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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着声，一句妈妈刚叫出口，就被慕灵抱进了怀里。
“怎么哭了？有人欺负我们家乖乖宝了？”她温柔的拍着沈念安的后背，“别怕，我们去找你爸爸，让你爸爸替咱们撑腰。”
沈念安身子一僵，像是难以置信般的看向慕灵。
“妈妈，你说什么？”
“傻孩子，找你爸爸呀。”
慕灵捏了捏她的脸，笑的温柔。
她拉着沈念安在一旁坐下，拿着苹果削皮，一边好奇的问：“对了乖乖宝，你不是说要去告白吗？怎么样，告白成功了吗？”
沈念安的目光从难以置信，渐渐变成了震惊。
告白……
那不是6年前圣诞夜的事吗？
6年前圣诞夜，她准备向霍璟川告白，这件事，她只告诉了母亲。
而且，母亲居然还不知道老爹死了的事。
她像是预料到什么，颤抖着握住了慕灵的手。
“妈妈，我现在多大？”
“怎么连今年自己多大都不记得了？我家乖乖宝今年满18了，可以谈恋爱了。”
慕灵温柔的笑着。
沈念安的心咯噔一下，掉进了无底深渊。
霍璟川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立马叫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过后，把沈念安和霍璟川单独叫到了外面。
“霍总，霍太太，沈夫人应该是上次受到刺激，从而产生了精神错乱，记忆停留在6年前那个圣诞夜的时候。”
“简单来说就是，她没有了求生欲。但大脑为了让她能有活下去的信念，自动屏幕了那段带给她伤痛的记忆。”
“所以现在，沈夫人只有6年前圣诞夜前的记忆。”
听完这些，沈念安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空，双腿无力的往地上跌。
6年前的圣诞夜，沈家还是幸福的小家庭。
老爹没有死，她也没有因为情蛊被控制，变成他们完全陌生的女儿。
“是我……”
“是我害的妈妈没了活下去的信念，是我害的妈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霍璟川把她抱进怀里，双眸里满是心疼：“念念，这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医生叹了口气，忍不住劝道：“霍太太，换个角度想，这或许对沈夫人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是慕灵的主治医生。
这6年来，他眼睁睁看着慕灵在痛苦里挣扎了6年。
以前他只听说沈之远和妻子慕灵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沈之远和慕灵的感情远超他的想象。
这6年来，慕灵精神分裂，产生幻觉，一直幻想着沈之远没死，就在她身边。
能幻想的时候，她还是幸福开心的。
可有时她又会突然清醒。
清醒的时候，面临的是绝望的崩溃。
特别是上次，霍瑶瑶不小心提到了沈念安。
慕灵那时崩溃的抱着脑袋，“之远死了？不，不可能！不，之远死了，我亲眼看到了他的尸体，全是血……”
“女儿，那不是我的女儿，那不是我的乖乖宝……”
再然后，崩溃的她砸碎了镜子，毫不犹豫用碎片割伤了喉咙。
好在他当时在值班，伤口不深，抢救了回来。
但慕灵那段时间昏迷了很久。
再醒来，她就没再发过一次病了，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现在他才确定，慕灵是失去了之前所有的痛苦记忆。
无力感蔓延全身。
沈念安这一刻体验到了当时霍璟川的感受。
她不想瞒母亲，但通过医生口中能知道，这6年来，母亲因为知道老爹的死，过的非常痛苦。
但现在，母亲忘记了这6年的记忆，也忘记了那些痛苦。