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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平静的走进去,哪怕什么都看不清,至少脚下的地板是真实的,凭着肌肉记忆就可以坐到熟悉的画板前。
白色的纸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一幅画,她看到了一枝干枯的粉色玫瑰,猩红的血迹从它的枝干中溢出,再没入一旁的漆黑中。
宋望舒狠狠闭上眼,缓了那阵眼前的眩晕,再睁眼时,画室终于还是那个画室。
她拿起色彩开始准备,思绪恍惚,也不知道自己面色惨白如雪。
一笔一笔,流畅快速且没有一点瑕疵。
宋澄没有夸张,她若真的想画,确实可以信手拈来。
同一个尺寸的画,别人或许需要一个星期,或者两三天,她三五个小时甚至更快就可以画到完美。
是完美吧。
反正别人是这么说的。
太阳落山,落地窗外被染上一片金色,也落到那个画画的少女身上。
外面是一片足以令人惊叹的花海,画室里满墙各样的画作,偌大的画室中央却是空旷的,木质地板干净散发光泽,摆的装饰品皆艺术感十足。
此时何尝不是一副美丽的画?
又过去了片刻,宋望舒缓缓收笔。
纸上赫然惟妙惟肖的画出了那副黑暗中枯萎流血的玫瑰。
风格暗黑却实在美丽。
她目光沉沉的弯起嘴角,将画笔缓缓放下,可余光瞥见落到白色衣裙上的一抹黑色颜料,很小一点,在一片白中格外显眼。
兀的呆滞了片刻。
下一秒,她像是疯了一般,站起身弯腰抓住那抹脏污,用力的撕扯,想把那块黑色痕迹的裙摆扯下来。
明明是纱质的布料,可任她如何撕也没撕坏。
足足一分钟过去,她的神色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疯狂。
女人总算放弃,双手捂住脸,瘫坐在地,从指缝溢出的哭声难掩痛苦。
再看不到半点‘小月亮’的模样,连嗓音都沙哑到人想捂耳朵。
“脏了,弄脏了”
“妈,对不起,脏了”
她的声声哽咽,让偌大的画室都被一种莫名的悲侵染。
耳畔是宋澄一声声的质问。
——“你看你,画个画衣服弄得这么脏,跟街头画画的有什么区别?”
——“坐姿歪到天边去,仪态课礼仪课学的的东西你都吞到肚子里去了?”
——“我们宋家的人,无论什么都要做到顶尖,画画也是一样。”
“望舒,别让我失望。”
那天之后,宋望舒每天关在画室,比从前待的时间还久。
好在画一幅接一幅的出,风格全都偏黑暗,但她什么风格都曾画过,宋澄也没多想,反倒高高兴兴的安排她和苏昱的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宋望舒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优雅的吃着东西,问她,“妈,要联姻首选不是江家吗?”
宋澄瞥她一眼,“你哥不是说,你对那江如风没意思?”
“还好,毕竟认识他更久一点,况且江家能带来的收益不是更大吗?”
“无所谓,你都接触接触,偏向谁再说。”
“好的。”
她不再说此事,想起宋寒商好多天没着家了,便问了一嘴。
宋澄似笑非笑,带了分调侃的意味,“托程亦的福,他忙的很。”
宋望舒神色微动,眼神询问。
“没事,你不用管这些。”
“好的。”
话应得快,宋澄却看出她变得心不在焉了。
神色不由得一沉,淡淡警告她,“死了心,程亦不行。”
“好的。”
与此同时,程家老宅里。
程亦吊儿郎当的把脚搭在茶几上,整个人瘫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