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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中肯的给出答案。
“小的时候他家里特别穷，他爷爷奶奶常年缠绵病榻，两个药罐子耗的谁家都能扒拉干净。
我家以前没少帮衬他们，所以后来遇到事情了之后，他们家才会想尽办法的帮衬我们姐弟三个。
不过人呐，哪个能没有私心呢？”
想想以前表舅母的那些哭诉抱怨，表舅的那些为难无奈，现在她表示能够理解。
“娇娇，那你知道他…”
“我知道啊。”
李娇娇点点头，她从来不喜欢干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情。
“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我，大概是小时候我揍他的时候？当初我自卖自身，他哭的比我都惨。
我也听清风跟我说过，我离开罗家庄之后，罗小三儿就削尖了脑袋的蹲在隔壁庄子的私塾外面偷学，说是要去考功名当大官，以后好把我赎回家。
他小时候就说过的，长大了想嫁给我，让我少打他几顿。哈哈哈哈哈…”
抹了一把被笑出来的眼泪，李娇娇扒拉着记忆里那个穿着破破烂烂衣裳的小竹马，是怎么可怜兮兮的凑在小青梅身边，豪言壮语说以后一定要嫁给她，所以现在少打他几下可不可以？
那个时候多好啊，又穷又快乐。
李明叙叹了口气。
“娇娇，莫要胡思乱想。”
“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犯糊涂的。”
抬起腿往前走，声音像她此刻的脚步一样，有轻有重。
“我自己身上还有一箩筐的破事儿没处理，绝对不会昧着良心去牵连无辜的。罗千霖是个挺好的人，他值得拥有一个良配，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能听出妹妹的语气之中，似乎对那罗家子有些许的感慨。李明叙想了想，才低头轻声说。
“前几日我手底下人不是去搜罗账簿么？很意外的查到了点别的东西。
那罗千霖其实院试的时候并不曾落榜，虽说没有考中案首，但是他考中了廪生。
对于一个农门学子来说，这已经是极靠前的好成绩了。”
“什么？！”
李娇娇站住了脚步，听明白了大哥话里的意思，但是她一时没弄懂成绩是怎么划分的，当然这也不重要。
“大哥，你别跟我说他是被人给冒名顶替了功名？”
见多识广的李大小姐几乎很轻易的就猜中了正确原因，也看见李明叙点了点头。
“李术前些时日潜入县衙查找证据的时候，无意间翻到了一封报录，上面明明白白梁州府南川县沿柳镇罗家庄人氏罗千霖，榜上有名。但是现在罗家这边却毫无动静，那你说能是什么缘故？”
“该死的！这能是那个扒皮知县干出来的事儿吗？他有这么大本事？”
“他肯定不能，但是他上面的能。”
李明叙蹙起了眉头。
“那贪赃枉法的知县已经被皇上下令斩杀，梁州知府也已经被发配。但是冒名顶替学子功名这种事情，不仅仅只牵扯到他们。还有前来监考的那些人。
我已经查过了，梁州府的学政是太子母家的人，也就是先皇后的娘家承恩公府，范氏出来的子弟。”
剩下的话不用再多说，李娇娇自己能琢磨的明白。她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唇，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吐出来。
扭头往后面远远的看了一眼，那道颀长的身影还站在河边。
“想尽办法千辛万苦地挤进了学堂里，起五更睡半夜的在书山题海里折腾好几年，他知道自己其实是白忙了一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