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来日方长,总要循序渐进才是。
膳毕,宫人撤去残席。
秦芷兰亲自执灯引路,鎏金灯台在她手中微微颤动。
“陛下,臣妾伺候您更衣吧。”
她上前半步,葱白的指尖悬在龙纹玉带上方,既不敢贸然触碰,又不愿错失良机。
赫连枭负手而立,玄色常服上的金线云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他目光越过秦芷兰肩头,望向窗外那轮将满未满的明月,恍若未闻。
秦芷兰的手悬在半空。
她突然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帝王震怒,而是视若无物的冷漠。
“嗯。”
良久得到帝王应声,秦芷兰为他宽衣。
烛影渐暗。
赫连枭身着素白寝衣躺在锦被中。
秦芷兰小心翼翼地挨近,纤纤玉指试探性地探入他的衣襟。
指尖触及温热肌肤的刹那,赫连枭眉头微蹙。
不知是否因着秦芷兰曾与慕灼华交好,此刻躺在她身侧,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张容颜。
秦芷兰手腕忽被攥住,力道之重让她不由轻呼。
“陛下?”
赫连枭凝视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庞,眸色一沉。
骤然翻身将她压制。
既已临幸别宫,便没有冷落后妃的道理。
在行宫时因慕灼华受伤,他几乎日日相陪。
连淑妃来了行宫后都未曾召见。
这般失度,已是不该。
秦芷兰在被握住手腕的瞬间,险些以为帝王真要为那南朝公主"守身如玉"。
如今看来,所谓深情,也不过如此。
云雨初歇,二人各自沐浴归来。
秦芷兰仰卧在锦衾中,望着帐顶繁复的缠枝纹。
这帝王与妃嫔之间,当真难生情愫。
方才虽尽鱼水之欢,此刻却各盖锦被,中间仿佛横亘着银河天堑,哪有半分温存?
她暗自咬牙。
赫连枭陪伴慕灼华时,何曾这般冷漠?
这后宫妃嫔,倒似迎来送往的娼妓!
虽然心中愤恨难平,但,思及迁宫之事,秦芷兰侧身面向帝王。
见他双目轻阖,睡容仍不怒自威。
她试探性地将手搭上他的胸膛,指尖刚触及衣料,那双锐利的眼眸倏然睁开。
“陛下”她慌忙解释,“臣妾手凉”
赫连枭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来人。”
宫女应声而入。
“取暖炉来,给秦贵嫔暖手。”
秦芷兰心头一窒。
时近初夏,哪需暖炉?
她手凉不过是方才沐浴时浸了冷水。
但。
此刻却只能接过鎏金暖炉,在逐渐燥热的夜里辗转难眠。
寅时三刻,晨光未现。
秦芷兰强忍困意为赫连枭更衣。
跪地为他系靴时,终是忍不住开口:“陛下既晋臣妾为贵嫔,按例当为一宫主位。如今清宁宫有昭仪娘娘在前,臣妾”
赫连枭任由宫女为他整理龙纹腰带,淡淡道:“朕会着贤妃为你另择宫室。”
至于何时落实
一两月后?
慕灼华刚抢了昭华宫,乌兰琪正在盛怒之时。
秦芷兰心思活络,心眼子也多,留在清宁宫正好牵制乌兰琪的怒火。
“谢陛下。”
秦芷兰终于松了口气,心里却愈发苦涩。
像慕灼华那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妃嫔,怕是永远都不会明白,深宫之中有多少女子连见圣颜一面都要费尽心机。
也不会懂得她们这些妃嫔面对帝王时如履薄冰的惶恐。
游船那日,她原以为贵嫔之位已能在后宫站稳脚跟,大可暂避熙妃锋芒,徐徐图之。
可现在她已经明着得罪了乌兰琪,以后还不知道会陷入什么阴谋诡计中。
在这后宫,帝王宠爱不是锦上添花的点缀,而是活下去的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