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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苏州府,要先去府学签到报名,才能参加之后的院试。
云歌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今年苏州一地来参加院试的有多少人,最后会录用多少秀才。”
“有没有信心考第一名,白大天才?”
白鹤明微微一笑,“自然是要为娘子拿下院案首之名的。”
“好啊,暗戳戳占我便宜是吧?”云歌瞪了白鹤明一眼,倒没真生气,隔了几秒反而笑了一声,出去找妙儿去了。
云歌走后,白鹤明缓缓收起笑容,方才在外面那个叫金兰的小姑娘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
他无所谓自己被嘲讽蔑视,作为一个农村出身的孤儿,从小到大这样的话他听了太多,但他无法接受云歌在自己眼前被这样对待。
古代阶级森严,人命轻微,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他必须成为人上人,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
云杜仲和葛氏又忙活了好久,才把收来的布卸货,把马车还给住在前面巷子里的大伯家。
两人的长子云柏仁正好从外头回来,扶着腰有些疼的葛氏进屋休息。
“瞧你这一身汗,嘴皮子都干了,快喝口水坐下歇歇。”
十二岁的柏仁不好意思地笑,拿过布巾擦了把汗,秀气的五官舒展开来。
“娘,我今日采了莲花去文庙前头卖,最近那里好多来考院试的童生,我说莲花有‘好运连连’的寓意,是考中秀才的好彩头,那些读书人全都来买,这才下午,二十几支莲花就卖完了。”
柏仁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子,“一支莲花三文钱,这里是七十文,娘你收着用。”
柏仁说得轻松,但葛氏知道从满是淤泥的湖里采几十支干净完整的莲花,再步行到文庙一个个兜售有多累,她看着儿子布满细小划痕的手,既骄傲又难受。
云杜仲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小子,真聪明。”
柏仁眯起眼睛笑了,葛氏正想和儿子说话,突然愣住了。
“娘,怎么了?”
“当家的……”葛氏犹豫了一下说,“你之前说觉得云夫人面善,像是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对吗?”
云杜仲摸不着头脑,“我是说过这话,你想起来云夫人像谁了?”
葛氏纠结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柏仁长得有些像云夫人?”
云杜仲听妻子说完,赶紧打量儿子,仔细观察后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
“爹、娘,你们说什么呢,云夫人是谁,咱家亲戚吗?”
云杜仲和葛氏对视,心中翻起惊涛巨浪,正想商量几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叫门声。
“有人在吗?我是刘经历府上的小杏,我家太太派我来取东西。”
葛氏赶紧起身去开门,“杏姑娘怎么亲自来了?快进来坐,这大热天的辛苦了。”
小杏被让到正房喝了杯水,笑着说,“别管天气热不热,主子发了话,我们做奴婢的都得来不是么。”
葛氏陪着笑,“杏姑娘再吃块点心吧。”
小杏摇头,云家的这些东西她真瞧不上。她虽然是个下人,主家只是正九品的官,但自古官和民之间一直是天壤之别,外头平民见到官家得脸的下人也得敬个三分。
“太太催的急,我就不浪费时间了。今日太太叫你家老太去府上说话,记起她有副治腿疼的膏药,太太的娘家侄子这几日在我们府上,昨儿不小心摔到了腿,太太就想买那膏药试试,又正聊到兴头上舍不得放你家老太回来,便派我来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