三岁了，却连个童生试都还没考过，我到现在都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