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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帕子来回攥了好几下，最终她才能硬逼着自己站起来，恭敬跪倒在晋王面前。
“王爷，妾身这几日空闲之余寻思了一下，觉得李氏她一直住在娘家这怕是不妥，容易招来非议。不如…”
“你想如何？”
本就冷冽的眉眼，此刻几乎看不见多少温情。甚至隐隐的，还能看见他眼底那一丝嘲讽。
当然，低眉垂首的晋王妃肯定是没有看见的，她只能根据晋王的语气来揣测着说。
“妾身并无旁的意思，只是想着李氏毕竟是我们晋王府的人。
就算当初全都是阴差阳错之故，也改变不了什么。如今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总归也不能任由事情就这么搁置下去。
所以妾身想着…，想着不如由我进宫去，去…去求一道赐婚圣旨如何？”
最后这句话，她真是抖着嗓子说完的。其中的试探已经明明白白，甚至带着没有任何遮掩的恐慌和哽咽。
“你去求？”
“…是。”
“你如何求呢？莫非要像当年那样？”
能听得出来话中讥讽，卢氏抬起头来，脸色苍白。
“王爷，当年非是妾身算计了您。”
“本王知道不是你。”
周煜堂点了点头，依旧神色平静。
“但是本王也知道，当年确实是你们卢家的一场算计。”
他抬手指了指琉璃轩的方向。
“孙氏自来脑子蠢钝，当初为了安东宫之心，本王才会闭着眼睛选了她。但是你告诉我，她当年是怎么掉进荷花池的呢？”
“我，我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的。”
那男人唇边又勾起了一抹凉薄的笑，笑的让卢氏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否则怎么解释的清楚，本王会那么巧的被人给引过去，眼睁睁看见孙氏落水。但是等本王下水欲把人给捞上来的时候，却在荷叶之下捞出了你啊，晋王妃。 ”
我，解释不清楚。
卢知玥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晋王相信，当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子妃卢知瑶一人做的局，与卢家无关。
说了也不可能有人信。
因为卢家确确实实因此出了两位皇子妃，她这个卢家继室所出的嫡次女，当年硬是压下了孙家嫡长女，抢到了晋王妃的位置。
“卢氏，本王这些年已经给足了你晋王妃该有的体面。
世子亦是嫡长子。
本王从不曾在礼法上让孙氏越过你去，即使我当年确实有些对不住她，但是我依旧维护了你身为正室该有的颜面。”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正室。
“你用不着来试探，就算本王想迎李氏回来，也不可能动了你的位置。父皇不会允许的，放心便是。”
最后这凉薄的几个字，终于把晋王妃的眼泪给惹了下来。
“妾身不是怕丢了王妃的位子，我是舍不得委屈了安哥儿。他自幼便是您的嫡长子，从牙牙学语之时便是您亲眼看顾着长成…”
“本王知道！”
周煜堂曲起手指叩击了一下太师椅的扶手，沉闷的咚咚声，直接砸断了卢氏口中那些急切的辩驳之语。
“且回去吧，安心做你的晋王妃。”
“王爷，您这伤…”
“无妨。”
他的心性一向没什么大喜大怒的时候，所以此刻听着语气也没什么变化。
“本王这边有人伺候，你管好内宅打理好中馈即可。其他的事情无需你过多操心，去吧。”
“…是。”
卢氏从地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告退礼。
“王爷您多多休息，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