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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起脸色微沉。
目光紧随着她。
见她正偷偷摸摸地把他的外袖抱在怀里。
忽然起了点坏心思。
朝她走去，道：“你干嘛？”
榆非晚连忙将他的衣衫抱得更紧，局促道：“要不然，不要了吧？”
“都弄脏了。”
“脏了吗？”云时起定睛地注视着她，眸中闪耀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怎么弄脏的？”
“……”
你不知道怎么弄脏的吗？
榆非晚垂着眸，脸微微发红，决定不和他说话了。
他就是如此讨厌，总喜欢说一些让她难为情的话。
“我还是帮你丢掉吧。”沉默了半晌，她闷声道。
云时起微微挑眉，道：“你丢了我穿什么？”
榆非晚扫了一眼他的衣衫，虽说没了外袖，其中雪绫缎的中衣却更显得他肩宽腰窄，气度不凡。
分明是穿不穿都可以的。
没了这件外袖，行动还更方便了，方便他随便拔剑砍人。
她正欲说什么，却听他抢先道：“不准丢。”
“帮我洗干净。”
榆非晚微微一愣，长睫轻颤，羞赧道：“都这样了，你还要这件衣衫？你又不是没钱？你就不能重新买一件吗？”
云时起心如止水，淡淡道：“不能，我就是喜欢这一件衣衫，既然是你弄脏的，那你要帮我洗干净。”
像是怕她不愿意，又补了一句：“我又不是没帮你洗过，你帮我洗一洗也没什么问题吧？”
榆非晚猜想他说的应该是那几件小衣。
救命。
她现在穿的，好像还是他给她买的，并且亲手洗干净的小衣。
她无端觉得脸发烫，忙往外走去，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云时起追着她走去，道：“你出来做什么？”
榆非晚咬了咬唇，道：“你不是让我帮你洗吗？我拿去河边帮你洗啊。”
说罢，还是觉得羞耻至极，小声道：“你能不能不穿了？我方才就是躺在你的衣衫上……弄得那么脏，你还要穿，你别穿了……”
云时起脸色平静，道：“我就是要穿。”
“……”
默了片刻，榆非晚侧过脸看向他，慌乱的情绪在她眼眸中流转，道：“你不是很爱干净的吗？为什么要执着这件衣衫？”
她有时候真的会忍不住多想。
但没有想太久，她便想到了另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知道了！”榆非晚的神情瞬间轻松下来，冷哼一声，道：“你肯定是故意要为难我，使唤我替你洗衣衫才非要穿这件外袖，是不是？”
云时起无奈地对上她的眼，道：“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想得这么坏？”
榆非晚瞥他一眼，道：“我没有把你想得这么坏啊。”
“是你本来就很坏。”
云时起脸色微青，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
榆非晚才不理他，很快便寻到了一条小河。
夜色深重，月光在清澈的河面上铺就一层流动的银光。微风拂过，河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每道波纹都衔着泠泠冷光，看起来并无异样。
榆非晚俯下身体，想着反正也不是她穿，便大大咧咧地将整件外袖都泡进河水中，然后随意地搓了几下，再拎起来，施了个术法烘干了，递给他。
云时起微微皱眉，看起来有些不满意，道：“你这就洗完了？”
榆非晚微微一笑，坦然承认：“没错。”
云时起冷冰冰道：“你就不能对我上心一点？”
榆非晚脸色不变，摇了摇头，道：“不能。”
“……”
“你到底穿不穿？”榆非晚催促道。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让他穿，最好他恼羞成怒直接让她丢了。
不然也太尴尬太羞耻了。
云时起脸色依然冷淡，接了过来，慢慢地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