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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渔靠在客房软榻的小迎枕上,有些睡不着。
她反复在想今日在河边的事情。
但不是在想徐砚青,而是在想徐颂。
当时她和徐砚青在河边遇险,徐颂为什么到的那样快?
他一直在关注自己吗?
还是只是恰巧路过?
自己去宴席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看到徐颂在席上,那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他看到自己在河边和徐砚青独处了吗?
虽然她是徐砚青名正言顺的夫人,可一想到徐颂看着自己和徐砚青独处,她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姜渔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可却总摆脱不了。
也许是因为她和徐颂是切切实实在辽山做了两个月真夫妻的,可是和徐砚青
想到什么真夫妻,她脸色一红,忍不住伸手轻拍自己的面颊。
低声劝诫自己,“瞎想什么呢!”
然而,就在她的嘟哝声刚落下时,忽地从静谧的黑暗中传来一声磁性的嗓音!
“嗯?”
是男人的声音!
姜渔噌地一下从软榻上起身,抱着怀里的小被子,往角落处退后了两步。
“谁?!!”
没有回答。
姜渔从头上拔下簪子,紧紧握住,背靠廊柱。
“谁鬼鬼祟祟地在那里?!!”
这时,黑黢黢的内间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响起一道慵懒的男声:
“是本侯新进门的侄媳吗?”
是徐颂!
姜渔的脸轰的一下就烧着了。
她赶忙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暗自咕哝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想了一圈应该没有,才放下心来。
她上前几步点亮烛火,才发现这间大的吓人的客房竟然还有个内室,而徐颂赫然躺在内室的床榻上,正撑着太阳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得姜渔一阵头皮发麻。
她也太粗心大意了吧!
竟然想到在外面过夜,还来到了徐颂歇息的屋子!
天呐!
这和她以前在辽山主动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
真让人羞耻!
于是她决定先发制人。
“侯爷怎么在这里一声都不吭?莫不是故意吓人?”
徐颂轻笑一声,瞥了一眼在内室门口帘幔处躲了半个身子的姜渔。
“你进门不四下查看一下,倒是怪本侯不发出声音喽?本侯在睡觉,如何发出声音?”
屋外守门的玄同耳朵比谁都尖,听到徐颂的话翻了个大白眼。
主子真是变了!
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了!
他刚刚帮他从窗户翻进去的事情是只字不提啊!
屋内,姜渔摸了摸鼻子,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理亏。
她四下顾盼,发现徐颂面前的床脚下还放了一小坛酒。
她轻轻嗅了嗅,果然。
“侯爷喝醉了?”
徐颂点点头,随着点头,身子还微微摇晃着,仿佛不胜酒力的样子。
他喝醉了,自己更不适合和他共处一室了。
毕竟,他刚刚还叫自己侄媳。
他之前从未这么叫过自己。
姜渔正了正心思,退后半步道,“那妾身就不打扰侯爷了,侯爷好睡。”
住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姜渔决定还是回去,这会儿徐砚青应该已经睡着了,她可以住在外间。
可就在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徐颂用有些不悦的语气叫住了她。
“你就是这样做小辈的?”
姜渔猝然顿住脚步。
“见到小叔醉酒,都不帮你夫君照顾一下?”
姜渔讪讪回头,捏紧了衣角。
“妾身侯爷既然安睡了,妾身就不打扰了。”
徐颂冷哼一声,却道,“扶我回我房间。”
姜渔一怔,犹豫出口,“玄同没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